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衣,一柄大剑,一头长发,不缓不急的步子,从长街的一端缓缓走来,一对怒骑带着几辆马车从黑衣人的身旁呼啸而过,带起尘沙。
街道旁的一家酒肆门前车马拥挤异常,并且发生了争执声。原来是刚才从身边疾驰而过的那一伙人打算在这家店里歇脚,而正好一队押镖的人也带着车马在这里歇脚,由于双方都是有车有马在进店的时候双方发生了口角摩擦。
一身黑衣的他迈着不缓不急的步子走向店门口,若是换做旁人一定会绕开,因为双方人马正在店门口对峙。可是黑衣人却毫无顾忌的走到双方对峙的空地中间。对峙的双方一方是镖局里五六个镖师,另一方是三个金人穿戴的汉子,而双方有身份的人物都在后方压阵。
双方本来谁都没有进一步让事态升级,不过黑衣人的加入让局势立变。镖局那一方以为黑衣人是金人那一边的人,所以一声怒喝一柄单刀向黑衣人招呼而下,黑衣人对于身侧劈下来的单刀视如无物仍继续迈着不缓不急的步子前行,不过大袖却似漫不经心的挥了一下,单刀汉子口吐鲜血被震飞。
黑衣人这一举动无疑是牵一发而动全局,镖局那边的人见自己人被打飞纷纷出手,那三个金人服饰的汉子见对方出手也毫不客气的出手,双方就这样打了起来。而黑衣人则是旁若无人的走入店中,寻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店小二见外面已经打了起来吓得腿已经软了,而如今认出此时进店的人正是昨日在店外伤人的冷漠黑衣人,更是哆哆嗦嗦的来到黑衣人桌前,声音直打颤的问道:“不......不知.......客官,点......些.......什么”黑衣男子平静的说道:“两个馒头一碗汤”店小二答应着如避开瘟神一样走开。
黑衣人对于外面的激战和呼喝声充耳不闻,只是在心里暗暗叹息,因为昨夜萧盼儿离开之后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夜,早上自己漫无目的的走上官道,沿着管道毫无意识的往前走,并且遇到一个小镇子就走了进来,并且走进了一家小店,而此时他才发觉原来自己走的竟然是回头路。这个镇子正是昨日自己与盼儿歇脚打尖的镇子,就连小店都是昨日和盼儿来过的那间小店。黑衣人也只有在心中暗暗叹息,看来自己的内心深处仍然是无法割舍,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来到这里。
馒头哈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已经端上来,黑衣人拿着馒头慢慢的吃着。外面的打斗已经结束,看来是镖局的一方输了,一个白面长须一身汉人服饰的老者在众多金人与汉人打扮的人陪同下走进来,分主次在几张桌子上落座,自有下人向店家要一些美食。
那个白面长须汉人老者对一个汉人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吩咐几句,那个儒生打扮中年人来到黑衣人桌前向黑衣人抱拳说道:“我家主人请这位先生过去同席而饮”黑衣人拿起最后一个馒头慢慢吃着,脸上的神情死水不波看都没有看来人一眼。儒生打扮之人见黑衣人没有理会自己,也并没有生气,接着又说道:“我家主人酷爱结交天下英豪之士,如先生不弃还请过去和我家主人一叙”黑衣人端起碗里的清汤缓缓喝着,对儒生的话充耳不闻。
那个儒生转头为难的看了看那个白面长须的老者,老者看着目光看向黑衣人,脸上带着微笑。儒生见那个白面长须老者并没有介意眼前这个黑衣人的轻慢,所以无可奈何的继续向黑衣人说道:“我家主人诚意相邀,还请先生赏脸”黑衣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平静的说道:“若真是诚意相邀,为什么自己不来,却打发阿猫阿狗过来聒噪”说完继续喝着自己的清汤,不屑看那个儒生一眼。
那个儒生就算脾气再好也是挂不住了,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而那儒生其他桌子上坐着的同伴纷纷拍桌子站起来,怒视着黑衣人,黑衣人自顾放下汤碗继续吃着自己的馒头。此时那个白面长须老者却没有介意黑衣人的狂态,而是是制止那些手下让他们坐下。然后自己站起身来抱拳向黑衣人微笑着说道:“看来倒是老朽怠慢了,还请小友勿怪,老朽看小友一个人太过寂寞,所以何不过来一起呢?”白面长须老者带来的人纷纷诧异的看着他,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老者还没有对人如此客气过。
这个黑衣人倒也不客气,只是说了句“好”,就站起来走向白面长须老者,那白面长须老者忙让手下人让座。酒菜已经陆续端上来,白面长须老者亲自为那个黑衣人倒酒,惹得白面长须老者的手下纷纷对黑衣人怒目而视。老者一边为黑衣人倒酒一边说道:“看小友一身风尘想来非本地人士,不知小友打算去往何处?”黑衣男子沉默不言,他心里也在问自己,自己想要去往何处,哪里又是自己的归处?
