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馄饨摊老板朝妇人喊道。
“二郎?你回来得正好,快点,娘又不好了!”妇人一脸急色地道。
一听这话,馄饨摊老板连忙往里走,连跟李云鹤他们道别一声都顾不得。
冬叔朝李云鹤看去,李云鹤说:“云飞和冬婶儿、蔡犇先回去。青沐,把药箱拿出来。”又与冬叔说:“我们去看看。”
各自应了,青沐拿了药箱出来,蔡犇赶着马带着李云飞和冬婶儿他们先走了。
冬叔引路在前,李云鹤随其后,青沐背着药箱跟着,三个人就这样走进了院子。
这院子宅门看上去小,里头却是别有洞天。从房子的高矮,院舍的布局,还有那块块结实的青砖可以看得出,这里原本也富贵过,只是不知道为何没落了。
刚入院子,就听见一阵哭天抢地声,像是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事情。
李云鹤连忙催冬叔快点,一路小跑着往里走,不一会儿在一个月洞门处与出来的人碰上。
馄饨摊的老板背着一个老妇,一脸的急色,那个在院门口遇见的妇人在旁边扶着老妇,防着馄饨摊老板背她不稳掉下来。
“劳驾,请让一下。”馄饨摊老板感觉面前一暗,知道是人挡了道,连忙请求道。
“这是得了急症吗?”冬叔上前,扶住馄饨摊老板背上的老妇,说:“快把人放下,我们娘子会医,快让她给看看。”
听得冬叔的声音,馄饨摊老板这才抬起头来,眼里尽是怀疑。
只是瞅了一眼,李云鹤便知道那老妇是得了喘病,如今已经背过气去了。也不与人过多解释,她掏了针包出来,抽针就朝着老妇的背上扎了一针。一针下去,那老妇便抽搐了一下。见此,馄饨摊老板这才合着大嫂一起,将背上的老妇放了下来。
按照李云鹤的要求,人被半坐着放在地上,李云鹤不理留在她背上的银针,又拿出几根针来,在老妇的头、脸、胸、颈各部连扎数针。等得她落下最后一针,就听得那妇人的喉咙里呼噜呼噜地直响。李云鹤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软绵绵的管子,伸进了老妇的嘴里,一头对着自己使劲地一吸。就听得噗地一声,李云鹤抽出了管子,老妇紧接着就哎哟地叫唤了一声。
这是救回来了!
馄饨摊老板和其大嫂喜极而泣,直夸李云鹤神医。
李云鹤摆了摆手,另头朝旁边的树根儿处吐了一口浓痰,然后接过了青沐递来的杯子漱口。
“老人家这喘病有些年头了吧?”李云鹤一边拔针,一边问道。
“正是呢!”大嫂抹着眼泪说:“都是给累的,寒暑不论地劳作,得了病也没有好好地治过,更不用说将息了。”
“人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保养才是。”李云鹤一边说一边替老妇诊脉,想了想道:“她这病虽然难治,倒也不是没得治。”
“都这么说。”大嫂又抹起了眼泪:“可是哪里有钱治啊?不怕大娘子笑话,我们也请了许多郎中回家给看了,只是看倒没啥,就是他们开的药也太贵了,且都需要长年累月地吃。”
“呵呵……”李云鹤笑了两声,并不接话,只是认真地诊了脉,然后从药箱里翻出了一个瓷瓶来,递于大嫂:“刚才承蒙这位大哥带路,省得我们瞎找,我们无以为报,这个就算是我们的谢礼了。”再仔细地给妇人说:“这个药对老人家的病有好处,早晚用温水送服两粒。吃完了,应该就差不多了。”
大嫂药拿在手里还不以为然,听得李云鹤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后顿时喜不自胜:“这怎么使得?”又说:“还是给你银子吧?多少钱?”
“不必了。”李云鹤摆摆手,道:“好叫大嫂知道,我不日便会在这附近开个医馆,大娘若是吃了我这药好了,大嫂别忘了帮我传个名声。”
“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嫂拍手称道:“咱们这胡同里有了你这个活菩萨,咱们这些穷巴巴的也就不用苦愁了。只是,邻里邻居的,可得照顾一二!”
“大嫂放心,我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儿。”李云鹤玩笑道。
“这便好,这便好。”大嫂笑道:“那些有钱的主儿就是该狠宰,我们这些穷苦人么,您就当行善事了!”
“只要大家不要嫌我医术浅薄就好。”李云鹤客气道。
“哪里浅薄,分明就是活神医好不好!”大嫂奉承道,又道:“不知道大娘子贵姓?我娘家姓秋,这是我家小叔子,姓腾,大家都叫我腾大嫂。”
“多谢大娘子救我母亲性命!”腾二哥郑重地向李云鹤下拜道。
“谢大娘子了。”腾大娘总算是缓过气来,也含首谢道。
“二位不必多礼,这也是缘份。”李云鹤忙将二人扶起。
“大娘子请到屋里坐吧。”腾大嫂热闹地邀请道。
“还是不了。”李云鹤与他们解释道:“我们刚到京城,那宅子也是别人帮着租的,还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呢,我们得先去看看。回头再来拜访。”
“既是如此,那就不耽搁大娘子了。”腾大娘点点头,李云鹤告辞,腾大娘忙与腾大嫂道:“他大嫂快送送。”
“不用了,请留步。”李云鹤客气道。
腾大嫂到底还是将李云鹤一行送出了院来,李云鹤与其告别,她望着胡同里头问李云鹤:“不知道大娘子住的是哪一家?”
“说是门口有一棵大椿树。”冬叔说。
“原来是那家啊!”腾大嫂笑道:“倒是挨得挺近。回头再去府上致谢。”
“大嫂请回。”李云鹤朝其拱了拱手,与腾大嫂又客气了两番,这才转身离去。
果然如腾大嫂所说,真的挺近。顺着胡同往背走,过了前面拐弯处往里的第三家便是。这时候宅门已经洞开了,外面站着李云飞。
“姐,姐,这里,在这里!”李云飞扬着手远远地高声喊道。
到了宅门口,只见得门楣崭新,就连门口的那两只石狮子也是被清洗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