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陈莫同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摆弄自己刚淘到的二胡,试着拉了几段小曲子之后,本身乐感不错的陈莫同便皱起了眉头。
这二胡看上去卖相挺好,音调也还算准,但是音色总让人觉得怪怪的。陈莫同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把二胡,发现琴杆顶端居然有一圈横着的裂纹。看那裂纹似乎很深的样子,琴杆的头部却还没断掉,真是奇哉怪哉。
陈莫同试着扳了扳琴杆顶端,发现本应断掉的琴杆竟然还很牢固。这就更让他感到奇怪了。他又试着拔了一下,琴杆顶端发出了“喀”的一声轻响,顺着他向上拔的力道上升了一截,而被拔出来的那截“琴杆”上,居然散发出了银色的金属寒光!
惊讶之下,陈莫同手上又用了把力,直接将整条“琴杆”拔了出来,等到全部拔出来之后,陈莫同才发现,他拔出来的玩意哪里是琴杆,分明是一把雪亮的细剑!
“我去…。居然是琴中剑啊…。”
陈莫同在前世看过金庸大师的《笑傲江湖》,里面衡山派的莫大先生手中兵器便是一把琴中剑,“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这八个字便是他最佳写照。
没想到穿越之后自己居然也得到了这么一把琴中剑,简直不能再帅了!陈莫同心情激荡之下挥起手中之剑,一剑劈在身旁的桌角上。
想象中这一下应该是“拔剑斫书案,书案应声断”的情景。然而陈莫同这一剑下去,只把木桌劈开了两三公分,然后这剑就卡在木桌的缺口里了。
坑爹啊!这玩意难不成只是个样子货吗?!
把琴中剑从木桌中起出来之后,陈莫同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细剑。这剑剑身很窄,两边的剑刃更是窄得可怜,也难怪劈木桌的时候没有竟功,这样的细剑主要的应用方式应该是以刺击为主的。
但是看着那两支筷子合并般粗细的剑身,陈莫同实在没勇气用它往木桌上刺一下,万一断了咋办?左右看了一圈儿,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张破床上。
站在床边,陈莫同比划了一下,这破床的床板薄的可怜,上面还有一层稻草,应该比木桌要容易刺穿吧…。。他心一横,挺起剑便向床板刺了下去。
只听当的一声,手中的琴中剑应声而断!
什么鬼啊!!!
陈莫同劈手就把断剑摔在了地上。激动了半天,这玩意其实是个工艺品吗?!
然而他又捡起地上的断剑,端详着断掉的截面------很显然是实心的,里面并没有什么剑中藏书或者秘笈。
前世小说看太多,今生做的事都冒傻气。
但是好歹自己也是个穿越人士啊!我那拳打魔门脚踢正道的爹呢?我那随身携带灌顶传功的老大爷呢?我那天生神力筋脉皆通的挂呢?我那权倾朝野要啥有啥的家世呢?都跑到哪里去了?
陈莫同坐在破木桌旁,楸着头发开始抓狂。
就在陈莫同怨天尤人的时候,他扔在地上的那把断剑突然发出了“镗”的一声脆响,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转眼看去,本应从中折断的琴中剑居然奇迹般的复原了。
这超自然的一幕让陈莫同的心顿时又火热了起来,他急忙站起来,探头向床上望去------果不其然,床上那截断刃已经消失了。
“神器!!”捡起剑的陈莫同,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个词。
结合着曾经在小说上看到过的所谓“神器自晦”的说法,陈莫同又一次心情激荡,拾起剑便向破木桌刺了下去。
只听得哐当一声,琴中剑重蹈覆辙,这一次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角度不对,它断成了三截…。。
陈莫同当场傻眼。
约莫过了十秒,破木桌上的断剑晃晃悠悠的浮了起来,自动飞回,和陈莫同手中的断剑对接,琴中剑再次变得完好如初。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陈莫同就像是小孩得到了新玩具,乐此不疲的将这把能自动修复的琴中剑玩了个爽。
花了一天时间,他也初步对手里这把“神器”的性能有了些了解------首先,无论把这把剑折断多少次,它都能自动复原。复原时间大约为断裂之后的第十秒。
其次,复原的过程中,断剑的穿刺能力会有显著提高,至少陈莫同手头上能找到的东西里,没有一样能挡得住断剑的飞回,木桌,土墙,门,床,山石,断剑全都是干净利落的一穿而过,重回剑柄。
再次,无论断剑被扔得多远,都会在三秒内完成起飞-----复原的过程。陈莫同试过直接将断剑扔下山崖,之后只看到银光一闪,那截断剑便接回到剑身上了。
然而在完整状态下的琴中剑,却依然刺不穿一层薄薄的床板。甚至想把它打磨得更锋利些也做不到,打磨十秒之后,磨下来的细碎铁粉就自己飞回去了。
尽管刺不穿床板,但是得到这把可以自动复原的剑,还是让陈莫同把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根上,再怎么说,这也算是是把超凡武器了,而且以后自己还能省下一大笔买武器的钱了不是么?
