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岳收回思绪,到站了,s大,曾经的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自从取消高考之后成为了为整个A市甚至全国输送各种人才的一个基地。
曾经的S大,现在的异能学院分成三个大系。
第三类系是学术系,和大灾变前一样学习各种文化课理论知识,毕业之后按照传统模式踏入社会,过普通安逸稳定的生活,当然也有为抵抗丧尸提供学术支持的学霸,比如研发装备和对丧尸病毒进行研究。
第二类系就是吴岳现在所在的战士系,理论知识只是选修,重点是战力的锻炼,毕业以后嘛,分配到护城军协防或者分配到治安队管理城市治安咯。
今天,就是去防护墙上实地模拟守城课的日子,过两天还要去市中心实地模拟治安管理。
眼看着就要到饭点了,吴岳和祝非下了车,朝着食堂的方向开始狂奔。
砰,奔跑中的祝非捂着脑袋一脸愕然地跌坐在地,他的周围除了地面什么也没有。
完了。
吴岳一看这个症状就知道摘头套的事儿还是被郝南启给知道了。
果不其然,两秒钟以后,一个穿着白衬衫中等身材的短发就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虽然才接触一个多月,但是这个穿着打扮都比较简约的大四学长绝对进入了全连大部分人包括吴岳的梦乡,是噩梦。
别看他看上去比较简约内敛,实际上张扬着呢,当然,个性张扬只是美化的说法,用新生们私底下的话来说叫整个就是一个火炮。
这不,瘦弱的祝非已经被他单手提溜了起来。
“祝非啊,出息啦?让你守个防护墙你就敢摘头套是吧?让你上个五角大楼你是不是还敢往下跳啊?”
郝南启一边说着右手已经虚握成球。
这是他的能力,操控一种神秘的场来压缩空气,吴岳看不见空气的流动,但是他能感觉一阵阵微风,他知道现在周围的空气正快速地向郝南启手心聚拢,压缩在一起。
砰,又是一声,那个看不见的压缩空气球在祝非脸上炸开了,压缩空气球的瞬间松开相当于是一个超微型的爆炸,造成疼痛的同时空气迅速往外涌动着,形成一阵阵不规则的罡风气流。
而身处罡风中心的祝非这时候是没办法呼吸的,那种感觉和坐在高速行驶的轿车上打开车窗再把脸凑上去差不多,只是根据老郝的心情程度上要强上几倍几十倍。
吴岳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些,因为这就是全班同学噩梦的来源,一种新颖有效的,他可以随意控制轻重程度的体罚。
而且他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说,我体罚了吗?我都没有直接肢体接触,什么,你说间接?证据呢,体罚用的工具呢?找出来我就认。
郝南启所在的就是异能学院的第一类系,异能系。
因为那引发灾难的神秘高能射线是不可控的,所以那个传说中的天才科学家设计了一套温和诱变的方案。
异能学院聘请了那位科学家,并且引进了这套方案,作为异能系唯一的入学考试,只要诱变成功拥有异能,即使一开始的能力等级是最低的F,也能进入这第一类系。
进入异能系是吴岳当年升学时候的目标,所以看到郝南启用异能收拾祝非,他居然是在羡慕郝南启的异能好厉害而不是怜悯那个面色紫红躺在地上使劲喘气的孩子。
可是羡慕也没用,诱变失败了,吴岳只好怀抱着报效祖国、保卫A市的心情加入了战士系,被分入了十五连,和现在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的那个瘦子是战友。
四周渐渐地站了不少围观的人,祝非看样子好不容易把气给喘过来了,挣扎着站了起来,被这么当众教训让他的面色有些难看,连同站在一边的吴岳脸颊也跟着有些发烫。
期间人群里的笑声和议论一直像波浪一样的一阵一阵的,甚至还有一个穿黑夹克的瘦高个凑到我们面前来看热闹。
郝南启看样子也意识到这么干有点不给自己的新兵留脸,拍了拍祝非的肩膀:“这次就不让你写检讨了,赶紧去吃饭吧。”
还好老郝开恩,吴岳松了口气走上去拉祝非。
得赶紧溜,围观群众也太多了。
明明是在校园里,都是有思想有文化的有为青年了,怎么学习不见你们这么积极有人挨打一个个就都这么亢奋呢,吴岳愤愤地想。
不料一拉却被祝非一下挣开了,吴岳莫名其妙地地回头,却看到祝非的脸涨得通红
这次不是因为窒息,吴岳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不会吧,真生气了?平日里也没见这货这么容易生气啊。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吴岳眼睁睁地看着祝非低吼着直扑向了郝南启。
砰,祝非又一次捂着头坐倒在地,吴岳着急忙慌地上去按住他的肩膀,可不能再闹了,大一新生和连长打架算怎么回事。
祝非没有挣扎,只是茫然地抬起脸看着吴岳,清瘦猥琐的脸上刚才那明显的怒气已经无影无踪:“老吴,我怎么了。”
