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打了个时间差,但前提是必须短平快,一记重扣拿过这一分,若拖到袁绍腾出手来还击,就得不偿失了,将会必然陷入南有张绣威胁许都,北临袁绍大军压境的险峻态势。
对付眭固当然具有压倒优势,但曹操却不敢等闲视之,因为此战必须一鼓聚歼,若是打成了马拉松式的攻守仗,那就等于失败了,所以,既怕眭固据城死守,又怕眭固避战逃跑,也就是必须让他先决心固守,真开战又必须让他主动弃守,这压倒优势的仗其实并不好打。
四月,曹操大军开到了黄河南岸,眭固现在就驻军北岸不远的射犬,但曹操却不敢冒然率大军渡河进击,为什么?就是怕眭固弃城北走,那眭固字白兔,若是真如兔般机警,闻听曹操亲自过河,还不立即远扬?日后你退他进,你追他跑,打成了游击战那才成了大麻烦。
唤过将领史涣、曹仁,命他们率轻骑渡河,直接穿插向射犬城北,只要能切断通往邺城的去路,即为成功。而曹操本人却率大军停留在黄河南岸,摆出一付与敌隔河对持的架式。
射犬的眭固近日心烦意乱,有个自称会巫术的人对他说:将军表字白兔,而此城名中有犬,与将军的名字相克,兔遇犬,不快溜焉有命在?眭固当场斥退此人,但内心总觉坎坷不安,别真犯了什么忌讳。
曹操大军来犯,人虽众多但无法持久,对这点眭固是清楚的,所以只要备足粮草,就应该固守射犬,只要袁绍及时来援,胜利是没有问题的;久闻那曹操指挥作战变化莫测,只要他亲自渡河来攻,当然还是早走为上。但现在据报,那曹操并未有渡河迹象,自己现在就溜之乎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初附袁绍,会给新主子落个啥印象?
思来想去,留走两难。犹豫了两天,接探马来报:有少量曹军已经渡过黄河开向这里来了,眭固决定还是趁曹操本人没到,先打上一仗为好,于是便命令全城进入战争状态,利用坚城,与曹军见个高低。
天亮时分,忽然又想起那巫者所说,自己表字与此城名相克之语,立时又觉得自己留此城死守不妥,来个万全之策吧,遂命长史薛洪、河内太守缪尚坚守犬城,自己率部分部卒北上求援于袁绍,这样岂不两面皆顾?
谁知这次让那巫者给蒙准了,早走还真是上策;如干脆不理睬那巫者的瞎忽悠,决心死守,也不失为中策。偏拖了这两天北上,那等于恰抽了支下下签:正好跟已经越过射犬的史涣、曹仁走了个碰头。
本来准备打阻截恶战的史涣、曹仁突然遭遇眭固,实是走了大运,立即出动全部轻骑对眭固进行截杀,而那眭固本来就是去求援兵,当然不会带多少部队,又事逢突然,猝不及防,一时乱了阵脚,乱战之中,竟被史涣、曹仁的轻骑砍走了脑袋。
阵斩眭固的消息上报给了曹操,曹操立即指挥大军渡过了黄河,围了射犬,射犬城主将已殇,留守的薛洪、缪尚失去了坚守的信心,率守军向曹操交械投降,曹操兵不血刃取得了射犬,当然也没有亏待识时务的薛洪、缪尚,二人均被封为列侯,曹军胜利还军河南的敖仓。
整个河内郡现在纳入了曹操的掌握,在任命河内郡太守的人选上,曹操又玩了一手漂亮的:任命射犬城中的一名俘虏做了河内太守。此人还曾是兖州的一名叛臣,名叫魏种。
当初兖州全境叛乱时,曹操曾自信地对左右说:“别人会背叛我,但我相信唯独魏种不会。”后来证明曹操看走眼了,魏种也参与了叛乱,曹操大怒发誓:“魏种除非南走越岭、北走羌胡,否则他逃脱不了惩罚!”
现在在射犬城抓住了魏种,曹操却一反在徐州屠城的狠心,说:“算了吧,这是个有才的人,”不但没治魏种的罪,反而越级提拔了他做河内太守的要职。
曹操的唯才是用政策已经开始露出了苗头。
看来曹操的擅杀是有选择性的,对有些人,即使大大地得罪了他,曹操也会好象忘的极快,竟好像欲加其恩何患无词,刘备是一个例子,另一个就是现在独霸江东的孙策。
欺软怕硬这个词无疑是个贬义词,同一个意思,如果换成了避实击虚那当然好听多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是惩强扶弱,人们喜欢的强盗是杀富济贫。人们最讨厌的人是媚上凌下!
为什么?因为上面是强势,下层是弱势啊,这个人做了与人们心理愿望相反的事,当然遭到啐弃。
所以,当媒体上出现呼吁和帮助弱势群体时,大家支持的反映几乎是一致的。
最近又有几位见义勇为的领导,提出了要尽快出台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以保护先富起来的那批人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并且建议不要追究富人们的原罪,也就是让那带有犯罪性质的第一桶金的来源合法化。
这也是扶弱的表现,与国家机器相比,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富人们也是弱势群体呀,至于百份之八十以上的穷人及中产阶层,那要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问题了:从人数上来说,富人们更是弱势!保护改革开放成果么,义不容辞。
欺软怕硬这个词用在了战术上,那就会用智慧来代替了;用在战略上,那就可以称为家了。
但有一个前提:必须得打胜!假如败了,那还是不成的,比如袁术,绝对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曹操打上门来就溜,变着法欺负刘备,偏还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自封了自己皇帝,这下终于把自己变成孤家寡人了。
袁术做上了皇帝,有一个人获益最大,那就是被他派出去征服江东地区的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