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带我去看看。”
王五领着一伙人急匆匆赶了过去,那具尸体孤零零躺在地上,身上蒙着一层白布不知道是谁。
王五问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用白布蒙上。”
一个衙役走近他的身边欲言又止道:“这是,这是。”
“是什么,你说清楚。”
衙役想了想贴近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顿时把王五吓了一跳,惊道:“你说什么?”慌忙走上前掀开白布,一看那人的脸虽是苍白毫无血色,依旧看得分明到底是谁,正是王大人家的儿子王进。
坏了,这下真的出了大事,王五走来走去心里只念叨着“这到底该怎么办,这到底该怎么办。”
寻思一会儿转头压低声音问向那个衙役道:“你可通知了王大人家?”
“还没有,等着头儿你拿主意呢。”那人答道。
“你啊,这种事情还用我教你吗?还不快去王大人家通知一声。”
“是是。我这就去。”那人直点头,扭身刚走了几步便停下来道:“头儿不用去了。”
“怎么?”
“王大人来了。”
王大人能看得出来是匆忙赶来的,他的气息很不稳定即便是刻意隐藏着还是察觉的出来,身后跟着一大群带刀的侍卫气势汹汹,摆手让跟着的侍卫站定,一个穿过众人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走上前掀开白布,带着不信与怀疑,直到看到尸体的真正面目才稳不住跌倒在地上老泪纵横:“儿,我的儿,告诉父亲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这还是经常见到的那个王大人吗?还是那个雍容华贵,人前不知多么风光的王大人吗?如今在眼前的哭的细心裂肺的不是什么高官仅仅是一位父亲,一位失去自己孩子的可怜父亲,
见到这样的场景确实令人唏嘘,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来都是最世上最凄惨的事情,眼见着儿子就在眼前,却彼此之间如何都触碰不到,永远一个在阴一个在阳。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的不得了,或许在默默地安慰,或许都想给他们二人留下一点点空间,也或许是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知道气氛很压抑。
天上的云翻涌的更加凶猛,压得越来越低沉,明明是悄无声息,可谁都知道这是越是安静来势越是凶悍,这场雨马上就要下了。
王大人忽然止住了哭声,摇摇晃晃将要站起来,几个侍卫看到忙上前去搀扶,王大人却是推开了来人,凭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稳了片刻,低沉道:“送少爷回府。”
“是。”
几个人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把王进抬了上去就要走,王五上前阻止:“大人能不能等一等,这件案子我们还需要取证,可能在您儿子的身上还有一些线索可循。”
王大人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以你们的能力可以担保一定能破案?”
“这……”王五犹豫却是回答不上来,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有这种能力,心底叹了口气,也不再阻拦。
“那拿什么让我相信你?”顿了顿厉声道:“送少爷回府!”
目送儿子的尸体缓缓消失在街口,王大人定定站了许久,眼神几度变换,有忧伤有悲怆还有一些夹杂着不明的情绪,终究是内敛下来。
那个王大人又回来了,只是相比于从前又有些不同,却是浑身的戾气止不住的往外涌。
高喊一声:“来人。”
领头的侍卫模样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抱拳领命:“在。”
“速速调派人手,把这个镇子给我围起来,无论何时一律不许人外出,就连一只苍蝇都休想让它飞过去,明白吗?”
领头侍卫点头:“是。”
“这。”王五想要说什么,可看那些人一往无前的气势,再见王大人声色厉荏,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让开,让开。”前方有人开道,后方紧跟着几排黑衣劲旅的侍卫扣紧佩刀,踏着整齐的步伐匆匆而过,行人慌乱纷纷让开一条路,注目一行人从身旁而过,直到那行人消失在目光中才一时间议论起来。
有人问道:“好大的阵势,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哎,你不知道?王大人家的儿子死了,这不下令封城了。”
“真的?”
“真的。这回真的动怒了,不好过喽。”
那一行人赶至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还在打着吨,突然被惊醒,枪还未拿稳,便来了两个侍卫一招擒住他,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把他提起来带走。士兵被这仗势虎的一愣一愣,好悬才反应来,以为是贼人要攻城了,一边踢蹬着脚挣扎,一边回头大喊:“救命啊,敌袭,敌袭。”
话还未讲几句,有人腾出的手作劈刀,一掌砍在他的肩膀将他打晕,才嘀咕着:“好烦躁。”
各个关卡,凡是有人出入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进城的毫不阻拦,出城的却有如登天。
要出城的人被拦在城内关口,积压的人头攒动,一时间怨声载道,诉苦的,抗议的,求情的,一人一张嘴,一嘴说一出,总之是喧闹,情绪激昂时,几个带头的冲上去用身体扛着侍卫就要冲开阻拦,眼见着抵不住层层的压迫,这时又来了几对支援的侍卫,拨开闹事的百姓,排成几行堵住城门前,“苍啷啷”齐齐拔出佩刀,立于身前,刀尖前指,正对着来着的百姓,领头人高呼:“大人有令,凡是闹事的人,当即格杀勿论。”
众人齐呵“得令。”
明晃晃的刀发着幽光亮的人心慌慌,带头闹事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在造次,总觉得那刀尖冲着的方向是自己,仿佛有一把刀悬在脖颈,隐匿的看了一眼那几个侍卫,挪脚偷偷的藏进人群之中。
镇上暗流涌动,似乎笼罩在一层无形的网下,而其中的人仿佛是被紧紧扣住的鱼,来也不是,去也不是,就在这之间怎么也逃不出去,顿时恐慌万分,就连路上的行人走的也更加匆匆,没了往日的闲情。
三儿张望着怡红楼的方向好像在焦急的等着什么,老板倚在门框上悠哉悠哉打趣:“别看了,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三儿转头:“像什么?”
“像极了那望穿秋水的望夫石。”
三儿瞥了一眼:“我是男的好吧。”
老板笑道:“哦,我才看出来。”说着抬眼看了天喃喃:“我看快要变天了。”
三儿应声好奇的向上看,瞧着天色更加暗沉,点头:“确实快要小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