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通讯
见胖子他们热火朝天的干着，我也不再打扰他们，一个人在飞船里转悠起来，寻思着能有些收获。
飞船的内部就像迷宫一般，加上晚上完全没有光线，只能靠着手机的光源勉强探寻着前进的路线，这倒是还挺像圣山里的场景。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飞船成员的居住区。其实自己并不指导这里是住宿区，是这些房间中的寝居物品告诉我的。
透过手机发出的光线勉强可以穿透这里的黑暗，进入房间环顾一番。虽然已经很多年了，因为与外界完全隔绝，除了有些物品显得陈旧了些，其他的东西大都是如初的模样。
走了好几个房间后，转身进到一个屋子内，却不小心猜到什么东西差点跌倒。站稳一看，赫然是一具人类遗骨。遗骨头上有着一个明显的缺口，手里还拿着一根不知道材质的棍棒。看了看墙上的弹孔，这应该就是被海盗杀害的飞船成员。
随便在屋子里寻索起来，打开这个人的抽屉，都是一些私人物品，翻了翻，取出一本笔记来。笔记里是蓝星语写的，虽然有些完全不认识的字不断地提醒我它并非蓝星语，好在不至于影响阅读。
大概看了一下，都是关于蓝星的记录。不过，笔记里描绘的是过去的蓝星，那情形，简直比卡耶莫沙漠还要荒凉。
这样一间一间地看下去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只希望胖子他们能快一点修好通讯设备，民和党可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飞船现在可能已经被卫星侦察到，李风儒现在可能已经知道卡耶莫的事情。要是让他直到我的计划，多半会设法阻挠我救维特尔一家。
顺着居住区的走廊一直走下去，是一处电梯，摁了半天也没打开，估计是坏了，只能选择走楼梯。上了没几楼，就来到一处宽阔的房间内，因为太大的缘故，手机的光源完全失去了作用。
没有弗里安多的灵力的确是很不方便，在这里转了几圈，最后在角落里才发现一处闸阀，上面写着“ｐｏｗｅｒ”。我当然看不懂，但，一般来说明摆着在这里，不是给人用，难道是给鬼用？于是还是拉了下去，屋子中的灯光便亮了起来，这才得以看见整个屋子的模样，却有些让人失望。
这里只是一个加工的车间而已，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零件。大厅中间安置这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有着一颗陨石之类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可陨石上泛着金属光泽，有些地方已经被敲碎，难道这颗陨石就是这里加工零件的原料？
走到陨石旁边看了看，这时弗里安多冷不丁地一开口吓了自己一跳，说让我试着把陨石弄出来，自己便照做起来。
然而，无论试着移动陨石多少次，它依旧是那么安静地躺在玻璃容器里。
“看来我没想错。”弗里安多又对我说道。“闵灵，把玻璃罩弄碎，我们得进去。”
继续照着弗里安多的话对玻璃运用起灵力。玻璃和陨石不一样，很容易地就被置换开来，瞬间一股奇怪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才感觉到这颗陨石不一般。看着这快陨石，自己仿佛可以听见它在低语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这颗陨石里含有一些末子，也就是构成你们的灵魂那种东西，你能听见这声音很正常。来，想办法弄一块下来！”
听完弗里安多的独白，我有些尴尬地站着。
“怎么了？”
“你以前不会是那种专干鸡鸣狗盗的灵吧？”
弗里安多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刚才乱翻死人的东西不也一样，于是劝我赶紧挖一块下来。我也只好摇摇头，把一旁墙上的消防斧弄过来，卯足力气往陨石上砸去。砸了几斧头，消防斧的刃口都卷了，终于从陨石上敲下来小拇指大小的金属物质。弗里安多说这就够了，让我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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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这里，又不停地在飞船里转起来。
长久以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有着很好的感知力，然而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我迷路了。
本来飞船的结构就很复杂，加上没有光线的原因，一路上都看不清四周的环境，没有什么指示物，结果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就这么跟无头苍蝇似的转悠着，突然看见前面的亮光。本以为又走了回去，出来一看，却来到了另一处巨大的房间，不同的是这里还是有灯光的。
和刚才的房间相比，这个房间就更巨大，四个巨大的柱状物体从地面一直延伸到顶端的墙壁。围着其中一根柱子转了转，发现这上面有着一道闸门，走上去拧了拧门栓，没费多大力气便打开了。