黑衣汉子平静的答道:“临安”黑衣人还是下定决心要去临安,虽然那里有让难过的人,让自己伤心的人、但是毕竟临安城里也有让自己无法割舍的人。白面长须老者微笑着说道:“暖风熏得游人醉,临安真是一个好地方啊”说完端起酒碗对黑衣汉子说道:“你我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小友请”两人端起酒碗分别喝了一口。
白面长须老者又问道:“只是不知道小友此去临安城是探亲还是访友?”黑衣人在心里也在问自己,自己此番去临安城到底打算做什么?是游览西湖借西湖的美景以平心中的伤痛么?他不会。黑衣人平静的答道:“救一个人”他虽然在心里极其不愿意承认自己打算去临安做什么,但是还要不得不承认,因为他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
白面长须老者似乎很感兴趣,问道:“不知小友去临安城打算救一个什么样的人?”黑衣人平静的答道:“救一个女人”白面长须老者闻言笑着说道:“像小友这等英雄人物所救之人一定是一位美人,试想那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人物,又有几个不是一怒为红颜。可惜老朽老矣,好生羡慕你们这些少年英雄啊”黑衣汉子又岂会不知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英雄人物都是折在美人的手里。
黑衣人一转话题反问道:“看老丈也是行色匆匆,应该也是去往临安城的吧?”白面长须老者点头道:“小友所料不错”黑衣人接着缓缓的说道:“看老丈去临安城应该不是为了探亲或者访友,不知老丈因何而去临安城?”白面长须老者微笑着说道:“老朽是一个生意人,此次去往临安城是为了做一笔生意”鬼才信他们会是生意人,生意人身边又怎会带有那么多深不可测的高手。
黑衣人缓缓的说道:“这么说来老丈这是一笔大生意”白面长须老者微笑着回答道:“这生意么说大不大,说小还不小,只是不知道是否能谈得成”黑衣人平静的说道:“老丈准备充足一定能谈成”白面长须老者闻言哈哈笑道:“如果谈成还要多谢小友吉言”说完又端起酒碗,黑衣人也端起酒碗并且一饮而尽。
白面长须老者笑道:“小友好酒量”说完又要给黑衣汉子倒酒,却被黑衣汉子用手拦住,并且平静的说道:“在下平生从不白喝别人的酒,今日既然喝了老丈一碗酒就放过老丈手下人一条命,因为在下很讨厌那些没事在在下面前聒噪之人”说完站起身离桌往外走。放过白面长须老者手下哪个人的一条命?那个儒生脸色极其难看。
白面长须老者并没有介意黑衣汉子的狂态只是微笑着问道:“不知在临安城里还能否见到小友?”黑衣汉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平静的说道:“因为在下知道老丈是一个只做稳赚不赔生意的人,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见的好,免得在下忍不住去找老丈去分一杯羹”说完人已经走出门外。
白面长须老者的手下纷纷怒不可歇,一个金人问道:“主人何须如此给他颜面?”白面长须老者冷冷的说道:“你们懂什么?”然后轻叹道:“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这柄剑”白面长须老者的手下愤愤的说道:“小人看那柄剑也没有什么稀奇,只不过是比正常的剑长了一些,宽了一些而已”白面长须老者望着黑衣汉子的背影眼中闪现出古怪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