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准备
等到了新兴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刚要下车,这才发现走了这么一大段路程,众人都显得疲惫起来,而秋夜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办法,看看众人。希普罗跟我不是很熟,我就算了,思来想去没办法。胖子之前的大包小包都已经仍在了飞船上,便顺势让胖子负担背起这个大姑娘的责任。
胖子抱怨又委屈地背起秋夜,虽然他嘴上说得得不情愿似的,看他那偷乐的样子就只到心底里在想些什么。他把挂在秋夜身上的相机递给紫天,自己则背起了秋夜。
下了车,司机热情地和我们说了再见,看上去就好像是真情实意的一样,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正值半夜,回想刚才李风儒如此兴师动众。我想针对我们也好,其他也罢,不能给他留机会阻拦我的计划。
拦下两辆出租车载着一路来到飞机场。即使是半夜,依然又航班在起飞或降落。
也许是警惕成性的原因,之前为了防止李风儒的侦察,专门用的伪造身份去预约的机场专机。这件事只要稍微调查后就会被发现,至少现在我们安然无恙地乘上了飞机,希望不要一出机场就被逮个正着。其实那也无妨,魔使都在这,大不了再和李张拼一次。
乘上飞机,却不觉忐忑起来。不是因为李张,而是想起弗里安多之前就警告自己的身体抛了锚。虽然感觉也就是挺一挺就过了,想着这些,开始尽量照着弗里安多教的做,缓和一下这种压迫感。
卡耶莫沙漠中总是很晴朗,有时候觉得遥望下面城市的光景,反而比天上的繁星还要璀璨。
飞机中的灯光已经关闭,出去微微发出声响的发动机声音,那感觉是如此的宁静。
看着众人已经依靠在座位上睡去,唯独只有紫天还是清醒着。她坐在飞机的另一边靠窗位置,单手拖着自己的脸庞,借着机舱内微弱的灯光,我能看见她也在眺望外面的景色。
“你在想什么?”
她指了指远方的天空中的某颗星星,说也许那就是地球。我告诉她地球是肯定看不见的,不然早就被我们的科学家们发现了。
话刚一出口才反应过来,紫天这不过是随便找个托辞罢了。现在的她,也许内心很纠结吧。听到自己的称号被相隔如此遥远的人说出来,还是以哪种方式说出来。这其中留下的疑问,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被想清楚的。
正想和紫天多聊一会,这时胖子突然坐起来,喊着叫着厕所就跑了过去,到把我的兴致给熄了一半。
飞机又一次开始攀升,远处的山脉已经开始浮现。
在围绕着整个卡耶莫沙漠的环形山脉中,分布有很多省份,比如之前乘的汽车前往的南峰省,此外还有与之对应的北峰省等等。现在是夜晚,又正好云比较稀少,那群山中的城市的景色才勉强可见。
心想着这一回去,大概就是本人的“表演”时刻了。要是搞不定这帮蓝星同胞们,维特尔你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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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灵,闵灵,别睡了。”
胖子把我从梦中叫醒,这才看了看窗外,飞机已经降落。
顶着浑身难受地感觉走出专机,离开飞机场后,秋夜说自己要回去报告她的上司这次的情况,完了便离开了一行人。我也让胖子他们自己找事情做,明天早上到圣都酒店集合,便自行前往电视中心。其实能不能集合都是个事。
说起这个电视中心,说是电视中心,实际上作为该国的文化管制机构的一部分,几乎和电讯媒体有关的事务都让他们包干了,权力很大。
不过,在圣都电视中心也有个死对头,那就是圣都日报。这两个机构同属该国文化局,都看对方不顺眼,以前就见过这两家天天揭对方老底,相互批斗。用某位先生的话说,反正我们就当在看戏,他们斗他们的,我们看我们的。
“去哪?”
出租车司机问我,那压低而做作的语气却骗不过我。
“阴魂不散呐,小贺。你怎么跑到圣都来开出租了?”
