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就跑,部队紧随,后面再紧随的就是吕布了,韩暹、杨奉也不甘落后,以后的场面就乏味了,两军开始了无休止的长跑大赛,追上也不容易,韩暹、杨奉的部队还要抢东西呢,过一路抢一路,克一城光一城,别说是政府的财物,就是老百姓也全是家底翻尽,寸草不留,要草干吗?还得喂马呢。
吕布率军与韩暹、杨奉所部杀向寿春,水陆并进,所过郡县无不掠空。等到得钟离时,光抢的东西就带不动了,这仗再打下去就没啥动力了,满载而归吧。临走时也没忘了损袁术一通,吕布留书:
“足下不是常炫耀军势强盛吗?一直要吞这个灭那个,可吓坏我们了!我吕布可不如你骁勇,来到淮南,不过是一时兴起,来闲玩儿一圈罢了,哥们儿却像老鼠似的缩进寿春城,不出头了。你的猛将武士呢?闲养着他们干吗?哥们儿贯于说大话骗天下人,可惜天下还有不受你忽悠的人啊!”
看来只要不跟曹操作战,吕布也能爽一把。
那袁术却是个非常之人,吹得了牛,也受得了气,手头上没你硬,嘴官司也不跟你打,只要你走了,啥俺都能受了,你回你的徐州,俺还是做俺的皇帝!此谓:大丈夫能伸能屈也。
吕布为什么不围攻袁术的寿春?一是兵力不足,二是那年代攻个坚城的确不易,比如,袁绍在幽州打公孙瓒,围攻一个小小的易京,一仗打了一年多,硬是进不了那不算太高的城墙。
公孙瓒自鲍丘兵败,困守易京一境,却也坚持得住,这主要得益于两点:一是部队劫掠中外,甚有积蓄;二是打仗没忘了生产,粮食能勉强供应全军消耗。而从兴平二年,幽州大旱,蝗灾肆虐,硬是把袁绍的大军给饿退了,但幽州全境已皆尽降袁,公孙瓒也无力收复了。
不仅如此,由于杀刘虞之后的众叛亲离,他变得不能信任任何人了,包括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将领、自己的亲兵卫队、甚至伺侯的男仆。只相信谁呢?女人。
他采取了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措施:在易京城中又建了座小城,名高京,以铁为门,永不开门,办公的文书一律用绳子给他提上去,城内留了哪些人呢?七岁以上的男性一个不要,全是女的,就他一个是阳性的。
要让现在的卡扎菲知道了,保证自愧不如,上校不过才一个美女警卫营罢了,哪能比得上公孙刺史的清一色?估计也可能是对自己的前途失去希望了,所以干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先玩他个胡天黑地再说吧。
舒服是舒服了,爽却未必,而且这样的日子焉能长久?所幸部队都是跟他多年的老兵,袁绍的口碑在公孙瓒部队里又是出奇的差,大家都还是自觉的守城,袁绍一时也无可奈何,看来不调动大军,消灭公孙瓒也不是件易事。
这直接让曹操受了大益,袁绍无暇南顾,给曹操多争取了近五年的时间,这期间曹操除了整肃内部之外,对邻近的独立势力逐个开始了定点清除工作。
整个朝廷现在已握在曹操手中,但曹操觉得好像比以前并没好多少,似乎更麻烦了,现在一只眼睛要盯住朝中的大臣:人们肚子吃饱了总要找点闲事的,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骂娘的人多的是;另一只眼睛却不够用的了:西面新收州郡未安,东面宿敌吕布虎视,北边是强大的袁绍,南边是时刻找点麻烦的刘表,实际上是四面不安,三面临敌。
尤其是这刘表与袁绍,说他们像穿一条裤子有点过,恰如一个人的两条裤腿,北边的袁绍只要一有点动静,南边的刘表准有点动作,这许都偏还是一片平原,四面都无易守险地,要想安全唯有保持进攻态势,若等别人的钢刀拍到了城门上,那就恐怕连打的资格也没有了。
但曹操选得就是这个不怕打仗的地方,粮食能持续的供应得上比什么都重要,所幸袁绍正与公孙瓒缠斗不休,无暇南顾;吕布新夺徐州民心未伏,与刘备面和心不和,暂时无力来犯;西面已派钟繇去坐镇长安;现在必须要及时解决南边的隐患。
南边的隐患是谁呢?便是现在依附于刘表的张绣,现驻军三百五十里外的南阳郡治宛城。几次出兵骚扰豫州,打了就退,严重威胁屯田各部,不彻底解决后患无穷。
而曹操心里瞄准的恰一直是荆州,现在荆州门户已开,出击宛城实是大势所迫,内心所愿。
张绣是张济的侄子,张济自于陕郡联合李傕、郭汜、击败杨奉、韩暹之后,部队军粮已尽,又看那傕、郭汜、也不是什么值得长久合作之人,便率部进入荆州地界,为军求食,但在攻穰城时为流矢所中而死。
这时候被攻打的刘表表现了实在了不起的一手:当部下兴冲冲的向他报告这个喜讯并表示祝贺时,他正色而言:“张济是穷极来求食的,是我这个做主人的失礼没有招待周到,至于双方交兵,本来就不是我这个做州牧的原意,我只接受吊唁不接受祝贺!”
不但如此说,做得也极漂亮,派人去协助办理丧事、送去慰问军粮,一下把张济的西凉余部给感动的投降了。那时正由张济的侄子建忠将军张绣代领着部队,刘表便划给他了宛城让他屯驻养军。不战而屈人之兵,看来刘表深得孙子兵法精髓。
之后张绣得到了一个极重要的人物:贾诩。贾诩这个人看人处事像个琉璃猴子,自投奔段煨以后,心里越来越不痛快了,为什么呢?段煨对他过于客气了,成天当贵宾的滋味告诉他:主人有意识的与你保持距离,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