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有一女,楚将之长女。人称“北国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倾国倾城,北国八大才子都对其有着爱慕之情。
待字闺中,常常女扮男装和慕恒出门游玩,虽为女子,却有男子的气魄,如此特别的女子,很难不让人对她有所遐想。
这位北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如今就要远嫁他国,实在是令人惊讶,令人叹息。北国人人都知,那南国帝王是个好色之徒,他的后宫佳丽,何止三千?
“玉儿…朕,也是迫不得已,况且楚将军他…”当今皇帝比她年长一岁,自小他就认她做了妹妹。
楚离玉脸上带着微笑,摇了摇头,“能为皇帝哥哥分忧,是玉儿的福气,皇帝哥哥不要介怀。”
“可,可那慕恒…”
身为她的皇帝哥哥,他深知她心中所爱,所恶。
“还请皇帝哥哥将他禁足于慕府,不要让今日玉儿出嫁多了个麻烦。玉儿远嫁他国,一去便是没有回头之路,一入宫门深似海,玉儿深知此生与他再无缘分。”
心中所爱,不可得。心中所恶,不可灭。她若是想恨,定是恨这生不逢时,恨她为何为这楚将之女。
“他已请旨,说要护送你去那南国,而朕…朕已经答应他了。”
“什么!”楚离玉皱着眉头,“皇帝哥哥!你怎能答应他,怎能…”适时楚离玉跪在了他的面前,“还望皇帝哥哥收回旨意。”
“玉儿,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皇帝连忙俯身去扶她。
楚离玉站了起来,看着紧皱眉头的皇上。
“玉儿,圣旨已下。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他以死威胁,朕,不得不…”
以死威胁…
慕恒,你这又是何苦呢…
楚离玉的眼角落下了泪,本以为,她已经流够了泪。
“玉儿…你…”
皇帝看着她,眼里尽是疼惜,可是这件事,他又无可奈何。
国弱则权弱,国强则权强。
更何况,是楚将主动答应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虽为皇帝,却是连留住她的权利都没有,为了这国家,他不得不把她送出去,让她和她心爱之人从此断了缘分,这,让他很自责。
“无碍的,玉儿还有些出嫁贴身的东西还没准备,先告退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也罢。”
楚离玉恭敬地退出了皇帝的御书房,一边用着长袖擦拭眼泪,一边调适着心情,而后准备回府拿些东西。
楚将府。
楚离玉正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今日卯时就要随着迎亲队伍走了,她需要快快收拾才是。
出嫁的嫁妆中有很多皇帝御赐的书籍,她到了南国也就不会觉得无聊。但南国风光的美好,自小她都是知道的。
南国与北国相比,这四季之景不同,这经济繁荣不同,听说南国的书籍,是这北国的好几百倍。到了南国,她一定要学习那南国的文字,通读南国的书籍,而后译成北国文字,送来北国。
南国到底如何,到底如何美好,只有她亲眼见了,才能够知道…
“玉儿。”
突然有人打断了她的思绪。
楚离玉回头看去,才发现是自己的爹爹。她撇开头,不去理会。
“玉儿,你还在生爹爹的气吗?”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儿又怎有理由生您的气。”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听得楚尉国心中一阵酸苦。
“玉儿,爹,爹也是有难言之隐,你不知,那南国帝王他…”
“爹爹无需多言,女儿今日就要嫁了,还有许多东西尚未打理,还请爹爹您先回避。”
楚尉国老泪纵横,他伸出衣袖擦了擦,继续道,“玉儿,你娘死的早,为父这么做,也是为了替国分忧解难。南国君王,并非这民间所传的那般荒淫无道。”
“玉儿知道,这民间谣言不可全信,玉儿不关心那南国君王如何,但你明知玉儿心有慕恒,却为何要把我嫁于那南国君王?难道爹爹同那些贪官污吏一般,注重这名位吗!”
看着她的父亲顿时语塞,她失望地低下头收拾东西。
“若是为此,我与你无话可说,只能算是自小,我都不懂你这爹爹了。”
“玉儿…爹爹,爹爹也是有难言之隐啊…”听着爱女这般说辞,他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也开始像个女子一般,心软下来,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楚离玉见着他又是流泪又是这般落寞可怜地站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也心软下来。
楚离玉放下手中的包袱说,“爹,我是您唯一的女儿,自小娘亲走的早,是您一人拉扯着我长大成人。女儿心中虽有怨言,但是这父女之情,您对我的恩情,同我这儿女情长,是不可比较的。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认命。女儿嫁入他国,日后不能常伴您的左右,还望爹你能够照顾好自己。女儿这一去,怕是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说到这里难免有些伤感,楚尉国伸出手拿出珍藏已久的宝贝出来。
楚尉国说,“玉儿,这是你娘遗物。你要好生收好,切忌不要随便让人知晓,此物必定不能离身。”
楚离玉接过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仔细端详着,这块陌生的玉佩。
“这是…”楚离玉疑惑地看着。
楚尉国看着她这般疑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此物只许给你的夫君看,也就是南国的帝王。切记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许知道此物所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