被发现后,小贺只好尴尬地笑笑,这才告诉我怎么就来到了圣都。原来前几天他因为得罪了他的上司,被上司故意把他这几天的工作弄到圣都来,表面上说是出差,实际上就是在折腾他。
“没办法,谁让该国的出租是国家管制,出差就出差呗。”
见他要抽烟,我顺手把烟头拿过来捏熄后丢出了窗外,让他没事少抽点,实在不行转行也行。
出租车不一会就到了圣都电视中心。径直来到地下五层的摄影棚,却看见一副死气洋洋的场景。大概是因为好几天没活干了,众人都无精打采的。看见我终于回来,不免有些激动。我告诉他们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今天夜里就开始,然后丢下一帮大眼瞪小眼的人们离开了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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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都电视中心的大楼是这一片区域中最高的建筑,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鹤立鸡群。不过因为太高,而且大厦的楼顶因为观光都在顶层,所以顶层上的楼顶部分就没有特别的装饰,加上高处的风特别冷,所以也就没有人来。
弗里安多的身体再次具现化。她没有戴上头盔,但那身盔甲还在,尤其和她那副模样在是,异常地搭调……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问着我。
“凉快呗。”
话音未落,对着墙壁就发出灵力,随着灵力把大楼墙壁内的金属分解并重组,一柄粗糙的金属剑我在我的手里形成。只听哐当一声,却耐不住剑身太过沉重,剑锋一下子砸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再次抬起剑身对着弗里安多。
“应该不会伤到你吧?我可不希望伤着你。”
弗里安多微微笑,右手一抬,自己手中的剑轻了很多。再看她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柄剑,我有些惊讶。
“别忘了,你能用我的灵力,我也可以用你的。我现在没有实体,不过,我可以保证你绝对碰不到我。你还是先考虑你自己吧!”说完,还轻佻地笑着等着我发动攻击。
攻击就攻击。
缓缓走上前去,距离她还有几步之遥,勾腰,前冲,抬剑上挥,这动作一气呵成。
她却依旧是老样子,躲也不躲地抬起剑锋硬生生把剑给挡开,随之剑锋一转向我劈来。我只好停止步伐,把剑柄提起双手紧握剑柄才勉强当下这一剑,借机后退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既然拼不过力量,那就拼速度。
再次一个前跨步,随之剑锋划出一个大弧,虽然被她挡了下来,随之而来剑锋微微收起顿时转向再次挥去。弗里安多来不及反攻,只好再次挡开剑身。
虽然以前的该国训练中,并没有像剑这种冷兵器的使用课程,我都是和一个教官学习的剑术。虽然他也自称是个二把刀,多多少少还是从他那学了不少东西,至少这种剑术招式的连贯性还是有的。
弗里安多终于还是后退了半步,但也就仅此而已,她要认真起来了。
只见弗里安多转手剑锋轻接我挥过来的剑身,看似轻轻一挑,我手中的剑突然阻力斗升。接着弗里安多把剑锋一侧摆,我的攻势便减弱了大半。最后那剑锋一转,顺着我的剑身直接挥向我,但她那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快速伸往我手中的剑。看见她的手的动作就好像弹去身上灰尘的样子,简直不能再熟悉,这招前几天她才对张诺德用过。
自己被她的剑逼迫着,无法挪动剑身。只好把剑锋掉转向她的手,同时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她这一剑。手中的剑却“当”的一声,传来发出剧烈的振动。拿起来一看,上面多了一大道缺口。再看弗里安多又一次站回了刚才的位置。
“打不过,不打了。”我抱怨着丢掉了剑。
弗里安多微笑着点头把剑像戳豆腐一样插在地板上。
看着她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想想也是,如果让自己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过手,能有什么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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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李风儒正坐在直升机中,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手下对飞船搜索的报告。
