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循声望去。
叶霜觉得身子奇痒难忍,而且热的发慌,伸手上下其手挠了起来,还一边扒衣服。
周围都是瞧戏的人,没人掺合。胆儿大的瞧着叶霜面部扭曲,又跳又挠,还变脱衣服,都掩嘴笑了起来。
叶傲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放肆,成何体统?”叶傲这一吼,笑着的人都纷纷闭嘴,不敢触这霉头。
叶霜难受的紧,想停手,却有止不住,衣服被扒的零零散散,好在没脱下来。
还像猴儿似的跳,算是丢尽了自己的脸也丢尽了叶傲的脸。
那个不晓得丞相最喜二女,叶霜,平日里都夸她知书达礼,谦和有礼。但如今叶霜这幅模样,简直给他老脸扇了狠狠一耳光。
当然身为最被待见的人,平日没少积怨,所以众多姐妹没一个出来询问的。
叶霜看着盛怒的亲爹,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这样,此时羞的一脸通红,身上难受,她极力克制,带着哭腔道,“父亲,女儿也不知为何?”
叶霜现在是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不经意瞄到了桌上自己喝过的酒,她入座后什么都没吃,就喝了叶函给她的一杯酒,所以叶霜一想,就铁定是叶函干的,半羞半怒指着叶函道,“父亲,是叶函,一定是她,女儿就喝了她到的酒,才这样的,她就想让女儿出丑。”
话锋一转,众人都看向喝鱼汤喝的香的叶函。也不是不可能。
这丞相府里的人,都晓得叶函是个有疯症的,也都知道她以前干过的蠢事,和整出来的幺蛾子。
无缘无故,喝了那酒所止,丞相府家宴之酒,不可能有问题,那就是倒酒的人使了手脚。
叶霜不跳了,不脱了,可一个劲儿的挠,没几下,一脖子一手抓的通红。
叶傲怒目看了衣衫不整的叶霜一眼,沉声道,“赶紧下去收拾收拾,丢人。”
叶霜瞪了一眼叶函,哼声离去。
司徒凌淡定如斯,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始终从未说话,连坐姿也不曾变过。
嘴角含笑,眉眼低垂,眼中像是有一汪碧水,清波荡漾,时明时灭,让人看不清情绪。
不过看这样子是不打算管这事儿了。
可总的有个说法,想她叶霜一个黄花大闺女,当众出了这样的丑,有损个人声誉不说,也给丞相府平添了一股笑话。
叶傲嘴角紧抿,面色不温不怒,目光沉沉看向叶函,开口却不失威严,“函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叶函专心低头,喝着汤,头都没抬一个。
王姑姑急死了,恨铁不成钢使劲肘了叶函一下,叶函险些被呛住,抬眼瞪了王姑姑一眼,“干嘛?”
王姑姑快哭了,“姑奶奶,丞相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叶函抬眼看了一眼叶傲,刚好瞧见他眼里的那末厌恶。
叶函“呵呵”一笑,指着鱼汤道,“味道不错,鲜而不腥,油而不腻,就是欠些火候,盐也多了些。”
随即扭头认真的对王姑姑道,“姑姑下次可要注意了。”
然后笑着眯眼看了一眼瞧着她的众人。
这下好了,笑成了一堆,这疯子就是疯子,回点儿话也文不对题。
王姑姑是操碎了心,这姑奶奶喂,该正常不正常。
王姑姑普通一跪,哭着道,“丞相,王妃脑子近日是越来越不清醒了,您可莫要见怪。”
叶函扭头看着哭的伤心跪地的王姑姑,眉头一紧,老气横秋道,“我说姑姑,你是作甚,难不成我说的不对?下次注意便可,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啊。”
又一句话愉悦了众人,许多人笑的弯不起腰来。
叶傲面色铁青,瞄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司徒凌,最后咬牙对叶函道,“我问你,你二姐这事,你可要说些什么?”
叶函眉梢一挑,抿了抿嘴,皱眉苦思了一下。
众人瞧她这副模样,以为她会为自己辩解,哪晓得……
叶函想了一会儿,眉眼含笑认真道,“舞姿优雅,妖娆风情,别有一番风味,嗯……不错。”
王姑姑就差脸贴地上哭了,清风嘴角抽了抽,终于绷不住了,低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瞧见司徒凌冷峻含笑的面容,清风到底没敢笑出来。
叶傲气的身子骨抖,吹胡子瞪眼儿,怒瞪双目道,“可是你在你二姐酒中做了手脚?”这次叶傲也不溜弯了,直接问。
瞧见叶傲一副气极了的模样,众人也不敢放肆。
叶函一听,眉头一拧,不高兴了,瞟了叶傲一眼,道,“父亲此话怎讲?二姐不过一时高兴,跳了支舞,与我何干?”