进来一看，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迷惑中抬头仰望才明白。这是一个巨大的柱状空间，虽然外面看只有几十米高，可里里面面却高一百多百米，应该是一直延伸到了飞船的顶端。难道塑造塔就是在这里发射出去的？不对，大小不一样。
正当我想着问题时，身后面传来了话音。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你半天。”
回头一看，原来是希普罗，他见我半天没有回来，发现我到了这里，便到过来找我。
“没什么事，到处转转。”
他看了一眼这巨大的空间，对我说道：“这里就是塑造塔的发射中心，是用来直接塑造蓝星的设备，塑造塔发射过后会在目的地展开然后开始工作。”
“原来如此，但我其实已经去过塑造塔了。”
“什么？”希普罗惊讶地看着我，但转瞬那种惊讶又变成了自然，“也对，以你的能力，那些守卫完全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没有去过塑造塔，也不可能这么准确地就知道这艘飞船的位置。”
我问他塑造塔上的机器人是不是他安置的，希普罗点了点头。
“塑造塔里面的警卫是后来才放入的，目的是保护塑造塔不被海盗破坏。本来，等塑造塔的衰变时间一到，它们会和塔一样自然会转化为金属矿的模样，一切都会成为秘密。可是没想到却这么早就被你们发现了。”希普罗的表情越来越想不通，“不对啊？如果强行进入，塑造塔应该会自爆才对，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自爆？合着，因摩洛的爆炸这罪名到最后都给让林风背了？我把因摩洛的爆炸和怎么进入塔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这才明白，表情变得很绝望。
“从刚才见你你就是胆战心惊的，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希普罗嗨了一声，双手揣在自己的白大褂的口袋中，尴尬地笑着回答我。
“你不知道，我已经同时触犯了地球和星盟的法律。星盟倒是对我这种人宽大处理，可是地球方面就不行了。我已经触犯了‘渎职’和‘干涉其他文明’这两项罪名，地球对于我这种私自干涉你们发展的人，惩罚从来都是极其严厉的，这次我必死不可。”
“犯罪追究责任好像是有年限的吧？地球上没有吗？”
“这种罪没有，就算是一万年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心想地球人的法律还真是严格得没话说，看着希普罗这般倒霉的模样，反而还有些心生同情。他当年满怀热血地来到蓝星，却发现事情和自己的心愿相背离，独自忍受着孤独寂寞最终屈服人性而选择了这条路。只是这条路，和原先的孤独没太多区别，反而多了一分负担和自责。
“算了，不说这些了。”希普罗不再谈自己的事情，倒是聊起了胖子来，“那个黑黑的胖小伙还真是有本事，他的计算机水平不是我能比的，现在已近开始在调试程序了。我估计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你待会去和我的地球朋友们交流一下？”
我点点头，让他带路。他这才明白我原来是迷了路才来到这里的，无奈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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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真名叫西伯塔尔，朱利亚特。是地球七号计划中，蓝星计划中的环境测量员。你好。”
他伸出手同我握了握。
“我们蓝星人似乎很多方面都和你们很像呢，就比如这握手。”
“当然。”他笑着说道，“这个计划，我后来从飞船上的机密记录中看过详细的描述。蓝星的塑造计划几乎就是把我们自己当做模板的，只是在考虑细节的时候，有些用词和其他方面会稍微改动或者直接不使用，怕会引起你们的怀疑。不够，这个计划最让我害怕的就是我笔记里面说的，当蓝星人从梦中醒来后感觉自己已经存在了很多年的那种虚假感。就算……就算我编出再多的理由骗自己，到现在我都为执行了这个计划而感到后悔和恐惧。”
“不说这个了，你还是给我说说地球是什么样的一个星球吧，我怕一会什么都不知道闹出笑话来。”
希普罗点点头，便一路上把他记忆里的地球给我描述了一遍。听他的描述，我也感觉不出什么新奇，毕竟完全是仿造人家造出来的。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记不住那些事了。这都是我所剩无几的记忆，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亚神女的？”
“你知道的信息量还真是令人吃惊。”他点了点头，“是的，她的确叫亚神女。那是他的外号，她从来不告诉我她的真名。她告诉我，听到她名字的普通人都会死掉。你不会不信吧？”
我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的人，只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应该说，是配不上她的期望。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她的愿望是什么，那太危险了。”
我表示理解，让他继续说。
