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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梦想

蓝星基地内,弧形舱门自动关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大屏幕,看着屏幕上的“使命”号距离他们越来越远,同时,主控室内还回响着来自“使命”号舰长爱文的声音,“起飞一切正常,起飞一切正常,完毕。”

在蓝星议会,长老会以及所有能看到这次飞行直播的地方,蓝星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收看着这次跨时代飞行。对所有蓝星人来讲,这次飞行的成功不仅仅是一次普通意义上的成功,更不是一次普通意义上的飞行,它承载的是蓝星人一个世世代代的梦想——立足S星系,去探索已知和未知的宇宙,去扩展认识的有限,开辟蓝星新的未来。

爱文舰长并不知道,当他“起飞一切正常”的话语传到蓝星之时,蓝星上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并在心中祈愿“使命”号一路好运。安泰也深深出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继续观察飞船起飞后的情况,大家也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大家心里又新增了一个数字——1,这是蓝星超光速大型飞船的第一次远航之旅,而大型亚光速飞船的飞行次数也定格在了第683965次上。自从有了大型亚光速飞船,在蓝星及S星系其他行星的基地上,每天都有接近数十架次的大型飞船起飞,去完成他们承担的各种任务,对这些飞船的起降,所有基地人都已非常习惯了,当然作为大型超光速飞船的成功起飞,除了前不久那次秘不示人的试飞还是第一次,与以前所有飞船的起降区别很大,所以大家高度关注这次飞行也在情理之中。当然,也不是每一次起降都能获得成功,上一次飞船发生事故还是在1000多年前,在飞船起飞后5分钟,因为飞船的氢燃料泄漏,导致了飞船燃烧和爆炸,高强度爆炸带来了非常严重的连锁反应,以至于飞船上用于亚光速飞行的高浓缩燃料被引爆,整个飞船被炸得片甲不留,飞船上的所有180人全部遇难,一具完整尸体也未找到。惨烈的事故致使基地总司令和基地后勤服务长官被撤职查办,负责飞船研制和建造的蓝星航天研究所所长、蓝星航天设备制造基地总管及以下20多位管理人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那次的事故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导致了蓝星所有大型飞船长达1年7个月的停飞。此后,蓝星人认真吸取这次惨痛的教训,在飞船的飞行安全方面下足了功夫,做到了万无一失。从那次事故一直到现在,大型飞船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影响飞行安全的重大事故。1000多年来,大型飞船成功起降率达到了惊人的100%。就像今天,大型飞船再一次成功起飞,在普通人看起来和往常所有大型飞船的起飞一样正常,但是基地主控室内的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有到来。从正常飞行转入超光速飞行,从超光速飞行转入正常飞行,从S星系到T星系,还有到了H行星以后这些即将到来的事仍然让基地上的人揪心。

安泰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亲眼目睹的一次小型超光速飞船事故,让作为亲历者的安泰难以忘怀。

和蓝星基地主控室有着同样气氛的是“使命”号超光速飞船主控室。在穿越蓝星大气层后,透过用超级材料制成的舷窗,外面的天空已由阳光灿烂变成了繁星点点,原本光芒四射的S星因为没有了空气中尘埃的反射而收敛了所有的外在光线,变成了一个没有衍射光线的圆球了无生气悬挂在太空中,和在蓝星地面上观察到的S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如果在蓝星,这正是S星初升,阳光明媚的早上。但在飞船上,随着飞船离S星逐渐远去,光线渐渐暗淡下来,如蓝星上S星刚刚落下后的黄昏,看着飘渺虚无的星空,强烈的归宿感不由的充斥在每个人心间,再见了,蓝星故乡。

舰长伏在控制台上,不放过来自飞船各关键部位发来的每一个新数据。

肯紧盯着星际坐标图,对飞船的飞行轨迹进行着细微的调整,确保飞船航向不发生偏离。

安娜把已经多次计算过的T星最外围行星的精确位置一次次进行着更为周密的演算,鉴于这次飞行的空前重要性,她仍在一丝不苟地进行进一步的微调,并及时把这些数据发给舰长爱文和副驾驶肯。

艾玛把从飞船各部位和基地发过来的数据进行汇总整理和分析后,筛选一些重要数据发向主控室。

唯一不在飞船主控室的就是查德,他在飞船起飞后不久就跑到光子武器储藏室,检查光子炮和其他光子武器的能量储备状况,并及时对能量不足的武器补充能量,当然这一切都不用他手动补充能量,只要把能量不足的武器通过机械臂和能量储备库的能量输出接口对接以后,能量就会如充电般把光子武器的能量充满。

