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对生物研究颇深的科学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妖和人类能生下小孩。但不可否认,不同种类的妖,尤其是跨越物种的妖之间,是不可能生出下一代的。
但中间有人类这种催化剂,是否可以将两个不同的物种融合到一起呢?
艾咪的父亲是半妖,母亲也是半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父亲和母亲从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但他们生下的艾咪,却是颗树苗。
她母亲身体很不好,在生下来的时候,要不是其母亲将生命能量分给了她,恐怕她并不会遇到艾咪父亲,或者生下艾咪。
艾咪父亲是位花匠,因为他喜欢花。
艾咪母亲是位植物学家,因为她和她作为学者的父亲一样喜欢植物。
“我会开花,能开出很漂亮的花。”
同为半妖,之间自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于是他们结婚了,但她一直到死之前,也没有开过花。
“艾咪会开话吗?我听阿姨说我们会开出让人幸福的花,但我好像从来没开过。”
“放心吧,我会一直看着她的,一直看到她开花为止。”
“不要太溺爱她喔,如果在这里待不下去,就回人类世界吧。”
“知道了。”
“如果艾咪开花了,你一定要告诉我花是什么样的,好吗?”
“好。”
艾咪母亲亲手将她种在了这里,在种下她的一瞬间,母亲回头看了艾咪父亲一眼,能量溃散,不能再维持人形,变为一朵散发着七彩的花,从空中慢慢飘落。
“真是的,你不是一直在开花吗。”
*
“妈妈,我好想她。”
枯树中发出哭泣的声音,风,又吹了起来。艾咪父亲轻轻的抚摸着枯皱的树皮,安慰她:“艾咪不要哭了,要不然你又会把事情都忘掉”
她哭的更厉害了,随后我脑袋一沉,眼睛一黑,失去的意识。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那颗枯树不见了,只有那个男人在我身旁,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根草。
“你好少年,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你是艾咪的父亲。”头有些沉,就像以前醉宿的时候一样。好像没睡过来困,好像再睡一次回笼觉。
艾咪父亲拍着我的肩说:“很抱歉打扰你这么长时间。”
是过了多长时间呢,我已经没有影响了,刚才发生是事情就像做梦一样。
“你赶时间吗?”
“很赶时间。”
他笑着向树后面走去,随后,之间一个巨大的蝴蝶从树后面飞了出来。蝴蝶翅膀上的花纹就像一双眼睛,摄人心神。
蝴蝶飞了过来,与其说是飞,不如说是像飘的一样,
“别动,我帮你送过去吧,我乘着风起码比你跑的要快。”
他飞到我身后,六条腿将我固定住,很柔软,而且他身上有着奇异的香。
“要起飞了。”说完,我便感觉身体一轻,脚离开了地面,慢慢升上天空。随着高度越来越高,视野被拉的也越来越广。
“哪个方向?”
要来半妖还能变成这种形态,也真是方便。
“东方,太阳升起来的地方。”
上方的气流很急,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好嘞!”一个青色的屏障在身前形成,将迎面而来的风挡住,脚下的景色快速变化,让我的眼睛应接不暇。
“艾咪现在还没有化妖,虽然有人类的感情,但始终是颗树。”蝴蝶张开翅膀,像朵云一样向东方飘去,翅膀虽然没有扇动,但一种能量在翅膀上的花纹中汇聚,引导风推动我们前行。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记住她,记住我说过故事的人。”
他话中充满了忧伤,还有无奈。
“能说一下吗?你只告诉过我你的事情,你父母和你爱人父母的事情,但没有告诉过我艾咪的事情。”
我昂起头,正好能看到他头上的触须,此时正在一晃一晃。
“其实我已经告诉过你,但你已经忘记。”
“能再和我说一遍艾咪的事情吗?”
他头上的触须停了下来,很长时间过后,他的声音才从耳边传来。
“艾咪她在伤心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让人忘记一切的花粉。”
我将心中想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一种自我保护?”
