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方传来骇人的狼嚎,一住不住的给人洗脑,幸好采彩现在没有意识,不然早就被逼疯了。
采彩被关在阴暗可怕的深牢里,浑水把脚都泡出了淤黑的伤口,泛着殷红的血液。
双手被牢牢的拷在结实的粗锁链上,稍微一动就会发出沉重的响声,六头狼就会恶狠狠的流出难闻的涎水。
这种状况下,采彩呆了七天七夜,双手双脚已经肿的不成样子,时不时的还有人来拷打,浑身遍体鳞伤已经奄奄一息。
“别让她死,她出身隐士家族,背后肯定有更大的背景。”前来拷问的白长老捋着一缕胡子,若有所思的对几个正拿着沾满难闻血腥味鞭子的五大三粗的男人说道,他们放下正抽打在采彩身上的鞭子,恭敬的面对着白长老。
接着白长老捏着鼻子离开这个不堪的地方,几个男人再次提起鞭子,狠狠的抽打上去,可这不也是无用功?采彩不会感觉到痛,也不会发出不堪忍受的咿呀声,这样打得也不痛快,会打得更狠更辣,只会白费了力气。
——————大殿———————
“予兄,这已经快八天了,她什么都不说,这可怎么办啊!”白长老来到大殿,开始没完没了的诉说,稳坐在高台上的予烟月倒也不嫌烦。
“你说,她难道是血族来的内奸?能忍这么长时间!”
“我最怕的是她不来自血族,而是来自妖界…”予烟月开始说话。
“妖界?!不可能,妖界已经被灭门了,还会有什么人来安天乐派闹事?!”白长老再次捋了捋胡子,肯定再次确定的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不对…亡夕坠…!”白长老突然一惊,想到了那个前几天把予烟月打得落花流水的丫头,他听说过亡夕坠的故事,她可不容小觑。
“也许吧…”予烟月不敢肯定,她被濮旧谷劫走,濮旧谷怎么能放她来冒险?但也不能百分之百否定,只是可能罢了。
———————深牢————————
海仙在疼痛中清醒了过来,他到现在都难以置信,自己多年的挚友能来大殿窃听议会,不对不对,这事情肯定有蹊跷!他没来的及穿鞋,赤着脚就往大牢跑。
“海仙殿下!您不能进去!”镇守大牢的两个侍卫把他拦住,予烟月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去探视她。
“你们给我让开!我今日是一定要进去的!谁都不能拦我!”海仙像是得了失心疯,开始像一头猛兽咆哮。
来不及等他们说话了,海仙耐不住性子,两掌下去便闯了进去。
他穿过发散恶臭的长廊,躲过了严加防守的群群侍卫。径直进入了深牢,他看到浑身是伤的采彩,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痛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采彩!采彩!”
“哼哼,真的来了…”远方的夕坠看到海仙来,心里好生欢喜,只要他来了就有希望了!
夕坠立马坐在法阵中央,潜入到采彩的脑袋里控制她的神经。
“海仙…是你?!”夕坠在法阵说话,从采彩的嘴里吐出来。
海仙看见她蓬松头发里微微昂起的脑袋,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不管铁门周围发出吼叫声的六头狼多么可怕,他都置之于不理,他只在乎自己怀里的这个受尽苦头的丫头。
“你受苦了!我现在就救你出去!”采彩点了点头,海仙用尽毕生的法力去破她手上的锁链,可它太结实了,结实到连拥有安天乐派数一数二的法力的海仙都无能为力,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用他残损冒着血的手掌一次又一次的击打这冷冰冰的锁链,尽管他嘴已冒血,骨已外露。
“是谁?!”余奕闻讯带着人冲了进来,一看是同位的海仙,吓了个半死。他虽然知道海仙和这个丫头的关系不一般,但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
“海仙!你怎么能这样!”余奕放下一切要紧事冲上去把他扶起来,海仙不管他们昔日的情谊,把他推到一边,自己继续去破解这道锁链。
夕坠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海仙…不怕救爱的人,只怕救错了人…
“哎呦!海仙你干什么?!我现在以副首领的名义命令你!给我停下来!”余奕被手下扶起来,捂着他摔错位的腿骨,向海仙撕心裂肺的吼叫,这架势和看守大牢的六头狼有一拼。
“!!!”海仙不语,他没工夫搭理这个野夫,他不信采彩是内奸,他只相信采彩是一个好人!这么多年的熟识,最了解她的脾性了,要是连他都不相信她,那么她该多么可悲,多么无助!
“来人!给我把他绑起来!”余奕也不顾往日的情谊了,今日是他先冒犯了自己,惩戒他也是应当的!
“可是…大人…”毕竟海仙和余奕平起平坐,这要是追究下来,那么这些侍卫不就难辞其咎,所以他们不敢轻易去惩戒海仙。
“你们只管按照我说的!要是有人追究,尽管说是我的命令!”余奕这话说下来,侍卫们可就放了心,有人为这事垫底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眼见海仙受了这么重的伤,也好抓,那就不客气了,几个人扑上去,使劲抓住他的手脚,把他关到了隔壁的一间牢房里。
“你放开我!”海仙挣脱着锁链,朝着余奕咬牙切齿,余奕看见他这副不堪入眼的模样,失望的说:“没想到你和她是一伙的,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给我在这里好好静一静。”
然后转身走掉了,留下海仙和他眼角残留的泪水。夕坠借助采彩的身体扭头看向海仙,他耗费太多的法力了,况且他之前的打斗中还伤到了头部,法力正从他的额头一点一点的流逝。可能以后…他也只是一个废人了吧。
夕坠停滞了一会儿,靠他是靠不住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不过现在要从他口中套出法斗的下落。
“海仙…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采彩的身体发出伤心的声音,海仙抬起头看着她,温柔的笑了:“傻丫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救你是应当的!”
是么…如果是朋友,他会舍生来救她?太不会撒谎了。
“我真是太莽撞了,我应该去予烟月的寝室拿金钥匙来救你的,我这样单枪匹马的来,弄得你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嗯?!从海仙自责的话中,夕坠听出了重点,呵呵!这么简单就获得这么重要得信息,难怪海仙陷入爱情的海洋就相当于失心疯呢!
“没关系…”
—————几个时辰后—————
天慢慢的昏暗下来,海仙的力气已然用尽,放弃了挣脱锁链,不情愿的昏睡下去。
这下可怎么办呢?唯一的希望也进来了,我要怎么出去呢?
夕坠利用采彩的身体使劲挣扎着想脱离锁链,但除了会引来六头狼外没起什么作用。这也不怪,海仙为了破这破锁手都鲜血淋漓,哪儿能轮到她轻松戒除呢?看来得想想别的办法。
嗯?那是什么!一把金钥匙!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夕坠想肯定是余奕跌倒时不小心掉出来的吧,这下事情好办多了!
采彩的身体像荡秋千一样飞了出去,一遍…两遍…终于,她的身体触碰到了金钥匙,嗨咻!金钥匙一下子被采彩拎了过来,她很轻松的用它解开了锁链,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本小姐被关了这么多天,终于解放了!
夕坠很轻松的用这深度重伤的身体躲过了道道重围,一步不停的闯出了大牢,哼,简直是小儿科!
********大殿**********
“首领,事情就是这样!”余奕把事情的过程完整的复述了一遍,予烟月听了挺惊讶,海仙竟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首领,您要好生保管好您唯一的一把金钥匙,不要被心怀恶念之人偷走!”
“放心吧,金钥匙在我手中,从不离手。”大牢的一切开关都是由予烟月亲自管理,只是……夕坠的那把金钥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