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屋中吃着午饭,乐清然脸上沾了些烟尘却毫不在意,津津有味品着鱼汤,一脸享受之情,一砂锅鱼汤已所剩无几。
“可惜,熬得太少,我还是不喝了,给他带点。”乐清然一脸不舍,放了碗去厨房寻了个小瓦罐来。
姚若端碗看着门外,缓缓道:“你尽管喝吧,我已留了一罐,温在厨房呢。”
乐清然嘻嘻笑道:“他这次又有福了。”说罢,将砂锅中鱼汤喝得一滴不剩方罢手。
“你和水亦寒住在哪里?”姚若回过头来,笑意渐隐。
乐清然丝毫不为姚若渐去的笑意影响,嘻嘻道:“遥寒居。”
“水亦寒还在这里做什么?他不回寒水门么?”
伸了伸懒腰,乐清然掩口打了个呵欠,道:“酒足饭饱,令人昏昏欲睡啊!”
姚若微露笑意,嗔道:“乐清然,少转移话题。”乐清然只是嘻嘻笑着。
遥寒居中,鸟雀在林间鸣叫,偶尔传来树叶坠地之声,本恣意怒放的海棠在这里竟似收敛了声息,静静舒展开美丽的容颜,这是寂静的美丽。
院中看不到任何人,似一座无人的庄园,它无声伫立在天门关城内一角,似脱离了时间轨道,经历了无数的沧桑,一直守在这里,看世间变幻,风起云涌。
水亦寒坐在书房中,目光寒冷,双眉微皱,将手中密报扔于案上,起身走至书架边背门而立,书架前衣挂上悬着一袭银白缎子披风,立在其前,伸手轻抚着如水般光滑的披风,眼前似浮现出当日那片绚烂至极的枫林,那道枫叶漫天而舞的风景,眼中稍带了些许暖意。
轻轻的香味飘来,自在的脚步声自屋外渐行渐近,水亦寒,唇角稍勾起一丝笑容,道:
“清然,今日又给我带了什么美味回来?”也不回头,只是抬手轻轻拂去披风上的一丝薄尘。
听到食盒放在案上的声音,水亦寒转过身去,妙龄少女盈盈而立---正是姚若。
带着些微的笑意,她就立在那里,道:“久别重逢,堂主可别来无恙?”
水亦寒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喜悦击中,不能言语,只是怔怔看着眼前的姚若,外面的阳光透过叶隙射进来,她背光而立,带着一丝迷蒙的光,似看不真切她的样子,恍在梦中。
虽在城内已住了许久,却总是不敢去木屋找她,除了处理寒水门事务、与乐清然商议一些事外,便自己独自在遥寒居,看书亦或练剑,只是在风清鸟寂之时,凝视着姚若的缎带和披风出神。
乐清然倒是没事便去木屋,常常将姚若做的菜带回来,得意地告诉他,这菜是姚若亲手做的。每当乐清然将菜热了热端来时,那白白的热气总让他感到幸福,吃着菜就着些酒,味道悠长而美好。
她的突然出现,怎能叫他不惊喜,不感到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