“是的,忘忧树,之所以传闻它开的花能让人获得幸福,便是因为开花的花粉能让人忘记忧愁,没有了忧愁,自然觉的很幸福。”
就像醉酒的人一样,但酒总会醒的,而忘忧树的花粉,却真正会让人遗忘。
但艾咪并没有开花,树冠虽然也很茂盛但连枝叶也没有,但能产生花粉,着实奇怪。
“因为生理发育不健康,所以迟迟不能化形?”高空之上确实很安全,即使在高空中,还是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森林中不时会爆发出剧烈的能量波动。
“可以帮我吗?”在天空中飞行的不只是我们一个,但很奇怪的是,我们外围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结界,但凡有生物碰到边界就会主动绕开。
“怎么帮?”有那么好听的声音,一直是树就可惜了。
“我需要具有生命能量的水,给艾咪浇灌,让她成功化形。”具有生命能量的水,很罕见。但凡存在,便有其终结,不论是对什么生物来说,生命能量都是属于BUG的存在。
“多少?”但这种东西对我没用,我的【存在】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不能更改,而这个世界的上的生灵,比如黑、或者珍,他们的【存在】可以改写,但即使【存在】中的时间再多,做死还是会死的。
“一升左右,或许更多。”一升水大概有两万滴水,如果是具有生命能量的水应该粘稠度会大些,至少也有一万滴。一滴水能让人多一天的时间,一万滴的话大概是二十八年。
我点了点头,向他承诺道:“我会的,具有生命能量的水,一升多,我会带回来的。”
其实我也想看一下,让人幸福的花到底是什么样的。既然传闻那样说,那么忘忧树开的那种花,绝对不是靠花粉来让人忘记不开心的事情那样简单。幸福并不只是忘却,还有铭记。
很快,我们前方便出现了一个小镇,一个冒烟的小镇。烟是黑烟,而不是青烟,一定发生了什么,希望不会太晚。
“大叔,就是前面那个小镇。”
蝴蝶翅膀一扇,改变翅膀角度,在飞到小镇上空时开始盘旋下降,在御掉冲力的时候,减缓速度,真是高明的技术,但我有种想要吐的感觉。
但我被此时小镇的惨状惊呆了,房屋被破坏程度不大,大多是被火烧的,但倒在地上的人还有妖,真让人忍不住反胃。要不是强忍着真的会吐出来。
在落到地上后,艾咪父亲用翅膀裹住虫身,随后翅膀伸展开来,一个裸体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咯……(呕吐声)”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件黑色长袍,收起翅膀穿上。
“你还是吐了。”
看着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环视着周围,眼角跳了跳。感慨起来,“也真是残忍啊,你看那个肠子流的满地都是,你在看另一个临死前面带着恐惧,眼睛都翻出来了,从他流血的十指可以看出,在死前遭到非人的折磨……”
“够了,我有眼,不用你表达的这么清楚。”确实,这里不论是人还是妖,死的都很惨,火烧、水刑、刀割,这不像是一个人做的。那个穿越者不是一个人,这下可麻烦了。
“等等,他们都是半妖!”艾咪爸爸蹲下来翻看着尸体,忽然恼怒起来,待站直身体,向天空举起握紧的拳头大喊道:“变身!”
一道光从天而降,光线在他身体表面构成虚线,虚线实话形成一幅全身盔甲。
“铠武八式第五变式——冲天炮显浮尘!”
两手合一,机械盔甲上的灯光大亮,一个巨大的炮管将他的手臂裹住,能量在手臂炮筒的前端汇聚,狂躁的能量渐渐缓和下来,当能量不再起任何波兰的时候,一道光柱从手炮中射出,直射天际。
光柱在天空闪开,化为一道道流光,向大地袭来。其中有一道光向我飞来,我想着他一定不会害我,于是便没有躲避。
流光入体,温和的能量在身体表面形成一个标记。
炮管虚化消失,他跳了起来,盔甲后面的推进器让站立在天空之上。
之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在向下拍去的同时大喊道:“铠武八式第六变式——勾魂索命时空门!”
身体上的标记破碎,在身前化为一个结界,景色转换,我发现自己只是离开原来的地方不过两米,一道道光在周围突然亮起,而亮起之后,一个有一个人被从光里面被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