光子武器不同于我们通常所了解的激光武器,它们最大的区别是,激光武器在隐蔽上不如光子武器隐蔽性好。当激光束损坏目标后,人们会从被破坏的目标激光束道上检测出激光束源来自何方向。光子武器与激光武器不同的是,它是以两电粒子在焦点碰撞而形成的高温光子效应毁坏目标的。因它没有束道,它的发射源不会被检测到来自何方,所以光子武器有很好的隐蔽性。如果光子武器的粒子加速管是用穿透力很强的核放射性材料制成的,那它也许就能破坏敌方阵地掩体内的军事目标。还能引爆破坏敌后方的油库、液化气罐、机动车的汽油箱、引燃易爆品等。若光子点打进敌人的脑子里,还能烧毁敌人的脑细胞,导致敌人脑死亡。开始时,发现这种光子效应时是想研制一种可以在空气中打出一幅发光的立体影像取代现在的平面电视,可后来发现它用作武器性能也很不错。

在为光子武器进行补充能量的同时,自动化设备还能对光子武器的机械运转装置和瞄准系统进行侦测和校正,使所有武器始终保持在一种可以随时击发的最佳状态。

在完成了这一系列工作后,查德如释重负地坐到椅子上,悠闲地喝着饮料,回想着昨晚和安娜跳舞的美妙时刻。正当查德想入非非之时,传来舰长爱文的声音,“所有人员请注意,所有人员请注意,飞船将进入亚光速飞行状态,飞船将进入亚光速飞行状态!请做好准备,做好准备!”查德立即跑回飞船主控室他本人的操作台前,其他人也都在做着准备,查德迅速把能够减少亚光速和超光速飞行给身体带来极大压力的保护服穿戴整齐,在操作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把自己牢牢捆绑在椅子上,平静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爱文舰长又把刚才的指令重复了一遍,在收到到各部位准备完毕的回应后,发出了进入亚光速飞行的命令。肯在进行相应的操作之后,按动了操作台上的黄色按钮,只见飞船发出一阵强有力的震动,尾部的蓝色火焰在转瞬间就化为青色的火焰,一下在蓝星基地视野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飞船内部的气压经过调整以后已经使得所有人能够适应,人们本可以轻松地脱下那套笨重的保护服,但大家都没有动,在每个人脑中的飞行手册上清楚地记着,在飞船进入亚光速飞行5分钟后就将自动进入极超光速飞行,也就是把曲速引擎加速到极致,使飞船能以光速的成百上千倍实现跃迁。除了前不久进行的那次短距离试飞之外,这对于大家来说,可是第一次,而且此次飞行的目的地对于所有人也是陌生的。亚光速飞行对于大家来说都很熟悉,他们以这样的速度到达过S星系内的5颗行星。早在1000多年前,他们的祖辈就在这5颗没有任何生命的行星上建立了永久的科研基地和少量的居所。数亿年来,蓝星的人口总量始终保持在100亿人左右,蓝星的后续能源、资源也足够蓝星人类使用很多年,但是他们发现宇宙、探索宇宙的脚步并没有停留下来,在其它行星上建设科研基地和居所,只不过是蓝星人在探索发现宇宙过程中留下的印记。

这5分钟过得非常慢,几乎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一时刻的到来,又为这一时刻的到来有些隐隐不安。在漫长的5分钟终于过去之后,肯根据爱文舰长的指令,把整个操作台上最显眼的红色按钮深深地按了下去。

飞船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震颤,尾部喷射出的火焰又变换成几近透明的金黄色,飞船进入了超光速飞行状态。此刻,飞船像是从宇宙中彻底消失了。

基地和飞船两个主控室此时的气氛完全相同,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不同的是两个地方的人因为时间的错位,对时间的感受完全不同。飞船主控室内的人们感觉时间似乎静止了,甚至在倒退,人们的思维进入了一种休眠和混沌的状态。基地主控室在飞船进入超光速飞行后暂时失去飞船信号之后,只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就又扑捉到了来自“使命”号的信息,经过测定飞船方位,他们惊异地发现“使命”号已经接近了T星系,一会儿,来自飞船的报告也说他们靠近了H星。基地副总司令宣布,“超光速飞行成功,‘使命’号成功抵近T星系。基地主控室的人开始欢呼雀跃……”

飞船此前也由自动控制程序连续把光速递减为亚光速和常规飞行速度,加上亚光速飞行和常规飞行的所有时间,感觉也就是打了个盹目的地就近在眼前了。穿着厚重的保护服,大家左看看、右看看,还无法从椅子上立马站起身来为自己的创举庆祝,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透露出来既有惊讶也有喜悦,当然最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爱文舰长不动神色地发出指令,调整飞行状态,让肯继续校正飞行路径,并继续绕行H星进行观察,确保安全后寻找合适的着陆点准备降落。安娜和她的助手在脱下保护服后,没有时间参与庆祝,继续严密侦测目的地动态,以防不测。主控室内的其他人都急不可待地解除了束缚,相互间击掌庆祝。H星在人们的视野中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飞船不断调整飞行姿态,准备进行进入卫星轨道做环绕飞行。突然,安娜惊叫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主控室大屏幕上行星的影像被切换为另一个影像,画面中的星空中,几个亮点迅速变大,朝着“使命”号的方向飞速靠近,谁也看得出,这是奔着他们来的。艾玛通过数据分析,立即得出结论,那几艘飞船移动速度相当快,按照艾玛的计算,几分钟后就可以与“使命”号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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