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火焰,冷漠的笑声,炙热的空气,宁静的夜空只回响着木头微微裂开的响声和一个小孩的嘶哑的哭喊,火中那抹挣扎的身影渐渐倒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爹,爹!”水亦寒双眉紧皱,冷汗布满脸庞,含糊地叫道,声音微弱而恐惧。
一双温暖的手轻柔地拭去额头的冷汗,似梦中那个温暖的怀抱,“娘,娘……”
姚若双眉微锁,探手试着水亦寒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染上风寒。
“轻雪,再捡些柴禾来,把火烧大些,这土地庙中太冷了。”轻雪点头出了土地庙。姚若只着棉衣坐在火边,水亦寒身覆裘衣,静静倚在墙上,火光映得他脸微微发红。
夜幕已降临,天空中群星闪闪,姚若转头看着水亦寒,时出冷汗,且梦呓声偶尔透着酸涩,有一种绝望。虽无大碍,但他一直昏迷,查过伤口并无恶化,难道是身体太过疲劳?只是睡着了?姚若叹了口气,伏着膝盖,微闭双眼。
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一团跳跃的火焰朦胧映入眼帘,姚若静静坐在身侧,曲着双腿,星眸微闭,背着火光看不到脸上的表情。视线渐渐清晰,一间陈旧、积满尘土的土地庙,门扉半掩,土地公塑像倒在地上,一片晦暗。
姚若离得如此近,可以闻到身上怡人的幽香,甚至看得到眼睫在微光中轻轻的闪动。水亦寒轻捏右手衣袖,微舒了口气,还在。
水亦寒心中微微惆怅,梦中母亲温暖的手拂过他额头的时候,心中一片平和,昏迷中那支温暖的手令他留恋。微微起身,取下裘衣温柔盖在姚若身上,自己都不曾知道,那一刻他脸上是如何温柔,目光是如何温暖,嘴角含笑,面容和缓若严冰初化。
姚若察觉到响动,蓦然睁开眼睛,柔和的面容瞬间消失,见是水亦寒醒来,略松了口气,淡淡拿过身上的披风,系在身上,微讥讽道:“堂堂寒水门堂主居然在敌人面前昏迷了一天,可不是堂主的作风啊!”
水亦寒往前挪了一点,更靠近火堆,伸出双手烤着:“我的敌人不也是没有趁我之危吗?”
姚若似被人踩到了痛处,烤着火不再言语,水亦寒看着她的侧影,眼神忽喜忽哀。
门被推开,轻雪抱着一堆木柴进来,见水亦寒坐着,笑道:“公子醒了,那就好了。今晚没有下雪,这些柴差不多可以烧一个晓上了。”见二人皆沉默不语,微低头笑着,一面加着柴禾,一边细细打量着二人的神色。
各人吃了些干粮,便沉沉睡去,屋外星河灿烂,星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