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人?李大拿看到院中那具尸首时,心里就觉得不妙,但是自己媳妇跪在地上,对院中的一个年轻人不住的磕头,心中气愤不已,哪还能管的了这些,冲过来就质问起张天皓。
李大拿听到那小厮的话后,明白了眼前的形势,他也没有对眼前的事产生怀疑,李大拿韩春花毕竟是普通人,他们可不认为有人能把人命关天的大事,信口胡说,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李大拿心中凄惨,口中说道:“张少爷,您没有报官,这事情是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哼,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回旋的余——”
“张家兴!”
那小厮张家兴话还没说完,张天皓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居高临下道:“李佃户,既然你这个当家的回来了,我也不再拐弯抹角,实话实说,人命大于天,昨天所说的那二十两银子可买不回来我这仆人一命!”
李大拿挺直的背弯了下来,儿子失手打死了人,自己这个当爹的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接下来,对张天皓恭敬道:“张少爷,您……您要多少银子?”
张天皓还未说话,那小厮张家兴又站了出来,不屑道:“我家少爷稀罕你那点银子?我张家在青阳城里多少产业,一天有多少进项,你个小小的佃户知道个屁!”
“你!”李大拿被呛了一句,一句话到了喉咙里也只能吐出来一个字。
“我?我什么我?我家少爷是看你家可怜!真以为稀罕你家那点银子不成?就算是要银子,那也是应该的,地上躺的这位可是我张家的大掌柜,他被你儿子打死,我张家要损失多少银子,你能想得出来?”张家兴仰头看天,开始信口胡诌起来。
这小厮原名唤作安家兴,家道中落,投靠了张家,就把名字改成张家兴,他来时正巧张天皓从朝天府回来,张天皓见他为人识趣就把他带到了身边,张家兴傍上少爷,哪肯再撒手,这次来到李家,发誓要给少爷留个好印象,以后从张天皓指头缝里流出来个汤汤水水也够他吃香的喝辣的了。
张天皓见张家兴说的离谱,把一个仆人都能说成大掌柜,还怕让李家人看出端倪,但他一瞅李大拿夫妇二人,心安下来。
李大拿和韩春花本就是个普通人,一直在小河村平静的生活,哪里经过这些事,别人怎么说他们也只能怎么认为,不然张家仆人断一条腿,就赔二十两银子的事情,谁能干得出来?
此刻他们听了张家兴的话,心中更是着急,心乱如麻。
李大拿呆呆道:“张……少东家,这……这事您看该怎么解决?”
张天皓背在身后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张家兴看在眼里,说道:“一千两!你们家要是能拿出一千两来,这件事我们就不再追究了!”
张天皓被张家兴的话吓了一跳,忙把伸出的那根手指收了回来,他的本意是要一百两,谁知张家兴说成了一千两,不过见到李大拿睁大的双眼和韩春花呆呆的样子,他也便不再在意,他本就是想要一个李家拿不出的数,到时候他们只能把那个小美人乖乖送到自己府上!这时候一百两和一千两也就没有区别了。
“怎么?你们以为我在胡诌吗?地上这位可是我家平安票号的大掌柜,平安票号日进斗金,损失了掌柜,就是失去了一个财主,一千两还是可怜你们家,往少了说的!”张家兴鬼话连篇,眼睛也不眨一下。
李大拿好像都忘记了呼吸,韩春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是默默流泪,一千两,他们一家不吃不喝一年才能有三两银子的收入,一千两,一辈子都还不完呐。
这一千两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李大拿肩上,李大拿精神恍惚,无计可施,只能跪在地上抱住张天皓的大腿,哭道:“少东家,一千两银子我家实在是拿不出啊,就算是拆了老汉的骨头,卖了我的肉,我家也拿不出来啊。少东家,您开恩啊,求您开恩啊!”
张天皓一袭白衣,被这农人抱住大腿,心中厌恶无比,一脚把李大拿踢开,厌恶道:“拿不出银子就交人!”
李大拿被张天皓一脚踢倒,呆呆地坐在地上,感觉天就要塌下来了,韩春花跪在地上也只是不住地给张天皓磕头求情。
张家兴看到这一家人的模样,知道他们已经走投无路,继续逼道:“就算拿了银子也要交人,你家老大打死了人,就要送官法办,该发配发配,该砍头砍头。我张家的损失,你家也要赔偿!要是赔不起那就把你们的闺女卖到我张府做丫鬟!我家少爷仁慈,知道你家还有一个儿子,就留一个儿子给你们养老送终!”
……
“机缘就在这本书里?”李登丰疑惑道。
“确切的说,机缘还是在青元令当中,但这本书中有如何使用青元令的方法。”何桂华解释道。
何桂华显然已经看了这本书,手中书页并未翻开,说道:“其实青元令的使用方法简单无比,只需要将青元令打破,便会有青元宗的修士来接咱们!”
“这么简单?”李登丰不可思议道。
“嗯。”何桂华点了点头,自从何桂华得到青元令后,试了无数方法,都不得要领,试想这青元令是他师尊的遗物,对修炼又颇有助益,他一直珍视无比,哪里肯轻易毁伤?他又一直在潜修,最后一年放出青元令的消息以后,又一直在东躲西藏,自然没有机会得知这青元令的使用方法。
“那赶紧打碎了啊!”李登丰催道,他实在是想见识一下青元宗的正宗修士。
何桂华摇了摇头,笑道:“狗剩,打碎了这青元令,也不知道青元宗的修士何时能到,到了以后何时会带咱们走,你不跟你爹娘打声招呼吗?再说还有胖墩儿,就算不管他的伤势,他也要跟家里说一声,毕竟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了。”
李登丰听何桂华一说,摸着头讪讪道:“你瞧我,一激动忘了这事儿!”想到爹娘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大,心中也有一丝不舍。
“何大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李登丰不好意思道。
“说吧。”
“我大哥昨天打伤了一个张东家的仆人,那人摔断了腿,张家要我们赔二十两银子,你知道咱们村的状况,要是凑出这二十两来,我们家也就过不下去了,所以……所以我想朝你借二十两,以后等我有钱了,我指定还你!”李登丰有些不好意思,但自从他知道何桂华不是普通人后,在他想来何桂华应该不差钱,这可是修士啊,说不定还会什么点石成金的法术!
“好,我答应你了!”何桂华虽然不会点石成金,但身上银两充裕,他修炼有成后,找到了当年那伙劫杀商队的流匪,把他们老巢血洗一空,一个不剩,为商队报了仇,还在他们老巢里找出不少银两和银票,当年这事还成了一宗悬案,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这些年来何桂华东奔西走,虽然花销甚大,但还剩下了不少。李登丰这区区二十两银子,他自然不放在眼里。别说二十两,就算两百两,两千两也不在话下。身为修士,一心向道,这些黄白之物并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
李登丰还不知道家中遭遇巨变,二十两银子有了着落,他满心欢喜地向何桂华道了声谢,趴在炕上开始幻想着爹娘欣喜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