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拿棉纸来!”顾函吩咐下人准备好东西,点上一炷香,看了一眼鲁篌,“开始吧!”
被抢了话的胡学正一脸无奈,什么时候他的职责被人夺了,不过今日的顾函有些奇怪,难道最近上火了?胡学正摸摸自己的下巴,一脸高深莫测。
正在这时,顾函一眼扫了过来逮个正着,胡学正吓了一跳。这家伙也太敏锐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难道被对方识破了?
“胡学正,你有何高见?”
“顾兄这样说免了我的口舌,我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什么高见呢?”胡学正笑得亲切。
顾函投给对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胡学正立马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呵!这顾函样子看起来憨厚老实样,当初也以为是可以随便糊弄的,谁知惹到他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啊!果真是公孙羽所说的人不可貌相!对方不过是敛了气息吧了!就算是一只沉睡的卧龙,那也是龙啊!
当年的与夏国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使魏国免受亡国之危,百姓流离失所之苦。当时就有盛传:顾家卧龙潜,魏国往上宾。国难义当前,五千扫锐兵。
顾函不愧是盛名天下的赛诸葛,卧龙一出,天下安平。何况与顾函相处平易近人,毫无高傲之气。尤其是一身布衣,游走在山间,丝毫不让人察觉他是如此才智多谋之人。单凭这一点,就让胡学正心生敬佩。
鲁篌仔细观察着这一口水缸,信步间挥毫落纸纸,行云流水,动作娴熟,眼里的沉着之气让人心生向往,到底会有何让人惊艳的画跃于纸上。
反观武妍这边,手中的动作未落,深陷沉思之中。对于书画之事,论技巧她尚且有自知之明,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一局恐怕只能以智取胜。不然就辜负了顾大哥的一番苦心。
武妍看了一眼水缸,看了燃了一半的香,深吸一口气,执笔沾墨落在纸上。
众人屏息等候,当最后一点香燃尽,鲁篌与武妍同时松笔,大家松了口气时心又提了起来。
胡学正看了看两人的画作,一时间眉头紧锁,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武妍一眼,便向席上之人禀告。
先展开的是鲁篌的画,画中一口水缸跃然纸上,栩栩如生,里面的水波流动,四周是一片雨雾袅绕,如隔云端。底下是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无边无际,给人一种自由奔放,天地融合为一体的豪迈的气魄。但神奇的是,头上的一口缸却能罩于这片土地,有形似无形,玩转于天地间。果真应了“天下无极,水入天下”!
“好!应题得极好!如此画技,如此神韵意境,真让洪某大开眼界!好画!”洪言仔细地端详着这一副画,眼里闪烁着热切地光芒,连连称赞。
鲁篌听罢,早已预料有此等动作,心中却还是松了一口气,神色不为所动。
“你们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公孙羽指着武妍的一副画,只见纸上就一口墨勾成的水缸,缓缓韵色而成。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连里面的水也不见影。
除了顾函之外,其他人的神色可是丰富多采。
“哼!原来这就是大家口中的惊才绝艳之才,不过如此。”东其终于找到了可以一雪前耻的机会,脸上的嘲讽之色映在脸上。
“还不到最后,怎么知道结果?”一向以武妍当作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的存在的苟不理反驳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两人之间若是有眼之人,输赢立见高下。还在做无谓的挣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就是那打不死的臭虫,愚昧不可及!”东其眼里的嘲讽之色更甚,毫不客气地指责。
“呵!就是你口中的臭虫赢了你!”苟不理毫不示弱地回道。
东其嗤笑一声,眼里的怒火冲天,“胜之不武!还敢大言不惭?难道你们魏国人都是这样毫无羞耻之心?”一想到自己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形象地离场,多年维持的君子风度淡然无存,真是可恨至极。
“你刚才还中途离场,这就是你们夏国人的作风?也对,打不过就跑,确实是值得我们魏国人好好学习。”武妍想过自己这幅画带来的影响,可是没想到会引到“国际”上,还真是一个意外。
“你!”东其面红耳赤地争论道,“就是你诡计多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武妍蹙眉,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东其,“有没有人说你缺心眼?”
“噗!”
这话一出,不少人发出笑声,这让东其更为羞恼,冲着武妍吼道:“你什么意思?”
“你连表面的东西都听不懂,真是难为你成为棋中圣手。难道你不知道以不变应万变,万变不离其宗之理?还真是愚昧至极!”
东其听着对方毫不客气地指责,面色极其难看,“你太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东公子,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是不是太强词夺理了?刚才是谁出口伤人?刚才是谁把我我们魏国人都骂了进去?难道这就是你们夏国人该有的教养?以己度人,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东公子,这就是你说的欺人太甚?”武妍向前走了一步,眼里波澜不惊,但全身一股盛气凌人向对方压来。
东其下意识后退一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子给唬住了?真是太丢人了!想到这,面色一白。
“东其!退下!”公孙羽倒不讨厌口舌之争,可是落了下乘不说,还带着丢了夏国人的颜面,真是无脑之辈!气恼的同时,连忙呵斥对方离开,再继续丢脸,看不清形势,他公孙羽可丢不起这个人!
东其就算在不明白,但见公孙羽如此恼怒,在看看鲁篌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忿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