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打算不再这件事在停留过久,撩开衣角,重新坐在石凳上,面色变得十分严肃。
顾函看到这,面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还没找到吗?”
月兰明白对方所问之事,眉头一皱,不虞地摇摇头,“还是不知是谁?会不会是那边传来的消息有误?”
“应该不会,上次从凤凰楼离开去了宫中,陛下也提及此事,恐怕是确有其事。这番动作不要过大,要是打草惊蛇,这后果是你我都难以承受的。”
月兰听到对方沉重的回答,面色凝重起来,“真的有那么严重?”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朝堂之上本就瞬息万变,暗潮汹涌,若是因此惊动了背后的人,怕是会狗急跳墙。倒是一发不可收拾。国不可一日无君,一山不容二虎,其中若有变数,让人有可乘之机,那么我们所做的努力不是要付诸东流。”
月兰叹了口气,自然明白顾函所指,只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这样被动的局面,实在是让人不爽!
顾函看到月兰急躁的样子,知道对方也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那种,便用手指沾着搁置一旁的茶水,在棋盘上写了一个“忍”字。
“成大事者必有静气。”顾函安慰道。
“哼!忍字头上一把刀!”月兰立刻反驳。
“刀剑无眼,心如明镜,有心之人难道比不上毫无生命的铁器?”
“你赢了!”月兰恶狠狠地回道。
这时的花瓣洒落到棋盘上到处都是,不少停留在两人的发间。一朵调皮的花瓣时起时落,最后停留在一只素白纤细的手中。眨眼间,花瓣被握在手心之中。
“顾先生,月夫子,真是好巧啊。”武妍随意走走,没想到走进一片桃花林,林中深处有一个长亭,长亭之中便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两人认识呢。
月兰看到来人,眼睛一亮,隐晦地看了顾函一眼,见对方一如既往的笑意,顿时有些悻悻。
“小妍你来了。”
听到顾函的声音,武妍想起昨晚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对方,耳垂便有些发热。闪躲的眼神故意不看对方热切的眼睛,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月兰可不管武妍的尴尬,“既然来了,过来坐。夫子想考考你。”月兰这回可是收回自己易躁的个性,为了在学生面前留有一个好的印象,月兰摆正了自己的姿态,端正了坐姿,流露出一股儒雅的气质。
若是武妍之前见到对方的形象,恐怕会感觉这人也太会装了。何况有了一个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从容亲和儒雅气质的顾函在前,这样一比,自然落了下层,倒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怪异感。
武妍之前见过月兰,那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如今跟顾函一比,才知道月兰眼里时常散发出的亮光,于表面的淡定相互矛盾了。
难道是装的?武妍仔细地打量着月兰,看着对方突然紧绷的身体,在想想那次自己的“投怀送抱”,立刻有了主意。
撇去怪异的心绪,武妍大大方方地坐在一旁,“不知月夫子有何赐教?”
月兰见顾函并未说什么,便知对方不会阻止自己的动作,便思考了会,开口道:“听李夫子言,他提的问题,你回答的甚是精彩独特,而本席第一次见之武妍你有性子活络,让人叹为观止。再以山长试之,心中才略必有拔得头筹之能。那夫子就以桃花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作诗?文人雅士动不动就作诗,这点她相当大不喜欢。作诗能当饭吃吗?端得高雅,但要是一朝头先着了地,她倒想知道,能不能作出个颜如玉来?武妍心中诽谤,但礼数上倒是知晓分寸。何况刚才月兰的一番话倒是暗谴责自己之前骗他的事,给她一个下马威罢了。
“月夫子,作诗多无聊啊。”
月兰看去对方百无聊赖的样子,嘴角一抽,眼神偷瞄了一下顾函,见对方眼神中透露消息警告。哼!还真当弟弟护上了,不就是一首,至于这样吗?
“吟诗作画确实太过通俗,不知小妍有何高见?”
顾函不动声色地给武妍戴了一个高帽,顿时让她有点受宠若惊,这明显地袒护她啊。尤其看到月兰那一脸羡慕嫉妒恨,武妍有种从头到脚被熨烫后的得意。
“顾先生所言极是,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武妍毫不客气地回礼。
顾函看着武妍得意洋洋骄傲的样子,甚为欢喜,复以一笑。
月兰被他们两人即有默契的秀了一脸的黑气,这两人当他不存在吗?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有弟弟了不起啊?若是他想,认十七八个甚至上百也是让别人感恩戴德的事!
“好!那你倒说说有何'高见'?”特意咬高见两字,语气显得生硬,足见月兰十分不爽了。
武妍看着这春色撩人,桃花漫天,心中有了计较,“不如我们找出其中最为美丽的桃花如何?桃色妍妍期,无花空自落。待到寒霜雪,不如雪中梅。这诗就算是向月夫子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