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感觉袖子一紧,疑惑的低首询问道:“玉研妹妹何事?”
不待陈玉研回答,紧闭的大门却在此时打开了,学子们纷纷涌入,沈清歌顿时眼前一亮。
“玉研妹妹先进去吧!”
陈玉研欲言又止,望了望已经打开的大门,只得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沈清歌紧随其后。
陪读其实就是跟在学子们身边,替主子磨墨,整理书籍,近身陪侍的侍童。陪读是个可以正大光明的偷学的身份,历来也有陪读书童比学生的学习能力更出色的例子,带陪读能够带动学生对学习的热情,还能够在平民百姓之中更好的发掘人才,这便是上书院要求带陪读的目的。
沈清歌的陪读之路也就此开始了……
沈清尘张大了小嘴,呆愣愣的望着面前这棵约有三米来高的大树。重点并不是这颗大树有多高大,而是树上挂满的那一颗颗成人的拳头大的橘红色果实。沈清尘抬着小脑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肚子里传来一阵阵的抗议,显示着它的存在感。她敢保证,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最好看的柿子!
这棵柿子树地处偏僻,周围有着青松的遮挡,松树常年青绿,也不怪乎没人发现这里藏着一棵柿子树了。况且这座山头崎岖偏僻,多是一些长了年头的树木,土地贫瘠,并没有村民愿意来开垦这片山地,也就是说这棵柿子树是野生的,是无主之物,她是可以随意采摘的!
沈清尘放下手中的竹篮,望着头顶的硕果累累,不知如何下手。此时是秋季,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这对于处于缺食状态的沈清尘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只是她身体弱小,爬树对于她来说风险太大,她爬的上去却不一定下的来,叫她放弃这些柿子也不可能,她吃不完可以晒成饼,到时拿去卖了换取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收获了。
沈清尘艰难的把眼睛从柿子树移开,搜寻四周能够帮助她摘取柿子的工具。瞄到地上有几个因为溃烂而掉落在地上的几个柿子,猛然眼神一亮。
由于四周被青松包围,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干枯的尖细松树叶子,踩上去软绵绵的。这种松树的叶子山林里面有许多,并不稀奇,沈清歌平时也收集了些,堆放在小厨房里起火用的。
沈清尘果断的踩断了一棵有成人拇指般粗,大致两米来长的小树,把其他的分叉处理掉,只留下了主茎,小手握着长棍试了试力度,木质坚硬并无弯曲的倾向,是棵不错的苗子。没错!她就是准备用来捅柿子用的,柿子的皮还是比较厚的,况且地上还铺了一层厚厚的松树叶,她并不怕柿子会坏掉。
柿子树最高的主茎有三米来高,她这个小身板即便拿了木棍也够不到,但是柿子树的其他枝干却并没有那么高,对于她两米长的木棍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找来了一段藤蔓缠绕在长棍的顶端,防止尖细的木棍把柿子捅破。
沈清尘兴奋得小脸通红,双手努力的控制木棍捅向树上沉甸甸的柿子。
“咚”
一颗柿子不堪骚扰从树上掉了下来,直直的砸到了厚厚的枯松叶上,惯性的继续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止了。
沈清尘放下长棍,跑过去捧起柿子检查了一番,果然柿子并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心情甚好的放入了竹篮里。有着成人拳头大的柿子一放入竹篮立马便占据了一小半的空间。尝到了甜头的沈清尘信心大增,捅柿子越发的卖力了。
一连捅下了九个柿子后,沈清尘便停止了她捅柿子的疯狂举动,实在是她的竹篮已经装不下了。
沈清尘把早前采摘的已经蔫巴的野菜清理出了竹篮,只留下一些草药,野菜随时都能摘得到,又大又成熟的柿子可遇而不可求,熟轻熟重显而易见。
沈清尘有些犯愁的看着还放在篮子外面三个橘红诱人的柿子,竹篮已经装满了。
“咕咕~~”
摸了摸早就抗议已经的小肚子,索性也不用愁着没东西装了,直接装进她的肚子里得了。
解决完一个柿子,沈清尘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把穿在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古代的着装比较繁琐,她即便脱下了外衫,里边也还穿着里衣,再加上无论是里衣还是外衫都打满了补丁,根本分辨不出两者的区别,这大山林里的更不会有人来指责她的着装了。
她把衣服摊开摆在地上,把没有放进竹篮的两个柿子放了进去,再把衣服裹好背在了背上,提着竹篮晃悠悠的走了。
沈清尘回到小茅屋时已经是下午了,她是根据太阳偏移的方向来确定时间的,她挑选的小路离小茅屋并不远,只是她一个五岁的小身体提着装满柿子的竹篮走山路确实太勉强了,她一路走走歇歇,速度根本不快,回到小院时她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沈清尘望着头顶的轻轻晃动竹叶,眼皮子却越来越重,她很累了。今天的收获很丰富,她想凭她的努力,一定能够让哥哥生活得更好的,她只需要多一点时间,给她多一点时间长大,想起沈清歌那张稚嫩却严肃的小脸,沈清尘小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越扩越大,浅浅的梨窝甜甜一现,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这一睡,她再也没醒过来。
沈清歌踏着夕阳的余晖迈进了家门,脚步有些急切,书院的学子在下午卯时就已经散学了,他一等夫子来接走陈玉研后便立马赶了回来,虽然知道洛洛不会再闯祸了,只是他心里依旧放心不下。
刚一进门,沈清歌便看见了院子里竹丛下躺着的小人儿。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每喘息一下都痛得死去活来。如同风一般的速度,他急切的来到了妹妹的身边,托起了地上的人。
“洛洛!”
“洛洛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哥哥了!”
沈清歌急得双眼通红,不知所措,神情几近崩溃,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掉落,紧紧把妹妹的身体抱在怀里。这一刻,他哭得像个孩子,而不是往日那个神情沉稳的哥哥,他其实,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妹妹是他的责任,是他的支撑,是他能够坚持活到现在的动力,而现在他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妹妹却躺在了这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