吴岳刚想说你刚才很勇敢地上去和郝南启决斗去了,谁知还没开口,一阵有些暴烈的气流已经从身边刮过,祝非本能地一缩脑袋,不过,目标似乎并不是他。
一声惨叫从两人身后传来。
吴岳回头看去,之前看热闹的那个黑夹克瘦高个捂着屁股趴倒在地上,下身穿着的休闲裤包括里面那条都像是被人拿剪刀一通乱剪过一样,在屁股的位置裂成花朵状,站在吴岳这个角度能从他的指缝间看到那被压缩空气的爆炸气流崩得红彤彤的屁股。
人群中迅速响起了男生的嗤笑和女生的尖叫。
郝南启在两人呆呆的注视下缓缓走过来,扶起祝非,然后转过身冷冷地说:
“我使用能力是在教训我的新兵,你却是在随意操控放大同学的情绪,学院明确规定不可以私自用能力对同学做出伤害性的行为,你这次是初犯,我姑且小惩大诫一下就饶了你,记住不要再让我看到有下次了。”
“郝南启,你现在是在教训谁的新兵呢?”吴岳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去,另一个高个子越众而出,一头黑色洗剪吹发型,前方刘海处带着一撮淡紫色的毛。
“他是我们四连的,你一个十五连的连长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洗剪吹一把扶起了瘦高个,眼睛一直斜视着郝南启。
这时候吴岳才反应过来,四连是异能系的,这个一脸委屈的瘦高个儿是能力者,他刚才对祝非做了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他滥用能力放大我的新兵的情绪,还鼓动他对我进行攻击,你觉得我能不管吗?”
洗剪吹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说他做了他就做了?证据呢?你打人可是大家都看到的。”
“我打谁了?他自己放个屁把裤子崩成那样,怪我咯?”郝南启惫懒起来谁也拿他没辙。
听到这里,祝非转过头一脸严肃地和吴岳说:“老吴,我觉得连长说的没错,刚才我整个人一下子就炸毛了,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喊些听不清的东西,估计真是这孙子给我使坏了。”
祝非平日里吊儿郎当地,是那种揍他一拳他都不一定会生气的家伙,郝南启刚才虽然打了他,他也没有记恨的意思。
可是现在知道有人在操控他情绪的时候,吴岳分明看到他的脸在不自觉地抽搐着,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难过。
这时那个瘦高个从洗剪吹的身后探出头来,一脸恶狠狠地说:
“郝南启是吧,你别以为你是学长就了不起。你对我用能力是能看出证据的,我的能力事后是没痕迹的,你凭什么说我对那个傻子用能力了?咱们就算吵到校长那里也是你输,你还要给我赔礼道歉。”
说真的,吴岳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照理说,早已过了那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青春期了,可他真的很生气。
没有再多想什么,吴岳蹭地站直,大声说道:“报告连长。”
郝南启正和洗剪吹火药味十足地扯皮,听见喊报告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
“连长,我想打架。”吴岳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郝南启回过头惊讶地看了吴岳一眼,然后背过身说道:
“打架违反校规,如果有人要问我,我是不会批准的,不过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见,我要去吃饭了,你们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小事情不用向我汇报。”
说完他真的就走了。
吴岳一本正经地走到洗剪吹的面前向他敬了个礼
“洗连长好。”
他莫名其妙地愕然向吴岳回了礼,嘴里嘀咕着,
“我不姓洗呀?”
吴岳没有回答,又绕过他走到瘦高个的面前,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一拳打在了瘦高个的肚子上。
瘦高个原本捂着屁股,这下改成捂着肚子猛地弯下腰去呻吟着:“哎呦,我去,你打我干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这么随意地对别人的情绪动手脚是错的,犯了错还这么不知道悔改是不对的,最重要的,这个人是我哥们。”
吴岳说了一句他自认为特别有范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