“听说她后来又爱上了一个人，再后面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在躲着她，要是被她发现，可能我会比被地球人抓回去还惨。”
“你说得很对，不久前你的墓室已经回归海平面的高度了！”我调侃着说着，“不过，我实在是建议你去见她一面，告诉她你的处境。既然你都敢帮助我们，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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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要接通能源了，能不能联系上地球方面就在此一举了。”
听到希普罗这么一说，我赶紧整理了一下着装，清理了一下嗓子，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正对着屏幕。
屏幕上显示出一串中文的处理信号：“感应器运转正常，正在和地球七号第十七号专用纠缠感应器对接。第一次对接中，对接失败。第二次对接中，对接失败。第三次对接中，对接失败。对接失败，正在进入待机状态。”
我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勾着腰扶在仪器上，单手撑着自己的脸。希普罗和胖子一脸茫然，开始讨论起是不是有什么错误。就连秋夜和紫天也好心过来安慰我，安慰……却愈发让人感觉可怜。
正当众人无精打采时，屏幕上刷新了一条消息，并随之传来人工智能的声音。
“地球七号第十七号通讯站请求通话。”
一行人的心情都无不振奋起来，胖子“耶”了半天，紫天从我身边走开免得妨碍我，秋夜则熟练地准备好了笔记本等着大新闻的到来，希普罗深呼吸着坐到地上。
“胖子，快接通！”
听到我的话胖子赶紧跑到屏幕旁边的电脑，轻轻按下了某个按键。只见屏幕开始疯狂地处理起数据来，然后是进度条。等一切就绪后，屏幕转为杂音信号，然后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最终，在屏幕出现一位穿着军装的人。他的神情严肃，但是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好奇。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地球人，我很可能已经把他当蓝星人看了。
“你好，我是地球纯正派星际信息部参谋长，肖请松。”
这种气氛我还是第一次体验，一下子反而说不上来话。见我有些发呆，胖子赶紧做了个鬼动作让我回过神来。
“你好，我是蓝星人，叫闵灵。”
“蓝星？”他皱了皱眉头，“可你的消息是从我们的殖民飞船上传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先生。”我微微笑着，对他说道，“难道您不认为我么现在的对话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吗？我这次是代表蓝星人向地球朋友们带来诚挚的问候，也希望将来我们有一个，嗯……那个，您懂的。”
自己果然不擅长外交辞令，话说一半才发现自己忘词了。场面十分尴尬。
那人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说不出话来，严肃的神情却因此放松了很多，而他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直接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能让我和飞船上的人员通一通话吗？”
我看向希普罗，他直接把头给甩圆了。
“他不想通话。”
“他？只有一个人吗？”
“对，只有一个人，其他人在海盗的侵袭下都没有幸存下来。”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双手摁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倾，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一个人完成了蓝星的……”
我点头，没有表现太多神色，尽量不让对方觉得自己有什么情绪。
“不好意思，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立刻上报我的上级。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背着手，让旁边的助手立刻上报消息。
“当然有。先生，我这可不是和您通电话那么简单呢！”
他也发现了自己有些失态，所以又一次到了声歉。
“我希望地球人能带着善意来我们蓝星访问。”
他把头微微一抬，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我的话语显然是他始料未及。
“小同志，你现在的谈话内容已经超过了我所能答复的范围。关于你的请求我必须上报上去，只有上峰才能给你答复。”
“我们的时间有些紧迫，可能需要您快些上报上去，我就在这等贵方的答复。”
哪位军人答应了我的请求，说是立刻去向上峰请示。话刚说完，屏幕上便显示中断连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