叶傲只觉心中气血沸腾,与疯子说话,很容易被绕进去,就算知道是她干的,也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废话,疯子说疯话,正常人能跟着疯么?
若换做以前,他可没心思追根究底,直接关柴房。禁食。
可今非昔比,他这么着也得给领王爷一个面子,打不得,骂不得,说不清。
叶傲也只能罢休。
归宁之日是三天,第一天的家宴因为叶函,闹的不欢。
而叶霜家宴脱衣“跳舞”之事,不胫而走,成为了下人门平时磕唠的话题。
连外面老百姓都津津乐道,都晓得叶家唯有二女出名,三女叶函,患有疯症,干的蠢事,整出的幺蛾子,成为人们娱乐话题。
二女叶霜,才貌双全,知书达礼,这焰国京都,许多好男儿都肖想与她。
如今二女出了此等丑事……叶霜又火了一把。
——
叶霜生母乃是二房,生的有些姿色,叶傲平日里也宠她。
今日家宴她身子微有不适,所以并为出宴。
可是当听到自家女儿出了这等丑事,寻死寻活要叶傲给个说法,要求惩罚叶函。
闹的整个丞相府,鸡飞狗跳的。
可过了一阵子,莫名的就没生儿了。
叶函回了屋子,也没忘让王姑姑把那桌上的冰糖雪梨给捎走,她道,“不吃就浪费了,浪费了不如让我吃了的好,我向来懂得节约。”
王姑姑,“……”
这是在丞相府里,叶函同司徒凌的屋子都在一个院子里,只隔了一堵墙。
眼瞅着太阳渐落,余晖撒进屋里,天边儿似血的红,让人瞧了心里慎得慌。
叶函躺在床上,看着帐顶瞪眼儿。
王姑姑给叶函扇着风,扭头瞧着外面的天色儿道,“这天这颜色多变,不吉利啊。”
叶函斜着头,看着外面的天儿,再瞧王姑姑一脸不安样儿,这古人思想就是迂腐,按天色瞎猜,杞人忧天。
夏日的天本就多变,不就红了点么?正常得很。
这么躺着,叶函有些无聊,按道理那姑娘应该上门找麻烦了呀?
角尖抵着墙,借力一个翻身,呼了口气,就下床。
王姑姑瞧见叶函起身要出去,急忙问道,“姑奶奶,这般晚了,你要作甚?”
叶函打个哈欠,懒洋洋道,“去找我夫君唠唠家常去。”
王姑姑,“……”
叶函进去时,里面静的出奇,叶函也不奇怪,依了司徒凌那冷淡的性子,吵了他会烦。
清风这会儿不在,外面没人,叶函果断往内室走去。
司徒凌早就躺在床上了。
叶函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儿,这么早,就睡了?
叶函放轻了步子,走到床边。
司徒凌眼睛轻闭,睫毛很长,微微颤,洁白且轮廓分明的脸,眉宇间有着淡淡疲倦。
少了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多了一丝违和,和淡淡的暖意。
平日里出了冷意,还有具有很高的警惕,如今看着毫无防备的司徒凌,叶函心里有些感慨了。
自古皇家多薄义,多多少少叶函也知道,司徒凌手握几十万亲兵,皇上一直想除之而后快,叶函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挣那个位子。
她看不出来,也不去猜了,****屁事儿。
看着司徒凌的脸,叶函愣住了。这货长的太好看了。
司徒凌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叶函坐在床沿边上,自己立刻翻身坐起,沉着脸冷声问道,“你来作甚?”
叶函看着忽然坐起来的司徒凌,忽然发现自己每次出现在他面前,好像都不怎么光彩!要么偷偷摸摸,要么没经同意。
叶函不自在的捋捋头发,瞟了司徒凌一眼,嬉笑道,“这不,担心你身子么,我放心不下,特来瞧瞧。”
这床不小,可叶函这么一坐,就闲的小了,司徒凌微微往里挪了挪。
瞧着他那动作,就像谁要吃了他似得。
司徒凌抿了抿嘴,抬眼睨了一眼叶函,凉幽幽的目光并无波澜,淡淡道,“我无事。”
叶函往前凑了凑,“哎”了一声,“啧啧,怎会无事,你看你面色苍白,唇色无血,眉宇接间全是倦色,明显的休息不够。”叶函一边仔细看着司徒凌,一边认真道。
与今日那个胡言乱语的叶函卓然不同。
司徒凌轻“呵”一声,“我以为,你只会些奇技淫巧。”
叶函奇怪的瞅了司徒凌一眼,幽幽问道,“你晓得是我干的?”
司徒凌不语。
看他这神色,是知道了,其实叶函就是撒了点独家秘方,她还愁找不到人实验,这不叶霜碰过正着。
叶函起身,却对他这句“奇技淫巧”不爽。
不爽的瞪了司徒凌一眼,横声道,“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奇技淫巧?身为医者讲究的是德,你可莫要胡乱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