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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刺客荆轲

以杀止杀,荆轲刺秦,名垂千古!荆轲后人荆无命、荆百里先后死去,气节虽在,却也难免可惜!血色剑道,没有荆轲就显得不完整,两日的艰辛,只为弥补我内心对荆轲的亏欠。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一首诗,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不远千年而来,只为向你诉说,那个被人遗忘的故事。

我叫荆轲,卫国人,喜好读书击剑,期望能在有生之年大放异彩,哪怕如流星般短暂,虽死无憾。

我凭借剑术游说卫元君,却未得到任用。卫国孱弱,岂能成匹夫之勇?

报国无门,我便游历天下,以待良机。

路经榆次,我与盖聂谈论剑术。盖聂有“剑神”之名,崇尚剑道正宗。我却不以为然。剑走偏锋,又何尝不能出奇制胜?观点相左,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辩论,我选择了离开。

在邯郸,我与鲁句践博弈,因争执博局的路数,鲁句践竟发怒呵斥。大丈夫竟因小事斤斤计较?这样的人,不如不见。

到了燕国,我结交了狗屠夫和擅长击筑的高渐离,臭味相投,引为知己。

悲呼哀哉!大丈夫竟无用武之地。于是,我变得嗜酒。几乎每日,我都与狗屠夫和高渐离在燕市上喝酒。喝得似醉非醉以后,高渐离击筑,我和拍而歌,互乐互泣,超然于世,唯己而已。

上天怜悯,我遇到了生命中的伯乐,此人便是燕国隐士田光。他透过痴狂浮夸的外表,看出了我内心深处的大智大勇。

几年间,燕国太子丹与秦国名将樊於期先后到了燕国。太子丹竟不惧秦国虎狼之威,收留了樊於期。这份胆识与性情着实让我钦佩。

眼见太子丹大错铸成,鞠武已无计可施。万般无奈,他为太子丹引荐了田光。

太子丹为人谦卑,礼贤下士。田光心怀感激,奈何年迈,已无法行非常之事。于是,他向太子丹举荐了我。

太子丹送田光到门口,告诫道:“我所讲的,先生所说的,是国家的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泄露!”

田光俯下身去,笑着道:“是。”

田光将太子丹的请求转达与我,得此良机,我欣喜若狂。田光道:“我听说,年长老成的人行事,不能让别人怀疑他。如今太子告诫我说:‘所说的,是国家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泄露’,这是太子怀疑我。一个人行事却让别人怀疑,他就不算是有节操、讲义气的人。希望你尽快去见太子,就说我已经死了,以此明志。”

当天夜里,田光刎颈自杀了。他想以此来激励我,同时让太子丹可以绝对信任我。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我去会见太子丹,告诉他田光已死,并转述了田光的话。太子丹拜了两拜,跪着前进,痛哭流涕道:“我所以告诫田先生不要讲,是想使大事的谋划得以成功。如今田先生用死来表明他不会说出去,这绝非我的初衷呀!”

接着,太子丹向我分析了天下大势,并说出了自己的计策。他希望派一勇士前往秦国,先以重利诱惑秦王,再伺机劫持秦王,让他全部归还侵占各国的土地,像曹沫劫持齐桓公那样最高;如不行,就趁势杀死他。嬴政一死,秦国必乱,山东六国便有可乘之机。

此举事关重大,若不成功,会迅速引火烧身。我一人死不足惜,可整个燕国也会玉石俱焚。因此,我没有立刻答应,这件事需要太子丹自己下定决心。太子丹上前以头叩地,坚决请求不要推托。太子丹如此,我自当义不容辞。

从此,太子丹尊我为上卿,住进上等馆舍,每日前来问候。丰盛的宴席、奇珍异宝、车马和美女,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任我随心所欲。

我每日沉迷于骄奢淫逸的生活中,自甘堕落,却是在在默默的等待时机。

公元前228年,秦将王翦攻破赵国的都城,俘虏了赵王,把赵国的领土全部纳入秦国的版图。大军挺进,向北夺取土地,直到燕国南部边界。太子丹害怕了,请求我尽快行动。

当下,正是最佳时机,一切就绪,只欠东风——樊於期的脑袋和燕国督亢地图。有了这两物,秦王一定高兴接见我。于是,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太子丹道:“樊将军到了穷途末路才来投奔我,我不忍伤害这铁血男儿的心,希望您考虑别的办法吧!”

