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洪灿不得不离去。
小郁恪守在温玖床前,时不时地用冷水浸过的手帕给她降温。
可是温玖身上依旧像个火炉。
他望着她烧的红红的脸蛋,漆黑的眼珠子好似浸在了水里,一滴泪落下来。
整整一夜,温玖烧着身,郁恪烧着心。
直到第二天早上,温玖的烧才渐渐退了,小郁恪也苍白着一张脸,露出了一个笑容。
小手摸了摸温玖的脸,真好,你还在。
转身去厨房端来药,看着趴着的温玖,正有些苦恼要怎么喂她,就听见一丝微弱的咳嗽。
“咳......”温玖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捧着药碗的郁恪。
她拧起一个微笑,“咳,小主子,你看,我还活着。”
郁恪见她醒了,很是高兴,可面上却绷起小脸:“醒了就自己喝药。”
温玖皱了皱眉,歪着头苦恼地说:“可是我还没有力气。”
小郁恪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道:“那就我来喂你吧。”
这边温玖就着郁恪的手喝着药。
那德妃的寝宫里,欧阳丽正被她的母妃训斥。
“丽儿,你真是,要气死本宫啊。”穿着宫装的德妃妆容精致,坐在主座上看着下方的小女儿,一脸恨铁不成钢。
“哼,母妃,儿臣不过是教训了一下那个贱种的丫环罢了,怎么惹到母妃了吗?”欧阳丽跺脚。
“你懂什么!这个贱种虽然是战败国质子,可他却是你父皇亲自下旨让其去太学学习的,而你,第一天就和他作对,你父皇知道了,会怎么想,这是在挑衅你父皇!”
欧阳丽不屑的表情变成惊恐,“母妃,那要怎么办?父皇会不会生我的气。”
德妃看着自己小女儿单蠢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好在你打的只是个宫女,到时候就装作不知道是谁的宫女,还有,记住是那个奴才先冒犯了你。”
欧阳丽松了口气:“我记住了,母妃。”
......
养心殿。
“皇上,事情就是这样。”周大夫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经过,毕竟太学内没什么事瞒得过他。
“哦?这个说来,倒是委屈了他。”
“皇上,臣认为,这件事最无辜的还是那个小宫女了。至于二公主,实在顽劣了些。”
周夫子不仅继承了他爹的学问,还继承了他爹直言不讳,敢于进谏的精神,这让正宣帝又爱又恨,毕竟作为皇帝,都是爱面子的。
“嗯,望周爱卿好好教导教导。”皇上也知道自己的二女儿不成器,说顽劣还是顾及了皇家脸面,其实说是恶毒也不为过。
“臣遵旨。”
“退下吧。”
“臣告退。”
周夫子走后,正宣帝一双眼睛眸色沉沉,里面好似满是帝王心计,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都说帝王无情,可是那个孩子,他没法不心软。
“苏胜德。”
“奴才在。”苏总管在一旁行礼。
“给冷泉宫在派个宫女和太监过去,赏些金疮药吧。”
苏胜德带着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去往冷泉宫的时候,温玖正在试图捍卫自己的贞操。
“咳咳,小主子,我自己可以涂药。“
“你看不见。“
“...小主子,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已经长大了。“
小郁恪掀开她的裙子,不为所动:“我才六岁,还有,昨天也是我给你上的药。“
温玖快要冒烟了,他虽然还小,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梦中她就见到了他长大后的模样,想想自己的真正的身体还在他怀里,额,她就接受不了缩小版的他给她的小屁屁涂药啊!
温玖伸手还想抵抗一番,奈何自己受伤严重无力,还是趴着的,最后只能将冒烟的小脸深深埋在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