这时,通讯员为他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主席,我们之前安装在那辆卡车上的窃听器不知为何失灵了。”
李风儒让报告人员详细描述情况。通讯员讲了很多,但都是挨不着边的事情,一旁不耐烦的张诺德只好挥手示意让通讯员离开。
“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偷偷安装在卡车上的窃听器的?”张诺德细细琢磨着,“这个闵灵真是麻烦。”
这时,一位搜寻飞船的人员从飞船的方向往这边跑来,将飞船上的具体情况详细描述了一番,在场的人都被这番描述所震撼。当报告人员说道某些东西被蓄意破坏后,李风儒的表情变得很失望和气愤,吓得报告的人脸色铁青。李风儒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后,喝了口茶镇定下来,递给报告人员一个眼神,一脸恐惧的报告人员赶紧鞠躬并返回飞船。询问张关于闵灵的最近动态无果后,这时李风儒才不禁感叹他们上次错失了个除掉肉中刺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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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老天没长眼还是怎么的,圣都的天气正还晴空万里的天气,转个念头便变得乌云密布。
现在已近接近五月末,以往的天气来说,出现这种情况大概预示着该国可能要提前进入冬季。靠在护栏边,回身望着弗里安多。
“再多教我一些吧,也省得我们都这么无聊地等着。”
“说起来,我基本上已经把你能学会的的都教给你了,只是你不知道怎么去用而已。现在我还能教你的,恐怕也就只剩下一个不算是能力的能力了。”她摊着手说道,“我之前提到过,就是‘冥想’。不过,我可不是指你们通俗的那种冥想,而是更深程度和角度的去感受自己的灵力源头。透过冥想,你才能真正接触理解和使用你的灵力。”
听她说得这么玄乎,却也不好反驳什么,点点头,便让她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天赋,几个小时过去了,除了漫无边际的开小差,完全寻思不到那种境界,虽然弗里安多已经把冥想的方法讲得很透彻。
“不想了。”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四处找了找,并没有看见弗里安多的身影,大概是回灵魂里去了。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自己却不愿意躲避,坐在天台的椅子上,望着若隐若现的圣都,偶尔还会听到几声微弱的汽车鸣笛声和飞机起飞的涡轮声。
其实现在想想,当初我如果不走这条路,没有接触一些事情的机会,可能我也会无法理解我现在的做法。当初让胖子跟着他老爹出来见见世面,结果倒是让他和我去冒险,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些不满。还有紫天,她要怎么处理她的父女关系呢,闹成这样。
当年记忆中,我的父母被背叛,让他们葬身于我家的大火中的那些人和事,始终挥之不去。只是俗话说,成王败寇,当初的叛乱者,如今坐上了白国至高无上的宝座,还大言不惭地声称大赦那些原先有罪的人,当然有我。他们大赦我,我可是记着很清楚他们的罪行。这种怒火可不是那虚伪的言辞能够熄灭的,只是有些痛苦,因为能力或其它方面的原因,可能会永远也没有机会平抚。
可能是痛苦的回忆太过激烈,也可能弗里安多的一语成谶,还有可能只是巧合。心脏上像扎了根次一般,清晰的疼痛伴随我每次的呼吸越演越烈。我仿佛能看见弗里安多的身影在我的面前,却始终无法得知她的心声。
当我能再看见什么时,弗里安多又一次站在我的面前。她背对着我,好像在看着什么。但我的目光依旧浑浊,无法探寻远处的事物,只等感到那目光注视的方向上的点点星光。
我努力地把自己的意志集中起来。
随着远处的情景越来越清晰,最终就要看见它的真面目时,弗里安多随手一挥,一切又回归黑暗。而我,在淋漓大雨中清醒了过来。
跑回室内时,浑身已经湿透,只好聚集灵力开始蒸发身上的雨露。四处看看,弗里安多却依旧没有出现,问她话她也不回答。
被她这么一冷落,反而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这才发现不对劲,刚想拿出手机,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早就被自己扔入大海。只好一身冒着烟地走到下一层,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
差点错过预先定好的时间,也顾不上别人的眼光,反正魔使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不再想和某些人一样掩藏自己的灵力,径直走向电梯就要去地下摄影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