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乳洞内,云天被人不人鬼不鬼的若水她娘震慑住了,一时间不敢回话。
“呵呵……”若水她娘笑的声音比云天哭的声音还难听,她将目光转向若水道:“若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男人,只会花言巧语骗你开心,说什么就算被你害死也心甘情愿,那完全就是鬼话!”
若水看了一眼一语不发的云天,神色黯然,觉得娘亲说得对,自己被云天骗了,他是不会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死,否则面对娘亲的质问怎么不回话呢?
若水的娘对着若水呵斥道:“若水,你还愣着干嘛?忘了娘告诉你什么了吗?假若被男人看到你的脸,就立马毁容!”
“你不毁容也可以,那娘就杀了这小子,这样就死无对证,娘可以当作没有男人看过你的脸!”若水的娘看了一眼云天补充道。
“娘!你不要伤害他!”
若水心思单纯,心地善良,生怕娘亲真的杀了云天,赶忙自地上捡起一块尖利的石头朝着自己脸上划去。
不过就在若水闭起双眼,手中石块即将划到自己脸蛋时,云天急促的声音忽然响在她的耳畔:“慢着!”
若水闻声后手中的动作只是略作停顿,然后继续握着石头朝自己脸上划去,不过就在这时,她感觉一阵温暖包围了自己的右手,自己的右手再也使不出力气。若水睁开眼一看才知,原来云天牢牢地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嗯?”若水她娘将目光转向云天讥讽道:“你这懦夫不敢为若水去死,还要多说什么废话?”
懦夫?听到若水她娘一个女人家骂自己这个大男人是懦夫,云天心中很是恼火,不就是为若水去死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在这荒山野岭,不说能不能走出这个山洞,就算走出山洞,弄不好被风云大狗熊逮个正着,那自己还是死翘翘。死在风云大狗熊的手里和为若水去死,云天当然选择后者。况且,嘴巴上说一句为若水去死又没任何损失?难不成若水的娘真的要杀了云天?
云天瞄了一眼若水她娘,自己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多头,又是万年一遇的圣体,身子比她强壮不知道多少倍,真打起来,自己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了她?
越这么想,云天越是信心十足,心中忍不住骂自己窝囊,刚才怎就被若水她娘的气场给唬住了呢?
“哼!”
云天对着若水她娘不屑的哼了一声,接着大步跨到若水身前护着若水,他面对着若水她娘道:“你哪个耳朵听到我说我不肯为若水去死了?”说罢云天管也不管若水的娘,转过身望向了若水。
如此近距离的凝望着若水那无暇如玉的脸蛋,闻着若水发丝间传来的幽幽墨香,云天的心莫名其妙的加速跳动起来。
见到云天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若水不敢与他对视,似是怕被云天的目光灼伤了眼睛。
俯视着垂下脑袋的若水,云天只看到一弯刘海和一只小巧的琼鼻,还有一双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交错在一起的十指。此刻云天也不知自己是和若水她娘斗气,还是真的心有所感,他双手搭在若水的双肩上,对着低着头的若水道:“若水妹妹国色天香,我云天很是喜欢,就算我被你害死我也心甘情愿!”
若水的身子微微的颤动着,一颗心像小鹿乱跳着,感受到脸颊上的滚烫,若水将头埋的更低了。
见到若水娇羞的一幕,云天心中对若水的喜爱更深了一步,他转过身对着若水她娘哼道:“怎么样?还说我是懦夫吗?”
“呵呵……”若水她娘阴测测:“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云天被若水她娘那不怀好意的眼光盯着很不自在,微怒道:“收不回来就收不回来!我又没想收回来!”
其实云天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收不回来又怎样?我说愿意为若水去死,难不成你真的让我去死?就你那样,能打得过我吗?
若水她娘没有理会云天,只是对着云天身后的若水道:“娘今天就让你看看世上的男人有多丑陋、卑鄙、虚伪!”
云天起初还不明白若水她娘这句话的意思,可接下来突地浑身一哆嗦,浑身发冷,感受到一阵阵寒风从头顶刮来。云天一抬头,惊愕的看到山洞内竟然开始下起雪来!要知道现在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在这样的时候下雪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然而真正让云天震惊的还在后面,三个呼吸的功夫不到,整个山洞开始凝霜、结冰,云天身旁的小河也不例外。只是片刻时间,山洞内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切变化让云天觉得自己置身在梦中。
“嘶嘶嘶嘶……”
云天冻的浑身在哆嗦,鼻孔不断喷着寒气,万万没想到若水她娘竟是个修道者,除了修道者拥有这种沧海化桑田的本领外,还有何人拥有如此高深的本领?
凛冽的寒风刮过,似无情的刀刃割过,云天真想跪倒在地蜷缩一团,这样能少挨几刀。就在云天都快被冻麻木之时,“砰”的一下,云天身旁的小河里响起了破冰之声。
云天强打起精神扭头一看,见到原本被冰封住的小河出现了一道缺口,一颗雪白的脑袋自那道缺口里探了出来,那颗脑袋张着嘴巴吐着信子,正是一条蛇!云天望向它的时候,它似乎有所察觉,竟掉转头来望向了云天。
“嘶嘶……”
若水的娘站在冰地上,阴森道:“这是雪原才有的雪鳗,它已经饿了很多天,现在是吃你还是吃若水,你自己决定吧!”
