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为什么……,爷爷……,可儿姐姐……”
看着一旁在最后一声哀哭中晕倒的任孟,韩洪无奈的叹了口气。
“刘老大!点齐人马,该走了,尸体稍作收拾,这小子也得带走。”
“韩伯伯,刚发生什么事了,您和张……张真人……”蒙面女子小心问道。
“等会再详谈,你们俩,主要看着这小子。”交代清楚后,韩洪便再不发一言,呆呆的望着天空……
…………
……
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又是一天开始,在这个神州西北边陲的小镇上,许久的大雪天,让此时的阳光显得格外祥和。但此刻,和这美丽的北国雪景格格不入的,是残破的房屋,是遍野的血色……
小镇一旁的小山丘上,一袭黑袍的中年伫立着,看着面前新立的木牌。
“张铭之墓”,没有过多的修饰,没有歌功的言辞。
“张兄啊,张兄啊……”韩洪自语道,“时至今日,我依然能想起我们当年一起除妖修炼的岁月啊,要是,要是当年我能说服你入我常门的话,呵,不对,那样便不是你了。”
又是一声叹息,韩洪扭头看向一边,另一块同样新立的木牌。
“张可……,是么。直到最后,你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张铭啊。”
“刘琰,怎么了?”
一旁躲在树后的黑衣人一怔,随后走出行礼
“抱歉,适才见副庄主在忙,以为不便打扰。茵茵已带着那小子和刘巴启程返回了。”
韩洪挥挥手道:“罢了,御气而行,跟上他们。”
…………
渭阳镇向东,是绵延百里的群山,其中最大的一座,名曰渭阳山,渭阳山寨便在此山中。此刻,渭阳山寨普通的一间屋内。
“张铭临死前将惊雷剑灵传于那小子,按理说,五行剑灵若非其主逝世,是不会被分离的。”
“那么,要杀掉那小子么”刘琰此刻已换上便装,浅色的素衣,消瘦的脸庞,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但出口言语,却是冰冷无情。
另一边一袭红衣的少女,听闻此言,先是眉头一皱,随后鹅蛋般的脸上又露出俏皮的笑容,如此可爱的容颜,很难让人想像到是半天前那个冷酷狡诈的蒙面女子。
常茵拉住韩洪的袖子道:“韩伯伯,那既然如此,何不带那他回常门呢,他身怀五行剑灵,若为我派所用,振兴常门之望,不也可实现吗。”
韩洪听完也是一笑,“茵茵说的不错,我也正有此意。我已让刘巴给任孟安排个清净舒适的地方修养,我们明日便带他回南方。你二人也回房间休息罢,近来忙于此事,都费力了。”
……
“茵茵,你不觉得,副庄主对天剑派的人太好了么?”出了韩洪的房间,刘琰对身旁的常茵道,“无论是先前姓林的和他师妹,还是张铭,到最后是这叫任孟的小子;而且,适才我看见副庄主在张铭墓前……,我怀疑,副庄主他……”
“不许怀疑韩伯伯!”常茵听闻,颇为生气道,“就因为韩伯伯平日里对你严加教导,你就怀恨在心,是不是!?”
“不,茵茵,我……”
“你什么你,韩伯伯是我们家大恩人,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你再怀疑他,就是怀疑我,就是怀疑我爹!”
刘琰一下被常茵呛的也没了脾气,但仍不死心,道:“不管如何,张铭和那女孩的死,都是因我们来此而起,只怕任孟怀恨我们,不肯随我们走,到时恐怕也只有杀他这一法了。”
“总算说了些有用的。”常茵听闻也是秀眉一簇,转而又是一笑,拍拍刘琰的肩膀,一副大男人的样子说道:“那就交给我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常女侠吧。嘻嘻……”
刘琰见状,虽是不清楚常茵准备怎么办。但看着常茵洋溢的笑脸,也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山寨的中间的大屋内,刘巴一眼阴晴不定的坐在中间的大椅上,一位头戴布巾身着宽袍的中年人坐在一旁,时不时的两声咳喘。在刘巴身后,一个大大鎏金“義”字占满了整面墙。
“刘兄,回来的弟兄,可还不到昨天离开时的一半啊,就连二当家……”
“郭老弟,我知道。最可恨的是,我还得把杀害我们弟兄的臭小子供起来。”
“韩洪答应给刘兄的东西呢?”
“他说今晚当面给我。”
“……,刘兄,渭阳山寨,这下可算是五年来遇到的最大劫难啊。不出三日,天剑派必然派人前来问责。到时,韩洪他们,可逃可战;可刘兄您,怕是只有我等几百号弟兄,路上与您为伴了。”
刘巴看着郭越文,眼睛一眯,随即笑道,“郭老弟,休要再吓唬老哥了,郭老弟这些年来,多少次救兄弟们于水火。若不是深信郭老弟定有应付之法,这事情老哥我定是着实不敢接啊。”
郭越文也是一笑,“当年刘兄收留我父子,寨中事务悉数交予我管理,信任之情,感激不尽。”说罢顿了顿,继续道,“我预计最迟明晨,韩洪便将带人离去,之后,刘兄只管躲藏起来,剩下事情,交由我来即可。”
“贤弟啊,切莫再逗老哥了,单说躲藏,躲去哪里是好。”刘巴压住心中气愤,言辞依然恳切。
郭越文则淡然一笑,目光深深的看着刘巴,道:“自然是,刘兄您早已计划,该去躲的地方。”
刘巴听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双老鼠眼死死的盯着郭越文,最后又是叹口气道:“罢了,原本也没打算瞒你,这些年,你对我也是尽心尽力。只是怕这传出去,以后不好再带弟兄们啊。郭老弟你是聪明人,会理解我吧。”
“当然,刘兄,既然您这话说开了。那我也请您相信我,我郭越文绝非忘恩负义的小人,就算是让我替刘兄一命,我也无二言。刘兄只管藏好,我定尽力保全山寨弟兄。”
……
“师兄!撑住啊,师兄,再一下,就快到了。”嘴里不断喃喃道,像是说给肩头的男子,更像是说给自己。担忧,焦急,自责的神情,写满少女大大的眼睛,脸上干涸的泪痕隐隐可见。
借助超越自身可控的力量,让本就受伤的林无涯现在彻底昏迷。
一天的跋涉,瞿荀儿也是身心俱疲,抬头茫然的看着前方的天空,似乎隐约可以看到记忆中那高耸的山峰,那缭绕的云雾;如同前方即将落下的夕阳,似乎在那,但不会在那。
“师姐!看!是师兄他们!”随着空中一声呼喊,两道人影急速落下。
“李师兄,吕师姐……”瞿荀儿看到二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脚下一软,便倒在吕茶怀里,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