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止步在一片不大的湖水旁,周围茂密的花草肆意生长,遮挡住远去的视线,湖水清澈可见底,见不到半点的波纹,四处安静的竟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老爷子解下背包,放在地上示意大家休息片刻。大家也确实累坏了,上千公里的路程耗费了很大的精力,尽管有药水的能量补充,却也是四肢匮乏。
大力连卸下包袱的精力都没有,直接向后倒在一棵树下,准备大睡一觉。
廖然却精力充沛,要求给大家放哨警戒,征得老爷子的批准,便四处瞎转悠去啦。他一路上都是被二人拽着跑,没出力气,自然不感觉匮乏。
森林里充满了清晨的雾气,此刻,太阳已经出来,稚嫩的光芒穿透雾气的空当,形成一道道金黄色的光柱,熙熙攘攘的松树高峻挺拔,似乎能穿透云天。偶尔,也会听到几声松鸡的叫声,似乎要警示廖然,不要擅自进入它的领域。麻雀才不管这些起码的礼仪,成群结队的追逐,忙碌的觅食,飞上飞下,叽叽喳喳,打破了这原本的寂静。
廖然抖了抖被露水和雾气弄湿了冲锋衣,一个纵身跳,便站在了四五米高的一颗大松树树枝上。他也很纳闷,同样的药水,大力和爷爷却无法达到他这种功效。
他顺势往上爬,快到树顶时已有百米之高,他心里有些担忧,万一掉下去可就与世长辞啦。
可是,当他抬起头时,眼前的一切让他愕然。
浩瀚的松林如同大海渺无边际,任何的庞然大物倘若掉进去,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处的松树在微风的轻抚下随意的摆动,却能发出如此浑厚的沙沙声。
转过身来,只见一座墨绿色的大山引入眼帘,山似乎并不高,然而浑然天长的体态却异常宏伟,在旁边小山丘的映衬下,更显示出它哪老大哥的地位,庄严而不可侵犯。
“军师,准备出发了。”
听见大力的呼唤,廖然干净利索的连跳几下,便从树上滑下来。好像人猿泰山一样。
“军师,你这本事是谁教你的,你都不怕摔下来。”大力好生疑惑。
“心想,这小子从前连翻墙都得我接着,现在怎么这么胆大。”
廖然只是咧咧嘴,表现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爷爷,我们现在往那边走?”
“你刚才看到那座黑山了吗?那就是我们的方向。”老爷子递给廖然一块牛肉干,拿起了背包,“现在不能像来的时候那样跑了,树太多,很容易撞到树上。我们得边走边探索,我现在还不确定具体的路线。”
“爷爷,我总感觉这个地方我来过?”廖然也拿起背包,准备上路。
“偶?是吗?我来开路,你们俩跟在我后边。”老爷子没有理会廖然的话,拿起一根木杖往前走了。
廖然和大力一路很是好奇,一会儿窜到树上看风景,一会驱赶草丛中的狍子和松鸡。
“大力,你看,这种草是五味子,是上好的中草药。”
“大力,瞧,这就是猪苓。”
一路上,廖然看到各种药草便给大力讲解,大力有时候很认真的听,然大多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各种野果子上。
走了两个多时辰,听见前方不远处涓涓的流水声,三人便一窝蜂的冲上去,但是,却走了好久才看到。
“哎呀,终于有水了,渴死我了。”说着大力便拿起水壶,灌水。
小溪约有三米来宽,蜿蜒曲折,水流湍急,将岸边的植物枝干打的噗噗作响,水流不大,却能产生万马奔腾,翻江倒海声势,几里之外就能听到。
“爷爷,这水咋这么冰哪?”大力刚喝一口,耐不住冰冷全喷出来。
廖然伸手触摸,果然冰冷刺骨,不敢再试。
“是啦,就是它,顺着这条小溪,就应该能找到我们要找的地方了。”老爷子摸了摸谁,便发起来感慨。
“这水是黑森林里的精髓,无根无源,一年四季,无论旱涝,水量不增不减,很是怪异。
之前,我义父想试图寻找小溪的源头,順小溪往上走了四天三夜,也没有结果。”
休息了片刻,三人继续赶路。
顺着小溪,路途更加艰难,时而要攀高,时而要俯身,甚至要淌水而行,水冰冷刺骨,水底怪石林立,三人行动迟缓,不多时,已是疲惫不堪。
老爷子看了看天色,便止步不前。
“爷爷,怎么啦?”廖然忙上前搀扶。
“小子,你看着天边,白云骤起,估计要变天啦,我们得赶紧找个安身的地方,不然,暴风雪来了,我们会被冻死的。”
“啊?没那么严重吧?”大力听爷爷如此之说,抬头满天的乱看。
廖然深知,爷爷之前曾说过这里的暴风雪情行,自是心里有谱。
“好,哪咱们先去找住处。”
黑森林的暴风雪就像海上的台风一样,说来就来。老爷子小时候在这里待了三年,自是知道。
三人迅速寻找露营之地,幸好,在溪流旁边的一个断层下,找到一个洞穴,洞内不大,但是容纳三个人是绰绰有余,这个洞穴正上方便是一颗直径有两米粗细的老松树,树根槃枝错节,将洞口已罩的严实,就像一道天然的大门。
廖然用军刀将一些树根砍断,正好能钻进一个人的样子,三人将洞里进行一番收拾,并捡一些松叶铺垫。老爷子爬进去试了试,感觉还挺舒服,又因在树根下,比外边稍微暖和一下。
老爷子看了看天,太阳早已不见踪影,乌云密布,黑云越压越低,天色开始已变得浑浊。
“就这儿了,现在要赶紧准备一些木材,以备取暖照明。”
三人分工明确,老爷子负责烧水做饭,大力去收集松脂做火把,廖然去捡柴火。
廖没过多时,廖然已将大把的柴火抱了回来,老爷子已经烧好了热水,给他们的保温壶都灌满之后,便开始煮起泡面来。
两人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聊起大森林的事情。
不一会儿,暴风乍起,火堆也经不起如此大风的侵袭,瞬间冒起了青烟,诺大的松树开始随风摇摆,发出惊人的咯吱声,似乎马上就要断裂,松叶漫天飞,天昏地暗,狂风呼啸,响彻山谷,真让人脊背发凉。
两人急忙将物品全部搬回洞里。
“爷爷,我去找大力。”说着廖然就要往出走。
老爷子一把将他拦住,“孩子,没事的,这种风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风停了,再去找也不迟,现在出去,连方向都找不到,喊又听不到,去哪里找?别把自己也丢了。等一等再说,大力这孩子聪明,说不定大力已经猫在那个地方啦。”
老爷子很是淡定的说,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傻子也能看出无比的担忧和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