“这!这……”
云天打了个激灵,若水她娘也太狠心了吧,她就吃准了自己愿意为若水去死?难道一点不在乎若水的死活?云天起初还以为为若水去死只是随便说说,若水她娘也耐不了他如何,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
雪鳗在冰地上爬行迅速,只是眨眼功夫已经爬到了若水和云天跟前,由于若水所处的位置较云天更接近于雪鳗,雪鳗首选的攻击目标就是若水。
瞧着这么粗长的雪鳗,若水早已吓得面无血色。雪鳗吐出的信子不断的舔着若水的脸,若水很想逃离这里,可惜她的双手均被束缚住了,整个人离不开丈宽的地方。若水闭着眼哭喊道:“娘!”
看到雪鳗的信子在舔若水,若水的娘却不为所动,她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这一切,重重的哼道:“谁是你娘?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叫我娘!”
说到这,若水的娘瞥了云天一眼道:“你不用怕,这雪鳗吃一个人就饱了,既然这个男人说了愿意为你去死,那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云天看到若水的娘望了自己一眼,就觉得被一盆冷水浇了似的,整颗心哗凉哗凉的。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见过最粗的一条蟒蛇也就只有自己胳臂粗,啥时候见到过比自己大腿还粗的蟒蛇了?
那条雪鳗现在立起了前段身子,它俯视着若水似是在欣赏美味佳肴,它的血盆大嘴早已张开,腥黄色的口水不断自口中滑落,它随时可以从脑袋到脚底将若水吞下去。
说实话,云天头皮发麻、双腿发软,早在雪鳗出现的那一刹那就准备跑了,眼下雪鳗要吃若水,正是云天逃跑的大好机会,不过他会逃跑吗?
白衣剑客浮现在云天的脑海里,他剑指云天怒道:“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既然说了愿意为若水去死,现在怎可苟且偷生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黑衣酒鬼抱着个酒坛催促云天道:“什么言必行、行必果,有什么能比小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日后修道有成再回来找这疯女人为若水报仇,现在抓紧时间溜,小命最重要!”
白衣剑客怒火中烧:“命、命、命!命算什么?今日之后,就算给你一千年的寿命,你也只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像你这等言而无信的人,日后就是三岁毛孩也都瞧不起你,你那样活着又有何意思?”
黑衣酒鬼不屑道:“我活我的,要别人瞧得起干嘛?倘若我死了,别人瞧得起我、夸我,我也听不见了,那还不如不要别人瞧得起我,只要能保得住一条性命就好!”
正在这时,若水凄惨的叫声唤醒了云天:“娘!云天大哥不是卑鄙小人,你不要伤害他!”
云天浑身一震,都到了这个时候若水还在惦记自己的安危?若水是以为她娘在用她试探自己吗?难道她没看出来她娘在玩真的了?若水既然在生死存亡的时刻还能想到云天,单凭这一点,云天觉得今天自己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救出她。
那头雪鳗盯着若水许久后终于忍不住饥渴,准备开荤了,它的前段身子越立越高,等到它的脑袋到达一定高度后,它突然发动了攻势,张开血盆大嘴对着若水便吞去。
不过就在雪鳗的一对獠牙向下俯冲之时,云天的大叫声忽然响彻在山洞内:“小蚯蚓!你爷爷神龙在此,还特么敢放肆?想欺负若水妹妹,那就吃你爷爷一刀!”
只瞧云天不知何时来到了雪鳗的尾巴处,他从后背掏出菜刀后对着雪鳗的尾巴就砍了下去,顿时血肉飞溅!
“嘶嘶嘶嘶!”
尾巴被砍,雪鳗本能的剧烈晃动着尾巴,云天躲避不及被雪鳗的尾巴扫中,重重的摔在了远处的墙壁上。
雪鳗转过脑袋,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云天,它一吐信子后朝着云天冲了过去。雪鳗似是被云天激怒,蜿蜒冲向云天的过程中动作幅度非常大,身子在山洞内撞来撞去,整座山洞轰轰作响,仿佛随时都要塌陷。
方才云天的胸膛被雪鳗的尾巴重重扫中,他摔在地上后还来不及站起来,眼球中雪鳗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大。
雪鳗冲到云天跟前后并未急着吃云天,它那对猩红的眼球中涌出暴戾之色,它探出一对獠牙对着云天的胸膛猛地刺去,然后迅速收回,这样一连数次,把云天的胸膛不知戳了多少个窟窿。
“云天大哥!”
见到云天被雪鳗如此残忍的对待,若水泪如雨下,她知道云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吸引雪鳗的注意力。云天大哥对自己这么好,若水决定,若是云天被雪鳗吃了,那她也绝不苟活。
连戳数次云天后,雪鳗的脾气似乎发泄完了,这时它张开大嘴就朝着云天的脑袋吞去。
云天早已昏死过去,他的上衣被雪鳗的獠牙给毁了,上身一片血肉模糊。若水的娘原本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不过就在偶然间瞥到云天胸膛上的一个印记后,她神色突变,对着正要吞掉云天的雪鳗呵斥道:“快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