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是为了我吵啊!”周铣说:“这个家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那就出去走一走啊!到外面看看山看看水心情就好了,没准儿等你回来王爷和王妃已经和好如初了呢!”李云鹤随口说道。
周铣歪着头看着李云鹤,眨了眨眼睛道:“说得也是。”
又闲呆了一会儿周铣便走了,李云鹤也没有将在意,反正他几乎天天这样来了去去了来的。
只是,没过几日河东王派人来请了,让李云鹤去河东王府一趟。
虽然和周铣亲近,但李云鹤却从来没有去过河东王府,河东王府也只当没她这个人,突然间邀请倒叫李云鹤好生地意外。虽然对方的态度很客气,但不知道怎么的李云鹤总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看出李云鹤的抗拒来,来人便道:“我们六爷失踪了,我们王爷和王妃便想六爷向来与大娘子亲近便想与您商量一下。”
周铣失踪了?
李云鹤很快就想到了那天周铣与自己抱怨的事来,自然也想起自己的那句随口话。
这,可如何是好?
顾不得多想,李云鹤连忙丢下手中的事情随来人去了河东王府。
河东王在花厅见的李云鹤,河东王妃也在场,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看上去精神很是萎靡,坐在那里塌着个腰,耷拉着脑袋,活像一只鹌鹑。
朝着上座的两个人见了礼,李云鹤被请着在下首落座。
“说起来还是咱们失礼,你是我们周家的恩人,到了京城这么久了,我也没有顾得上请你到府上来做客。”出乎意料地,河东王待李云鹤十分客气。
李云鹤却没有那个耐性跟他们寒喧,微式客气一番便直奔主题:“刚才贵府的管事跟我说周铣失踪了?”
“正说要问你呢!”河东王妃张嘴便道,语气很是不好地说:“那日从你那边便不见人了!”突地从鹌鹑变为乍了毛的斗鸡!
“休得胡说!”河东王很是生气,喝斥了王妃,转而与李云鹤客气地说道:“请你别介意,王妃也是替铣哥儿担心。”
人家都这么说了,李云鹤就算再不喜也不好再较真。
“王爷和王妃对周铣一片爱护之心,云鹤能够体会。”李云鹤说道。
“也是,你有个弟弟。你们姐弟从小失怙恃,你这个姐姐当得也不容易。”河东王点点头叹道,又再接着前面的话题:“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儿跟我说想要与蜀王世子去打猎,他们平时也是玩惯了的我便也没有多想便允了,昨天我却在下朝的路上碰到了蜀王世子,一问之下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去打猎,更没有与他有约。本王派人四处寻找,都是杳无音讯,只得请来你。这不,就在刚才,去请你的人刚走就有人送来了这封信,本王一看才知道他是离家出走了。”说着河东王便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苦笑道:“看着这信,本王真是且喜且忧啊!”
河东王说着就从旁边的几案上抽出一封信来,李云鹤迟疑地拿过来,打开信看了,不由得抚额。她就随口那么一说,这小子还当真了。还有,她只说是出去走一走,可没有让他离家出走啊!看着河东王夫妻这样子,怕是觉得自己撺掇周铣离家出走的。
李云鹤颇为无奈,只好原原本本地与河东王夫妻道来:“那****是去我那里了,说是心情不怎么好。我看他毛燥燥的便跟他建议,不如去外面走走,看看山水风光或许心情就好了。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意思是到城外转转打打猎什么的,没有想到他却理解错了,竟然闹出离家出走这种事。”河东王点了点头表示相信李云鹤的话,但河东王妃却没有那么好脸色了,臭着一张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李云鹤也不在意,只是接着说道:“不过,若是王爷想听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便是他现在已经走出去了,那么便随他去吧。当年我学医时也曾游历过,到过一些地方果真是增长了些见识,对许多病症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对解决它们也有了更有效的方法。在读书人的口中也有那么一句话,叫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云鹤深以为然。周铣生性纯良,出去走这么一趟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河东王妃当即就要反驳,却被河东王抬手制止住了,河东王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这孩子就如你所说的生性纯良,太过单纯了,江湖险恶,我就怕他遭遇到了什么。你是不知道,他是一个人跑出去的,别说是护卫了,就连一惯跟着他的左右都没有带一个。”
那家伙不是一直都这样么?跟个独行侠假的!
不管是当年在顺德,还是现在在京城,李云鹤都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前呼后拥过。
李云鹤掠了河东王一眼,记得当年周铣被送到熊家堡河东王府的人便撤了,连个老妈子也没有留个,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全是她叫冬婶儿给操持。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该去历练历练。”李云鹤忍下心中的诽谤,含笑说道。
“现在您相信了吧?我就说是她捣的鬼!肯定是她撺掇铣哥儿走的!”河东王妃指了李云鹤怒道。
无奈地看了一眼河东王妃,李云鹤对河东王认真地说:“我真没有,我说得是实话。不过王爷和王妃若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大可以派人去找周铣便是。至于他去了哪里,我还真不知道,他没有跟我提过。若是论提供线索,我倒只能将我们平时聊的内容跟你们说一说,或许能寻些蛛丝马迹。”
“如此就有劳了。”河东王谢道。
听了李云鹤的话,河东王还真在里面找到了几个线索,当即派人去找周铣。
没过几日,派出去的一路人马就有消息了,只是带回来的却不是周铣,而是周铣拒绝回来的决心。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周铣在外面经历过了些什么,回来报信的人复述了他的话,他的语气竟然异于平常的执拗,而是中肯地剖白心意,倒是叫河东王意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