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眸中疑惑,下方四人皆立起,却笑着纷纷看向帐外,明德道:“将士们今夜王上和王后要来,手下几个副将特意准备了击剑,请王上及王后点评呢。”金兀蒙拉着姚若立起,眸中一片快意,“走,看看去。”
步入帐外,夜风强了些,巨大的篝火燃去黑暗,跳跃的火焰扑腾着扑向夜空,主帐前方丈许是丈许高的发令台,四角上各燃着一堆耀眼的篝火,照亮了丈许见方的发令台,台下已聚集了密密的兵士,发令台下架着两面牛皮大鼓,一人多高,两名赤着上身的大汉猛擂不止,深密的鼓点令人不禁绷紧了心弦。
两个大鼓侧各立了一名副将,拔剑而立准备接令上台,见金兀蒙一行人走来,大汗停了鼓声,金兀蒙走上前扬声道:“好好比试,给众位兄弟们做个榜样。”说着,拿过擂鼓大汗手中如小孩臂粗的鼓杖,平地一跃而起,鼓杖重重落在鼓面上,一声平地惊雷蓦然而起,台下数万兵士高呼起来,两名副将负剑,足尖一点拔地而上跃上了丈许高的发令台。
姚若立在金兀蒙身侧,轻轻搭上他的手腕,他刚才那平地一跃而起,不知可动了真气,脉搏有力平稳,气息流畅,姚若微松了口气,随金兀蒙坐在离台丈许的座中,目不转睛看着台上二人比剑,兵士中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你知为何这发令台没有建上去的台阶么?”金兀蒙忽然转头看着一脸紧张之情的姚若,姚若方放松了脸色,发现自己竟如此紧张,轻笑着摇头。
金兀蒙目光自身侧的四位将军身上扫过,缓缓道:“有资格站上这发令台的人,第一,必须是一个能自己跃上去的人。”姚若恍然大悟,能跃上发令台的人定要有一定的武功功底,不是谁都能都能踏上去的,而当那人能跃上那发令台时,他方才能在军中有一席之地,大展鸿图。
“真是个不错的方法。”姚若不禁目光透露着赞赏,又道:“是谁想出这好法子的?”他握住她的手,笑容渐深,侧头看着她,带着一丝得意,道:“我。”姚若微惊,继而朝他微笑。
台上二人越战越烈,两剑相加,一人被格逼到了台边,台下兵士忽没了声息默默关注着,占得优势那副将手臂发力向外猛推,眼看台边之人便是被推下台去,只见他忽上身一矮,倒向虚空的后方,双脚却如粘在台上一般不离一分,单独在台沿上一顿,身子轻飘飘飞离发令台,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竟落在那人身后,脚还未落地,凌空一脚便将那人踢下发令台。
败局已定,被踢下发令台的副将无借力之处,跃不回发令台上,只得空中几个连翻,稳稳落在台下,朝台上那人拱手退回队伍中。输赢已明,台下兵士复高声喝彩,台上副将遥遥向金兀蒙拱手。
听得台上那人拱手粗声道:“还在哪位兄弟要和我比试的,上台来你我再战一场。”金兀蒙微偏头向肃衮,道:“这是哪位将军手下的副将?”
肃衮哈哈大笑起来,颇有自得之意,“这是屋光将军手下猛将仑库,打下台的那是耶律将军的副将,二人功夫在军中副将中是数一数二的,现在看来屋光将军的副将要厉害些呀。”说着目光飘向身侧的屋光,屋光听得这话,向肃衮拱手道:“老将军,我这手下虽功夫厉害些,但和耶律那副将其实是不相上下,他这次不过侥幸取胜罢了。”耶律听得这话,朗声一笑,“屋光你又给我挣面子了。”一旁的明德亦笑起来,指指台上示意继续看。
台下兵士中低低的说话声一片,似在议论着下一个上台去的将是何人。忽见一个身影迎风而上,袍带飘飘,眨眼已立在台上,肃衮脸色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