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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顶端是灵魂尽头。】
晚上傅铭约我去看电影。
我转过脸去却看见了傅洺的侧脸被电影的灯光投射得略有苍白,他看着电影里的画面在不断放映。
我不知回忆是否被牵扯可是却痛到了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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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半边胸腔里传来剧烈得疼痛使我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傅洺一转头却看见我没有任何血色的脸然后握紧了我的手:“你怎么了?”
我在须臾间抽出手来。
过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我才有些好转。
“没事。”我声音很轻,都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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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里空气不好我带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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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认了。他伸出手想握住我的手腕,我擦肩而过,没有留意这个动作,他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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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落叶铺满的路上,南京一遇秋便落了满地梧桐叶,天突然转凉,天空飘起了细雨,我脸色依旧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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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医院。”
“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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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确定他绝对是个灾星,他一来我便久病复我不想他看到我左胸腔撕裂疼痛时的样子,他的存在几乎能让我的理智降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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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吧,我走了。”我对他说,“我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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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街往家走,他也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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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撕裂的疼痛再次如噩梦般缠绕,我紧皱着眉头,却被身后那个人紧紧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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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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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味道又触碰了我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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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灰暗。
再醒来已经是一个早晨,眼光透过窗帘照射到我的脸上。
最熟悉不过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却抬眸看见阳光透过玻璃窗,他伏在我身旁问道,醒了?
我很少和他有这么近距离,我却说:“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以一种祈求的语气对傅洺说道。他不知觉地湿了眼眶,看不出来是哪种情绪,也看不出来是多么深的思考。
“为什么?”
“你不知道你的存在让我胸口刺穿了一个大洞。”
风掠过了梧桐叶,几只棕色的蝴蝶飘落在窗台,沙沙地哭声仿佛再说,我把流年写给谁听。我一时看不清对面那个人的脸,视线逐渐模糊,滚烫的泪珠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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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尽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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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起身离开,留下影子锁在了房间。
我昏昏沉沉地又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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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出窍了一般,我又来到了那个树林,又有那个声音在低吟,我把流年写给谁听,然后一切场景消失不见变成一片鹅黄色,我一直在奔跑着找寻出路,然后突然画面又变为一年前他与她牵手在街角的场景。我喃喃道,繁森孤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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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却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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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有明白那个“好”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他不会来找我,我自嘲着望向窗外,或在幻想着是否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会站在窗外朝我微笑,是否会有阳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环,或者让年月冲刷恨直到只剩下呼吸,让北方的岛屿变为繁森,或者让南方的海面的白鸥惹湿了羽翼,最后划破天空,散成秋雨,一直下到整个世界被洗的纯如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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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都成为过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