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祖父在经过重要部门的时候,一个长的很端正市里的户部女官员,问他
“你确信这孩子是你11年前走丢的儿子吗?”
“是的,那时候我们在外地游玩,孩子跑丢了。。”
太祖父是一名普通的教师,不太会撒谎,接下来没有说好,因为他几乎被那名女官员的白脸吓坏了,不过在最这很关键时刻,女官员后面来了一个人,小声跟她耳语了几句。
然后,就是人们常见的情形,这个名严厉脸白的女官员竟然笑了起来,面对我的太祖父,笑的极甜,好像青春时光里的少女。
太祖父这时候,大约明白了,是他的钱起到了作用。
祖父就这样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太祖父母的儿子。
那名女官员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大约是表彰她们部门为我市东城区某户人家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特别表彰,奖金2000元,按照职位级别,那名女官员应该大约能分到600元钱,这在当时,普通公务员每月只有180元的收入,相当于自己3月的收入,她正愁着给自己的女儿买最流行的裙子没有太多的钱呢,当然她也没忘记想起自己的亲爹老娘,正打算着周末给他们送去4尺布,这够冬天里娘家人做衣服的了,在家里常常被自己做校长的丈夫说挣钱少,花的多,这下可以在丈夫面前显摆一下。做一回贤妻良母兼孝女,因为这600元钱,她似乎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脸上,动作,都是极为平常都能读懂的喜悦。
太祖父回到社区,按照往常的习惯,太祖父会在修车铺旁边下几局象棋才推着凤凰牌自行车回家,这一次,他直接忽略了热闹的象棋场面,刘煜先生堪称是东关棋王,叫住他,
靳老师,来下一局,慌什么?
马路对面的憨子开心的叫到,“东城棋王靳老师,捡到一个大孩子,孩子今年多大了,竟然已经12岁。。可怜天下父母心。”憨子被中途捂住了嘴,憨子是梁屠户的侄子,梁屠户不让憨子唱这些歌,不过这些歌里都是真实的话,正常人家不去说这些事实,因为在这个社区,抱养别人孩子的家庭就有十多家,大家都宽容理解那年月每家每户的难处,只不过,太祖父得到的儿子相对来说是年龄大了,12岁,憨子叫吴孟晨,也差不多十一二岁,生的一副福气肥肥的样子,肿脸泡,头发很长,衣服并不太脏。太祖母带祖父来买衣服买猪肉的时候,祖父和憨子说过几句话,似乎很投机。实际上棋王是刘煜先生,那为何憨子要唱棋王是太祖父靳老师呢,太祖父大名叫做靳升,因为刘煜先生每次下棋的时候,憨子总是在旁边看棋,憨子喜欢给刘煜老师捣乱,在他的世界观里,否认刘煜老师的棋王地位,那是很痛快的事儿。所以憨子的歌声那是超级的写意,可见憨子的心眼“绝非一般”。
刘煜先生,朝太祖父会意一笑,似乎要祝福他得到了儿子,也是一种知音一笑。刘煜大约50多岁,一个人生活,妻子早已经趋势了,唯一的女儿已经嫁到了东方沿海某座城市,或许是传说中的S市,不过他几乎不提孩子们的事儿,人们只记得常年来,大约有三股人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来看望他,具体的人们分不清,也不去过问。
这是一个热闹的社区,也是由城市里的四个村子组成,十字路口自然分开了这里,人们在十字路口兴集市,卖肉,卖布匹,食物,食料,家禽,各式样的餐馆,羊肉汤馆两家,衣服店四家,人们路上谈论着家长里短,抱怨着物价上涨,工资从来不涨的事儿。
虽然是城市里的社区,不过仍然可以到处听见鸡犬相闻的声音。很是热闹。
太祖父把自行车放进了简单的公用车棚里,登楼进门,6层,左转第3家,开门,进屋,一如往常,太祖母已经几乎要织完这一身毛衣了,看见太祖父回家,还是想第一时间问情况,她想直接开口却又没有,因为祖父就在客厅吃饭,祖父从来没有吃过很多肉,连续好几天,
太祖母都给祖父炖肉,有时候是肉汤,祖父每一顿都很幸福,吃到肚子饱了,
剩余的时光,就是随便看看随便玩玩,他不认识多少字,所以只能看看报纸上的图画,心理瞎琢磨,自顾自的看自己身上整齐合身的衣服,脸上挂着幸福感也挂着拘束和茫然,有时候会低头扣一扣手指头,鼻子里的鼻屎,实际上他每天夜里都能梦见过去的事儿,天真的四弟和他的羊,以及那头只生过一头牛之后就绝孕的母牛,还有小山前面经常走过的姑娘们,北望湖村那些日渐成熟的姑娘,这个成熟的速度,远远超过自己牛羊产业增长的速度。
抽烟袋稍显上身驼背的爷爷,这些或许永远都只能是回忆了。
祖父因此常常会发呆,特别是饱饭之后,眼泪有时候止不住的流。
一只空空的普通白碗,一双筷子,常年累月用的前头尖尖的,有点儿竹刺毛,
