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踏着轻悄悄的步伐,离开了这里,迈进了繁荣的金都……
此时距离上次来金都不过三日光景,打翻了我打算安隐于遗香山的计划,上天要我卷进这场纷乱当中,我自然要尽我所能,搅动这场纷乱,否则怎对得起我尹家家族的颠沛流离,生死不明。
“让开,快让开,别挡着我们将军的道了!”身穿盔甲,头戴头盔,手拿兵器,侍卫拿着戟,挑开路中间的人,提前为后面的人清理道路,也不论那些百姓是否摔倒,狗眼仗人势的东西。
真是军务赶路之时,还不忘风花雪月。逗留三天才起身,真不负金都这个温柔乡,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当公主出行时不觉得,此刻却是感触深刻。
“老大爷,这附近有没有别的街道可以绕路过去?”碧玉扶起一个因为来不及收摊而摔倒的老大爷,询问道。
“姑娘,这里是南城主街,若是要过这条街,只有一条道可绕,从此处直走,往左拐,就能见到一个奴隶市场,这是绕道的必经之处。”
“多谢大爷了。”
“无碍,只是经此处,必当多留个心眼,那太乱了!”大爷甚是好心的提醒我们。
“谢谢!”
奴隶市场,对常人而言,虽说不是个好地方,但对此刻的我而言,却再好不过了,我得赶在那啥将军路过此处时提前离开,越乱的地方对我再好不过。
乱字如何解释?人乱,奇装异服,光鲜靓丽的身着丝绸锦服,大摇大摆的走着。地位卑贱的寸不着缕,身上遍体鳞伤,在一寸肮脏之地匍匐。物乱,有人在装饰横溢的酒楼里,尝着山珍海味,低头俯视这个市场,有人在被饭店老板追打的过程中,仍死死抱紧手里的食物,抬头眼里是对上天的不满和对生活的不甘心。事乱,那平日趾高气昂的老板见到大顾客后皆低下了自以为高贵的头颅,用满口的胡言乱语去阿舆奉承,那平日里不过一寻常人物的百姓装起阔来,对地下半匍匐的奴隶指指点点。
真正引起我正视的也是一个全身上下只剩几块破碎掉色的缎子,他被贩卖为奴隶,却全身上下不见一处伤痕,他是地位最卑贱的,却散发的是一个强者的气息。这一切都要忽略那个笼子,他被关在那个铁笼里,做着比所有人更耻辱的事,他是跪着的,低着头,浓浓的头发让人瞧不清他的眼神,他的皓腕被锁链摩擦处些许伤痕,他努力伸长,尽量使自己不要受伤。
这让我想到了韩信,当年韩信胯下之辱,南国公评价此人日后必成大事。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谁人无虎落平川日,或许我该救下他,他或许至少可以给我当挑夫使。
“老板,这个人哪来的啊?”老板长得腰圆膀厚,巨眼英豪,一副煞气!
“此人自西凉来,半途落入了一宦官世家,当了男宠,后来被老佛爷私自卖到了这里。”
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