太子丹宅心仁厚,可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于是,我就私下会见樊於期,告知了自己的刺杀计划以及来意。樊於期脱掉一边衣袖,露出臂膀,一只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腕,走近我道:“这是我日日夜夜切齿碎心的仇恨,今日才听到您的教诲!”于是就自刎了。太子丹听到这个消息,驾车奔驰前往,趴在尸体上痛哭,极其悲哀。

当时,太子丹已预先花重金买下了天下间最锋利的匕首,淬以毒水,用活人试验,见血立刻毙命。燕国有位勇士叫秦舞阳,十三岁就杀人,别人都不敢正面看他。于是就派秦舞阳作我的助手。东风已至,为确保万无一失,我还需等待一个人;他住得很远,还没赶到,我已替他准备好了行装。

又过了些日子,要等的人还没有到。此行牵涉太多,不容有失,我未敢轻易动身。情急之下,太子丹误以为是在拖延时间,怀疑我反悔,就催请道:“日子不多了,荆卿有动身的打算吗?请允许我派遣秦舞阳先行。”

生死存亡之事,岂能如此草率?我很生气,斥责道:“太子这样派遣是何用意?只顾去而不顾完成使命,那是没出息的莽夫!况且是拿一把匕首进入暴秦。我之所以暂留,是等待另一位朋友同去。眼下太子既然认为我拖延了时间,那就此告别吧!”

太子丹及宾客都穿着白衣、戴着白帽为我送行。易水河畔,饯行之后,我便踏上了这条不归路。高渐离击筑,我和着拍节唱歌,声调苍凉凄婉,送行的人都流泪了。我一边走一边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又发出慷慨激昂的声调,送行的人们怒目圆睁,头发直竖,把帽子都顶起来了。我上了车,不敢再看他们一眼。

一到秦国,我带着价值千金的礼物,厚赠秦王宠臣——中庶子蒙嘉。蒙嘉在秦王面前道:“燕王因大王的威严震慑得心惊胆颤,不敢出动军队抗拒大王的将士,情愿全国上下做秦国的臣子,比照其他诸侯国排列其中,纳税如同直属郡县,只愿能奉守先王的宗庙。因为慌恐畏惧,燕王不敢亲自前来,便砍下樊於期的首级并献上燕国督亢地图,装匣密封,派使前来。临行前,燕王还在朝堂上举行了拜送仪式。燕国使者已到了咸阳,说明了来意,还请大王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秦王非常高兴,身穿礼服,安排了隆重的九宾仪式,在咸阳宫召见燕国使者。

我捧着樊於期的首级,秦舞阳捧着地图匣子,按照正、副使的次序前进。走到殿前台阶,秦舞阳脸色突变,害怕得发抖,大臣们都感到奇怪。

我回头朝秦舞阳笑了笑,上前谢罪道:“北方藩属蛮夷之地粗野之人,没有见过天子,所以心惊胆颤。希望大王稍微宽容,让他能完成使命。”

秦王道:“递上他拿的地图。”我便取过地图献上。

秦王展开地图,图卷展到尽头,匕首露了出来。我趁机左手抓住秦王的衣袖,右手拿匕首直刺。尚未近身,秦王大惊,抽身跳起,挣断了衣袖。

秦王慌忙抽剑,剑身太长,只能抓住剑鞘。一时惊慌急迫,剑又套得很紧,因此不能立刻拔出。我追赶秦王,秦王绕柱奔跑。事出突然,大臣们吓得发呆。

正当秦王围着柱子跑,仓猝慌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侍从们喊道:“大王,把剑推到背后!”闻言,秦王急忙把剑推到背后,这才拔出了宝剑。秦王砍断了我的左腿。无奈之下,我只能孤注一掷,用匕首直接投刺秦王。匕首击中了铜柱,我彻底绝望了。

秦王连续攻击我,我被刺伤八处。死期将至,我依着柱子哀叹道“若非心存侥幸,想活捉于你,你必死无疑。”这时,侍卫们冲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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