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互握拢于心口前的双手被生生分开,一只纤巧柔若无骨的小手直直塞了进来,以霸道总裁的气势执起,耳边清亮响堂的声音:“茄子,都打点好了,快走。”
“啊?”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懵懂。
周旋娇嗔地一跺脚:“你姨丈,哦不,颜家女婿正在那房里等你呐!”
我还是愣愣分不清楚:“啊?”刚才还在担心周旋能不能和前姨丈碰头来着。
周旋又是一跺脚,带着胜似那莲花的一低头的轻颤,有些人,不撒,已自娇:“你走不的?”
我如梦初醒:“走,立马走。”
好些时日不见,姨丈还是如此帅气,在我面前,他好像全然不用扮演颜家女婿那般地拘束。松了松领带,他第一句便问:“你姨现在怎么样?”
我心里一甜,也不枉我姨对你如此心生念念:“她很好,在上海,有固定的工作。姥爷他们也过去了,小煌……在那边读书。”
提到小煌我特意地放慢语速,一边细细观察他脸上神情的变化。
前姨丈又扯了扯领带,干脆把这道貌岸然的东西整个扯了下来,然后,他开始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断成线……
虽然明知成泰他们在外面帮我守着,虽然我还小不懂。为了见面方便,周旋把前姨丈约到这保姆的小休息间,整个房间啥都没得,只有一张床。我敏感地感觉到了尴尬。
前姨丈也尴尬地一笑:“好热,不介意我脱少衣服吧。”
我摇摇头,在弹弓、糖果、石子、贴纸等杂物间好一阵翻找,总算把那封皱巴巴的信弄了出来,递给姨丈:“给,我姨写给你的信。”
前姨丈竟然脱得只剩一件四角大裤衩,正诡异地朝我笑着:“茄子,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地可爱呢?”
我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弱弱地叫:“姨丈……”
前姨丈一步一步如魔鬼的步伐靠近,我反应慢,待拨腿欲逃时,人已被他从后面拦腰抱住,耳边只听得他喃喃胡语不造在编导些啥子,哈喇子倒是胡了我满头和半边脸。
说来汗颜,单纯如我,就是到了此时此地这个时刻,也还整不明白,我这亲耐的前姨丈,如弱智般的表现,是为了哪般。我甚至还咯咯地笑着躲痒痒,一如小时候他故意用他的粗短胡子扎我玩的那个游戏般。
“嘶……!”悠长而又刺耳的声音响过,背上一凉,我这才意识到,衣服被他生生地撕成了两半。看着他通红得直愣愣如中了毒般的眼睛,我不管不顾,掩着自己的耳朵,紧闭着眼睛,震天地叫喊起来。分贝有多高不造,反正保姆放在窗沿的茶杯,被我生生地震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爆破声。
前姨丈愣了愣,偏着头,看了看我。然后我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眼里重又溢上那种苦寻厕所找不到的憋急!
敢情,他这是……电光火石间,我后知后觉,我必须逃了!我恨不得长出翅膀,脑中一抽就不造为嘛闪出那句“我是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出路没有”来。去他娘的出路,劳资现在只想逃命,熊掌下,速度就是激情的舍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