“回去你便知道了。”范泉笑容可掬的答道。
看到二叔脸上的笑容时,范兴脑海中满是大大的问号,二叔今天这是怎么了?打记事起,他可从未对自己这般客气过。又是什么大事能让二叔改变对自己的态度?除了……,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回头张望了一眼海老,只见他微眯着白眉眼,若无其事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咦,他是怎么提前知道二叔要来,难道?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不待范兴多想,范泉强行牵起他的手,快速的离开了竹林,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少年们。
没过多久,在范泉的强拉硬攥下,范兴回到家族所在之地。刚一进家门,刚巧碰上一群同龄人在人工湖的桥上低声讨论着什么。
“咦,这不是废柴么,偷溜着出去玩,被二伯给逮了正着吧!”有眼尖的看见范兴,顿时冷嘲热讽起来,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其余的人闻言,停下了讨论,转过身来看着范兴,一个个目露鄙夷的眼神。
“唉!也不知道家族长老们是怎么想的,生生在这个废柴上浪费资源,要是把用在他身上的灵药给我,我早就到聚气期后期了。”
“……。”
嘲讽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入范兴的耳朵,在他那满目疮痍的心灵上又添新伤。范兴闻言双手紧攥,怒瞪着家族同年,显然被气的不轻。稍一停滞之后,默默的往前跟上二叔的步伐。
两人穿过人工湖,又走了没多久,一栋双层建筑出现在了视野里。远远看去,建筑前匾额上镶嵌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议事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马脸男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其修为绝不低于二叔。
正待询问二叔,突的从议事阁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范弘,你别不识抬举,给你脸不要脸,那就休怪老子了。如果这事让我们家老祖知道,他老人家一出手,相信在座各位心里都明白后果,哼……。”
“邬道友,你这是在威胁我们范家么?”
范兴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声,而其中一道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不是父亲范弘又是谁!只是不知父亲所谓何事与人如此剧烈争吵。
想到此,范兴不待二叔及马脸男子有所反应,急不可耐的推开阁门,如箭一般的冲了进去。
迎面扑来淡淡的醒神香的味道,使劲一吸,范兴那焦灼的心灵犹如被甘露洗涤过一般,顿时清醒过来。
抬头放眼望去,屋中间悬挂着一盏明亮的琉璃灯,灯罩周围隐隐有禁制光芒闪动。琉璃灯下,十余人围着一张长约一丈的朱红色方桌而坐,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坐不安席。
这十余人当中,范兴看到了对自己庇护有加的三爷爷,及脾气暴烈的五叔。三爷爷一向不喜管事,他的出现,看来今天这事小不了。
许是范兴的现身,众人停止了争吵,一时鸦雀无声,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的这个不速之客。
在这些目光当中,范兴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中含有强烈的杀机!
迎着目光看去,朱红方桌左侧当头坐着一陌生人,尖瘦脸庞,冷冰冰的面孔上镶着两颗阴冷的黑白珠,狡邪的瞳孔里闪烁着择人而噬的阴霾,整张人脸与那精致的紫红镂金长袍显得格格不入。
不待范兴继续打量,父亲的声音突尤的想起,语气中满含警告的意味:“怎么,邬道友想要对我儿子动手不是?”
紫袍男子闻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着,上唇微张,正欲说什么时,却从身后传来范泉焦虑的声音:
“大哥、邬道友,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怎么了?这就是你所谓的道友,跟他苦口婆心的说了好几遍,我们家族里没他要的疗伤丹药,他硬是不信,居然拿武力相威胁。你今天要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否则你也别想好过!”范弘一拍桌子,怒容满面的质问道。
范泉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牵着范兴的手,快步走到范弘跟前,将交到了后者手上,这才说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侄儿范兴好么。”
“为了兴儿好?”范弘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位不着边际的二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
“对,没错,就是为了他!”
范兴听到二叔居然是为了他好,不禁有些错愕,二叔平时是如何对自己的,可是有目共睹的,今天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眼前的紫袍男子到此,看样子是冲着家族的丹药来的,并不是二叔口中所说的好事。只是……
就在范兴思量间,也不知中途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五叔怒吼一声,跳上方桌,手里拿着一把不知名法器,怒气冲冲的朝紫袍男子吼道:“老子看你们邬家压根儿就没有狗屁方法,婆婆妈妈说了这么多,想跟老子玩缓兵之计吧,没门。”
范兴被五叔那大嗓门震的嗡嗡作响,不待他掩住耳朵,就见五叔祭出手中法器,闪电般击向紫袍男子。
而那紫袍男子苦笑了一声,似乎不甘示弱,右手一拍腰间储物袋,快速的祭出法器,将五叔的攻击挡在身前。
两道法器迸发出来的能量冲击波,在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震的屋顶的琉璃灯一阵乱颤。范兴更是被这强大的撞击声震的耳朵震聋发聩,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时,余光中看到母亲大手一挥,凭空出现一道水幕,将自己裹在里面。
在场的其他族人见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与之对峙着。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数息之后,范兴才慢慢的从巨震中缓过神来,一睁开眼,迎面看见母亲关切的目光。环顾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双方停止了对峙,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偌大的议事阁只剩下小女孩啜泣的声音。
寻声看去,紫袍男子的身后站着一身着烟霞银罗绿衫的小女孩,黑宝石般的双眸中悬挂着数滴晶莹的泪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胸前,精致清秀的瓜子脸,脸庞羊脂般吹弹可破,两片薄薄的樱唇微微颤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一吻香唇。
范兴看的有些呆了,天下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心中突尤的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如若娶得如此美貌女子为妻,不枉此生了。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关注她,小女孩停止了啜泣,羞羞答答的抬起头来看向范兴,然后如触电般的迅速收回目光,臻首低垂。
被突如其来的一望,范兴顿时如触电一般清醒过来,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修真者,而自己则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柴。
想到此,范兴脸上一暗,将目光移向别处,刚好看见父亲手里拿着一颗鸡蛋般大小的紫红色丹丸,浓郁的药香味迅速覆盖了醒神香的味道,充满了整个阁楼。
范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顿觉药香味充盈着整个胸腔,让人神清气爽。余光中看到父亲身旁突地多出一个人来,不是紫袍男子又是谁!
只见他双目里流露出狂热的眼神,眼神里的贪婪之色一览无遗,嘴里则不住的啧啧称奇道:“没错,没错,就是这种丹药。”
见得紫袍男子如此表情,范兴忍不住一阵鄙夷,心想要不是己方人多,这家伙说不得就要动手抢夺了吧。
事实也是如此,紫袍男子打第一眼看到丹药后,就有些后悔了,要不是家族里筑基期老祖受伤的秘密不能让其他家族知道,依他的性子,绝不会只身犯险,这么低声下气的跑到这种小家族来换取什么丹药,带着一帮人直接抢了就完事了。
范弘冷哼一声,冷不丁收了丹药,眼中厉光一闪,盯着紫袍男子道:“邬道友,丹药你已经看过了,也验过真伪了。这可是双纹路丹丸,其价值就不用我说了。下面,邬道友,你要是不能让我兴儿进入聚气期,后果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