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玄之城为南境边守之城,下辖“七区九县二森”,这其中便包含白羽镇与阙明森林。边守之城不饰华美,更何况西玄城是最古老的边守城关之一。外墙遭受过兽潮攻击七十一次依然雄伟。从最开始墙不过三丈,草科土坯围成到青砖垒砌再到如今硬石板中加入了对妖兽有抑制的矿石,外城内锅,每块城砖上攥一把都能攥出血来。
“哇!”这是诺以森第一次站在西玄城下发出的赞叹。代表了大部分人的心情。城门洞呼呼风响,像是巨兽打鼾;站在城墙阴影里,头顶天似乎都要塌下来。
白羽镇作为下辖县,是离西玄城最远的一个镇集,毕竟南境边守兽患,最应该防的便是森林。西玄访吏每三个月来白羽镇一次进行必要的管理、处罚或是奖励。
“昨夜饮酒误事,后来那盘棋谁赢了”谢掌柜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老刘你家酒不行,喝完头痛的厉害。”
“安老棋胜一招”刘掌柜今日身着富贵短褂,脚下薄靴,翻了谢掌柜一眼说道“会不会说话,二十年陈酿,本来是招待安老的,让你这个老小子占了便宜,别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脑袋疼是因为昨夜着凉了!”
“这清早闲暇之时劳二位陪安某办事,实在惭愧啊!”安博源道。
“安老莫说这些。”那谢掌柜一摆手“昨夜我迷迷糊糊中听到,老刘你那妹婿是西玄典史?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啊,我那妹妹自小便订了亲,金钗之年便去了夫家。至今已有几十年。去年我生病时,妹婿官职变迁,一家来了西玄城。因为我病着,所以他们也没来叨扰。是以谁都不知。”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聂家的宝阁走去。。
再说诺以森这边,昨夜煜子歌走后,想着以后可能要变成仓鼠了,必须在房中多储存些粮食。也拿不准安博源先生何时才能回来,提心吊胆的出去:上王家调戏了一会莲妹妹,柚糖水补了五罐。莫哥家糟作糕,称了两斤,加了一层蜂蜜。买了一挂肉肠,一挂干肠。本来还想去小成的铺子里秤几斤五香牛肉,却被告知已经半个月没有货了。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五香牛肉是相邻的陈家庄做得最正宗,小成的铺子也一直上他家的货。半个月前陈家庄与宝阁闹翻了,听说是宝阁又涨了陈家入白羽镇的销售经营费用。本来宝阁建在内镇与外镇的唯一通道,是为了防范宵小,保一方平安的。适当的收取经营费可以用来建设全镇并且树立地位,威望。现在竟然成了土匪路霸,肆意加收税款,说是为了全镇着想,可哪有一人能监管的了宝阁的账本!
诺以森听后很生气,后果吗,基本没有。。
就想吃这么一口,现在就是吃不上,诺以森很痛苦。回家后又发现老头子今天像是要夜不归宿,自己气囊囊的做饭时把饭勺子都掰弯了。
“老头子这一天天是要上天啊,还关我紧闭,拉倒吧。昨晚酒气熏天,今天夜不归宿,明天该卖房子跑路了!”诺以森稍稍有点偏执,得不到的东西总惦记着“明天说啥也得去外镇一趟,在外镇陈家的五香牛肉肯定有卖的。发现我出去了又怎样!打死我好了!!”诺以森抱着必死的决心,怀揣着作为吃货的梦想睡去。这一夜翻来覆去,梦里梦到牛肉干把诺以森包围了,诺以森在“苦海”里久久不能挣脱。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约么着宝阁要开门了,诺以森就带着小口袋出门。“小爷容易吗,想吃个牛肉干还得自己出去上货。聂家你就作死吧,先是坑小煜家,现在坑小爷我,早晚一个响雷把你家宝阁劈了!”诺以森脚下倒得飞快,嘴里也不闲着,磨磨唧唧,最后连诅咒的话都出来了。
赶到时刚好,宝阁洒扫门厅,伙计打着哈欠卸闸板。闸板还未全卸下来,诺以森哪管这些,聂家已经害的他苦忍了一夜,一侧身“嗖”一声就进了店。
“哎哎,哪个不开眼的擅闯宝阁,大清早你是找死啊。”伙计手里还抬着闸板,看见有人要闯,赶紧扔下追赶“宝阁没开门呢,你要是进去就是偷盗,臭小子你还不停下!一会抓住你打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贼!”他哪里追的上诺以森,只能在后面叫骂。宝阁门还未全开,六角形的一层最是拢音,一时间回音响彻整个一层。
“这他(妈)是谁在叫喊,大清早吃疯狗肉了?”宝阁一层管事嘴里脸上的水还没干,拿着毛巾出来看。
诺以森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牛肉干吃到肚里才是正事!没想到后面那伙计叫骂声越来越难听,连八倍祖宗都出来了。诺以森虽是孤儿,但也很痛恨这种嘴脏到一定地步的。“干!你个讨饭一般的东西,小爷不和你计较,你倒是没完没了。”脚下一停步,“耽误我吃牛肉干的都该死”眼中寒意大盛。
正在这时,一层掌柜的循声赶到,刚要破口大骂一看是诺以森,嘴型还在声音生生的憋了回去。“我。。CA。。的小爷啊,咋这么早就来了,刚开门掌柜的没起呢。”这管事说话这会儿后面的伙计招呼着同伴拎着棒子也赶到了,一见管事在,更是表忠心的绝佳机会!
“今天爷们要拔了你的皮,王管事,这小子敢闯我。。”还没说完那管事回手一个大嘴巴子把他余下的话憋在了肚子里。小伙计捂着脸都被打懵了。“这。。这。。”
“爷你勿怪啊,从外镇新招来的伙计,还没调教好,您担待着点!”那王掌柜拱手作揖。
诺以森冷笑一声“这辈子小爷拔了无数张皮,还没人敢说拔我的皮呢!我倒是想瞧瞧!”说着一闪身绕过王管事,左脚为轴,抬起一脚踢向那伙计胸口,那人就感觉一阵风袭来,身子就倒飞了出去,嘴里大口的吐着鲜血。“噗。。”
诺以森只用了三成力,不然一脚就能要了他的命!再看那管事,头都没敢回,嘴角缀着苦笑,心里想道“惹谁不好,非惹他,打死你都没人给你断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