做完最后一个实验之后,陈莫同把剑收回二胡里,喜滋滋的回到山寨之中。
刚踏进山寨大门,陈莫同便望见之前发生过冲突的宋通正带着他的狗腿子们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交谈。
真是冤家路窄。
陈莫同立马以袖掩面试图遁走。
“小兔崽子,给老子站住!”一声大喝令陈莫同的躲避动作顿时化作了无用功。
眼见着那宋通摆出一副“看我打不死你”的凶恶状便向自己走来,陈莫同皱了皱眉头,突然抽出腰间的断头刀,怒吼着向宋通发动了反冲锋!
宋通本以为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子会逃跑或者呆立原地,没料到对方还有胆子拔刀冲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脚步,手忙脚乱的往外拔刀。他的狗腿子们和他也是一个德行,个个都在手忙脚乱的拔刀。
不料那陈莫同只是冲了几步,便趁势转了个弯,一溜烟儿的向燕赤霞的住所飞奔而去。
这下宋通真是气得三尸神暴跳,当即就提着刀向陈莫同的背影追去。
可跑了几步,他骨子里那副欺软怕硬的性子便又占了上风,想到追去燕赤霞的住处自己也讨不了好,指不定还落得一顿好打,便又怂了,只能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子,往地上呸了一口骂道:“算你跑得快!下次别让老子再见着你,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周围的狗腿子们便又是一阵如潮马屁送上。
早已逃远的陈莫同心里却思量开了,燕赤霞和宋通有仇怨这是明摆着的事儿,自己却刚好是燕赤霞的小队里最弱的那一个,估计以后宋通来找麻烦的次数还会有很多。自己那房子怕是没法住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去燕赤霞的小院子里去住,哪怕打个地铺也比被宋通堵在房子里一顿臭揍要强啊。
打定了主意,陈莫同便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草草的将自家铺盖行李收拾了一下,便弃屋而走,直奔燕赤霞的小院。
燕赤霞的小院其实并不大,不过牛金柱赵二刘侯儿都住在哪里。本来陈莫同也是要住在那边的,只是上山交投名状的时候陈莫同伤了骨头,需要静养,小院那边又嘈杂,燕赤霞便寻了一处僻静的无人小屋将他安置在那边了。
陈莫同见到燕赤霞之后,将之前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思量简短的和燕赤霞说了,燕赤霞也不是个磨磨唧唧的人,当下就点头让陈莫同住下了,和牛金柱一个屋。
陈莫同刚刚安置完自己的铺盖行李,走出房门,那边燕赤霞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陈兄弟,快来喝酒!”
陈莫同当时就面色发苦。自己咋就没想到这茬呢,住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好那一口的,自己住进来估计要天天喝那些呛鼻子的烈酒了。
正当陈莫同僵在原地考虑是不是该逃跑的时候,一身酒气的赵二走了过来,一把搂住陈莫同,就往回带,口里还嚷嚷着:“干嘛愣着呢,走,喝酒去,同去!!”这最后一个去字还被赵二把调子拖得又高又长,就像唱戏似的,和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赵二哥完全是两个人了,显然赵二是那种喝高了就性格反转的人。
看着眼前这群频频推杯换盏的酒鬼,陈莫同真是哭笑不得,只能使出前世就学会的拙劣避酒法子,和大家一起端着酒碗作大口豪饮状,喉头却只动一两下,大半碗酒都往脖子里溜下去了。然后伸袖去抹嘴,又将口中含住的酒全吐在了袖子上。好在大伙儿喝的有点蒙,又都在仰脖猛灌,倒也没发现陈莫同的屁股下滴滴答答的流下来一大滩酒。
灌完这轮之后,大家就都歇了口气,打算先胡侃上一通再来喝下一轮。
就在刘侯儿说起自己如何从一个箱子的夹层里发现了遭劫的可怜人偷偷藏下的金子时,他脸色突然一白,然后捂着肚子哎呦叫了一声。
燕赤霞等人纷纷调笑道:“什么啦刘猴子,才喝了这么点便不行了么?”
刘侯儿被言语激的性起,狠狠往肚子上擂了两拳,怒道:“我刘侯儿什么时候不行过?来,今天非要叫你们晓得我的利害,来!喝!”
众人轰然大笑,纷纷抄起酒碗满上,各自仰脖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