端端正正的就放在饭桌的一边,一家人呆坐着,大约过了两分钟,稍微大的两个孩子,已经开始吃起来了,米饭,白菜粉丝,猪油混在一起的饭,小祖父,也就是祖父的四弟没有动筷子,不一会儿祖父的生母留着泪把那只白碗盛满饭,粉条多多的,白菜多多的,满满如山峰,然后仍然放在那儿,连续7天都是如此,盛满放在那儿,没人去吃,最后再藏到橱里,
今天周日,祖父的大哥从县城回来,米饭里特别增加了鸡蛋和更多的猪油豆子,老大对那碗饭没人吃,很是不满,伸手想端,小祖父拦住了他,两人瞪红了眼睛,
“那是三哥的饭,不许动,你不能动。”小祖父的声音越来越大。
两人僵持不下,将要打起来,祖父的生母还是当着孩子的面儿哭了起来,
“四郎呀,从今天起你就是老三,咱们家不兴叫老四了,没有老四,今儿,你把这晚饭吃了,”祖父的父亲和爷爷先后都这么说。
小祖父再也没有哭泣,抹干眼泪,吃完了所有得饭,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打今天起,送老三上学读书,这些钱交给你们。”祖父的爷爷,把手伸进了怀里,摸索了很久,掏出了一方旧的发黑的手帕,翻开几层,一卷厚厚的钱,他把钱交到祖父的生母手里,什么都再也没说。
两人都明白,这些钱是带走孩子的人给的离娘钱,大约也就几千元的样子。
吃完饭,祖父的四弟,也就是我的小祖父,背起了娘给亲手做的小书包,小书包里是祖父曾经用过的铅笔和簿子,然后去学校报到了。
因为不是开学时候,并没有新书,小祖父只看着老师在黑板下面读,然后在本子上写,
小祖父很聪明,学的也快,一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放学的时候,小祖父散漫着脚步走到了,祖父曾经集合牛羊的地方,他掏出那本祖父用来画姑娘用的画本,看着上面的姑娘,一张一张,虽然画的不是太像,他仍能辨别出哪一个是北望湖的张晓芸,哪一个是吴萌萌,哪一个是李晨晨,也就是祖父最喜欢看她笑的女孩子。
这一张张画,描绘着有关祖父的回忆,也描绘着祖父心中美好的未来,未来每一个可能的新娘子,小祖父盯着李晨晨的画像,这一张画的很像,像极了,地上的水花,美丽雪白的脚丫子,虽然是只有黑色铅笔,但是还是能让人分辨出画里的美,发际蓉蓉的毛发比别的女孩明显,毛茸茸的很可爱,
小祖父不知道看了有多久,抬头的时候,只见到李晨晨就站在她面前,跟画里一样,比画里还要美,正冲着小祖父笑着,
“你就是今天新入学的赵成佳吗?”
“我记得你,你就是今天带领我们读书的那个女生,你就是李晨晨”小祖父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和毛茸茸的发际看,很开心的。
“嗯,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叫李晨晨,你手里的画像是你自己画的吗?倒是很像我”
“不。嗯,是的,是我画的”仅仅不一会儿的功夫,近距离看着这个女孩子,小祖父也就比较喜欢这个女孩子,他不想再提三个的事儿,因为以来是不想说家里的事儿,二来,他想认识这个女生,
谈话之间,小组父了解到,这个女生是属于高年级的,快要毕业了,因为学校条件差,所以好几个年纪都放在一起教,不同的课也一起上,同学们能听懂的就听,听不懂的就下课专门找老师,老师针对想出去上中学的学生特别对待,下课之后会特别辅导,所以今天,李晨晨回家比较晚。那些不想出远门上学的学生也就随便教教认字,算术即可。听这个女孩子说,好像她是想要出去上中学的,这个夏天就要走了。她跟小祖父差不多大,都是11岁左右,只是小祖父入学太晚了。
小祖父特别会说话,跟着李晨晨走,李晨晨特别喜欢听小祖父讲各种故事,这些故事是祖父的爷爷教的,只是讲了两个,太阳就要下山了,李晨晨必须趟过山前的溪水回家了,
小祖父向她挥手告别,很是留恋。
走到溪水中央的时候,小祖父拉起了他的经典口哨,热辣惊鸣,李晨晨回头,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在思索,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白白净净的脚丫子,继续走回家。
这一幕像极了过往的时光里,小祖父拉口哨以作为提醒,祖父躲在羊群里偷偷给画她们的画像。
小祖父,在心里暗自说道算是给祖父写信:“三哥,你离开已经十多天了,我在家成了老三,今天入学了,并且认识了你的梦中的新娘子,李晨晨,她人很好,使我们学校里的高年级的学生,她不久就要出去上学了,弟弟如果有幸,希望能替你娶这个新娘子,哈哈,哥哥你不会怪我吧,当然这可能也只是个梦,因为刚一认识,她就要出去上学了。”
“阿升,怎么样了”太祖母跟着太祖父走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