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朝堂,不复昔日辉煌之色,萧离一身白袍,疲惫地坐在上方,百官皆着白布丧袍。
“皇上,国舅爷与皇后娘娘讣告是否一同发布天下?”礼部侍郎恭声禀道。
萧离微颔首,不语。
“请皇上拟皇后娘娘与国舅爷庙号。”
“懿贞惠安和端仁德皇后,忠信义勇安国公。”
萧拓自队列中站出,手捧锦盒,跪于殿上,“父皇,儿臣将姚帅佩剑带回,这是姚帅唯一遗物,特来交予父皇。”
周全儿利索下殿接过萧拓手中锦盒,打开盒子,呈在萧离面前。
寒光闪闪,剑在,人却已离去,萧离抚着剑身不禁湿了双眼,道:“宣云筅郡主。”
片刻,一身缟素的姚若来到崇政殿,向萧离请安。
“若儿,上来。”萧离疲惫地叫道。
姚若眼神坚毅,一步步走上殿,看着锦盒中父亲的佩剑。
“你爹的佩剑,朕想留给你是最好的了。”萧离取出长剑,递到姚若跟前。触到剑柄的瞬间,姚若脸色愈加苍白,似利剑已穿心而过,只得颤声道:“谢皇伯伯!”
皇城一片沉寂,天空偶有南飞之雁横空而过。
“皇伯伯,请恩准若儿去天门关结庐守陵,守孝三年。”姚若接过剑,跪在萧离身侧,下方萧无凡心中一痛,紧盯着姚若的侧影。三年,她怎忍心离开三年!
萧离微仰头,深呼口气止住心底悸痛,只道:“准,封姚若安定公主。”
姚若重重的磕头声回荡在崇政殿上,“谢皇伯伯。”
“捷报,捷报!”远远的呼声自宫门而来,宫内一阵悸动,萧离猛睁开双眼,看着殿外。
传令官跪在殿下,高举奏折,扬声奏道:“启禀皇上,天门关大捷。在军师统一布署下夜袭天门关,夷军不敌,弃守天门关,退出边界,我们胜利了!”
姚若站在萧离身侧,紧咬嘴唇,看着这迟来的胜利,没有丝毫高兴,只是默默站着。
萧离悲怆笑着,姚远,你看到了吗?天关门复了,天门关复了,可惜来得太迟!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