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飞机事件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忘却,甚至像从来没发生一样,可是再一次发生相同的场面,再一次逼迫自己直面这样的情况,活生生地拆开缝好的伤口,再一次将那道伤口暴晒在阳光之下,锥心地痛,从两边的太阳穴中间慢慢地渗入骨髓里。
她走出馆场,沿着原路往出口走出,她要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只要她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回到原位,她走着走着,来到了那长长的透体玻璃走廊,刺眼的光芒从玻璃外穿透进来,她的双眼被刺得睁不开,待她缓过来后,她慢慢地睁开。
她以为是外面的阳光如此的刺眼,可是,当她抬起头来,透过玻璃,发现围绕在体育馆的上空是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压了下来,但浓重的乌云里仍然包裹不了强烈的光芒,而那道光芒是从体育馆的顶层穿透下来,她盯着那道光芒很久,耀眼而温暖,她的太阳穴似乎可以减轻些许痛楚,突然,她掉转头,不再往出口走,而是往天台走去,看着那闪烁的光芒,忽明忽亮,于是她沿着走廊快速地跑起来。
叶晨希一直跑,耳边只有风声,穿过一个又一个馆场,她在天台后门前停住了,四周一片黑暗,可是门后强烈的光芒从缝隙里投射过来。
她深呼吸一下,双手摩擦,算是擦干手心的冷汗,她揣紧门柄,使劲用力,拉开了门,一道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你最好乖乖放下武器,我们也会放你一条生路。”
“少废话,看招。”
话音刚落,随即响起了巨响,叶晨希经过一缓,算能睁开眼睛看,可是她发现围绕天台的铁护栏被一个黑影重重地摔出了凹型的窟窿。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来,只见摔落在铁护栏的人影,从护栏上挣扎起来,护住右肩站了起来,口边沾住鲜血,可是他仍然扬起嘴角,不屑一笑。
“你们这样胜之不武。”
“我们用不着与你们公平对决。”只见飞在半空中的两人,与那晚撞到飞机的人穿着很象似,类似特警那样为了执行重要任务穿得黑色迷彩服装,而且两人左手臂架着武器。
“象你们这些亡命之徒,除了在我们的世界搅乱秩序之外,弄得我们人心惶惶,再也没别的好处,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们都要立马除掉你们。”
“任何时候我们都奉陪。”靠在天台边墙上的翎烈,喘着气说,每吐一个字,象要了他的命,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刚才强光原来是由他发出来,可是包裹在他身上的光芒,逐渐消逝,他的脸色在微弱的光芒里,越发难看,直到光芒消失殆尽,从他两鬓边上,慢慢地蔓延出来黑色的线条,如同疤痕似的划在他俊秀的脸上,如同中毒般模样。
从铁护栏上挣扎下来的歼军,见翎烈的情况越来越不妙,心急如焚,愤怒地拿起手中的大刀,朝天空的两人用力一挥,瞬间,大刀幻象出来一只凶猛的神兽,向着两人冲来。
他们左手臂上所架的武器,瞬间幻变成防护盾,他们高喊一句。
“防护。”
两人齐力用武器挡住神兽的攻击,歼军趁着他们防卫,无瑕顾及他,他迅速地飞向翎烈,可是,又出现了一个黑影挡住了他的去向,只见这个神秘人仅凭一人之力,空手挡着了歼军的去路,还将歼军弹开了几米远。看他的架势,应该是他们三人之中的老大。
叶晨希看到战况如此激烈,赶紧地退到一边去,她害怕地躲在角落里,可是却被她发现了翎烈。
就是那个靠着墙壁,痛得皱着眉头的银发少年。
是他,他是一切开头的恶源头,这一切一切的怪事,就是与他相见之后,不断地发生,结束,然后又发生,再结束,如果一直是这样生生不息下去,将是她的恶梦。她要问清楚他,是不是他给自己施了咒才一直发生这一切?
她刚要靠近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产生强而有力的余震,把她像木偶震得她在空中东倒西歪,但又不偏不倚地把她刮到他的身边。
“你,不要装模作样了,那晚飞机事件,你不是意气风发,现在却像个弱者躲在这里。”叶晨希看着紧蹙眉头的翎烈,她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心里不免快活起来,想起那晚飞机事件,她曾经哀求过他,可他视她的生命如草芥,任她在一万八千尺肆意地垂直滑落,像操控木偶戏谑,竟没想到他今日也有此般遭遇。
“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像个弱者一样,可是。”
“可是什么。”叶晨希警备起来。
“可是,我是一名将士,我不可以再像个懦夫一直躲在这里歇息,就算要牺牲,也要战死在沙场上。”翎烈从地面上挣扎起来,他不再靠在墙上,只见他闭上双眼,伸出右手,瞬间,右手出现了一把利剑。
叶晨希又转头去看了看歼军、神兽与他们三人的对抗,毕竟是飞麒队那边人数多,比较有利,他们三人紧咬着歼军和神兽,成三角形的铁皮铜臂般的攻防,特别是他们三人左手臂的武器变幻不测,无论歼军挥动大刀,抡出不同力量的光波,三人左手臂却可以随心所欲地幻变不同形状的武器和防护盾,挡去了不少他的攻击。
神兽身上的光芒也在逐渐地暗淡下来,随着歼军的战斗的吃力,它也显示出像歼军同样的情况,最后,歼军和神兽竟被逼在三人中间,丝毫没有突破的空间。
就在这时,翎烈挥动银剑朝着三人所形成的三角形,在高空里,居高临下地大力挥剑,剑锋立即发出锐利的刀刃,迅速地砍断由气场形成的三角形,三人立即被打散,一人受伤落到地面上。
“歼军,收起你的神兽,退到一边。”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歼军,已是伤痕累累。
“可是,你现在被他们开启黑冰之痕,全身受到黑冰的锢制,痛疼无比,如果再跟他们交战,我怕。”
“自从百年之前那一场恶战,已没有任何可怕之物,就算死,我也要让他们尝试一下我族将士的厉害。”
其中两人,再次形成夹攻的形势,向翎烈左右边开火。
可是翎烈快速闪开他们的夹攻,他手中那把剑,越发光亮,他似乎要燃烧完自己身体尽有的能量,剑锋的光芒穿透层层乌云后,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天台。
“翎烈,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牺牲自己。”歼军扶着受伤的肩膀,冲着他们打斗的方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