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徒弟气喘吁吁大呼小叫:“师傅,师傅,你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了。”
屋顶修缮的工人正安装着瓦片,听到下面有动静,探出头来要看看情况,见两个人正在呆着,大声向下喊道:“喂,不知道维修吗?还从这里走这个地方在,万一不小心被砖瓦砸到脑袋,出事就完了。”
武猎抬头却是笑了笑道:“不怕,不怕,我们的脑袋可是硬得很。”
那工人一阵气结,心想我好心提醒,你却这样说话,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不由要责备道:“你这个人真是有点不可理喻。这条路不通了,要你快走就快走,哪来的废话”说着便自言自语嘀咕:“也不知怎么得,最近什么事情都不顺,惹得我心烦,连你这个屋顶都和我作对。”
武猎刚要转身往回走,偶然听到那人说的话,便停下脚步,疑问道:“这个屋顶怎么了?”
那人见他还没走又催促起来:“你怎么还不走,偏要我下来赶你走?”
武猎摇手笑道:“不不,马上就要走,只是听你说什么事情不顺的,屋顶怎么了,我就想问问,最近是我也是有点心烦,才不知不觉走到这儿了。”
那人仔细看了看武猎,似在思索,才问道:“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这个镇上的人?”
“不是,我才刚刚来这个地方,要有点事情过来办。”
“哦,难怪我不认识你。也罢,我就告诉你,省的不依不饶还来在这里了。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前几天夜里这里来了个小偷要偷东西,想从前面的屋顶上翻到这边来,好像是身手不行,没落稳到这上边,反倒摔了个跟头掉下去摔死了。反正我来到这的时候看到满地的碎瓦块,屋顶都要陷下去了。”
武猎听完便陷入了沉思,怎么听起来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总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很多时候他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也正是靠着这种看似玄而又玄的感觉,在毫无思绪的难题中寻得道蛛丝马迹。
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武猎想了想似乎很多年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案情,不禁心底有股异样,是熟悉儿久别的兴奋。
希望这次不会让我失望。武猎心想。
屋顶上那人见下面的人许久还不动,再次催促几番:“你这个人,我什么都告诉你,你还不走,难不成真的要我出手?”
武猎抬头冲着那人一笑,脚底用力,“蹭”的整个人飞起是三四米,很快到了对面的屋顶,身子轻轻一转,转眼飘飘然又落到了地面上,朝着这边抱拳道:“多谢了。”说完便大步流星走远。
徒弟好不容易才跟了上来,气还缓好,见师傅又走远了,大喊道:“师傅,等等我。”
那工人却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不信的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我这不会是见到鬼了吧。”将要探出身子再仔细看看,不小心脚底打滑,蹬下几块还为放稳的瓦。瓦片“哗啦啦”顺着屋檐的斜角便要下落,瞅着方向就直奔那个年轻人砸了过来。
这一砸可是不得了啊,那人急忙叫到:“年轻人,快闪开,闪开。”话音刚落,只听咣当声响,不见得小徒弟怎么动弹,却是砸个正着。
“坏了,坏了。”那人一拍大腿关心道:“小兄弟怎么样了,你坚持住,我马上就下来。”
少年摆手:“不用麻烦了,都说过我们的脑袋可硬了。下次你得注意点了,还好是我,砸着别人麻烦就大了,记得欠我一声道歉。”拍拍头顶的碎屑,理理衣冠,觉着差不多了,少年腾空而起,在那人麻木的呆滞的表情下,也窜上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乖乖的,今天真的是见鬼了。”
武猎前行几步停下脚,觉着自己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似乎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从眼前的看到的东西来看,房子,柱子,门窗都是好好的,却平常中带着不一样的意味,是什么呢?
于是就左右跺了几步,偶然间发现地上的脚印。
地上的脚印杂乱无章,形状大小也是各异,看来有很多人来过这里。根据人的高矮胖瘦,从一个人的脚印就能看得出来。有人个子高,穿的鞋子自然就比平常的人大一些。有的人胖,鞋印踩进地面的深度就格外的深。跛子的鞋印一只脚重一只脚轻。……脚印能显示出一个人的习惯,是内八字还是外八字,是习惯左脚用力还是右脚用力,驼背还是不驼背,甚至于鞋子大小合不合适都能显现出来。
武猎略过众多印记,发现几个脚印踩的特别的深,起码也得二三百斤重的样子,不是没见过胖的人,只是没见过胖的这么灵活的。那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了,便是这个人在用气,是个有一定内力的人。
循着这几个脚印,武猎嘴里叨念着:“这里用力,后撤步,双脚蹬地在空中侧转,然后在这里落地停住。”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在一一跟着话做着动作。
武猎顿时心底一惊,感慨留下印记的这个人好身手,竟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大的动作,看来并不是简单之辈。不过思绪一转,便想到一个疑问:那他做这么大的动作是为了什么?难道在躲避什么东西?
武猎想到这便对照脚印站下,闭上眼把自己想成那个当事人,他的一举一动如刻在脑子里一般,不停在脑海里浮现。
徒弟这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赶来,见师傅站定不动,权当师傅在戏耍自己,考验自己的轻功,便抱怨起来:“师傅你是真的坏透了,哪有这般对待徒弟的。”看师傅没有回话,心想我那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再次叨叨不停说起来:“你看看别人家的师傅都是怎么对待徒弟的,那个不是吃好的喝好的,夏天怕热着,冬天怕冷着着,哪像你一样对我不管不顾,还戏弄我,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我。”
“嘘。”武猎眉头紧锁,脸上刹时凝重了几分,徒弟见了忙闭嘴,知道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儿,照以往开来,师傅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时间一秒一秒在流逝,天色已经不复之前那般明亮,武猎这沉思也有几盏茶的光景,却还是没见得有结束的势头,那眉宇间的纹络比先前的更加深沉几分。
师傅不动不语,徒弟也不敢乱来,小心着在一边等待,忽然间武猎猛地张开双目,那眼神一霎那的亮了几分,转头定定撇着不远处的柱子上。走进过去便才看到一排的深入柱子里的针,针尾漆黑如墨,到不像是一般的铁器制造而成,掏出手帕附在手上,手指用力一拔,整个针就暴露出来,模样长约三寸,针尖打磨的尖利,针身刻有细密的纹络,与鱼鳞的形状相似一直延伸至尾部,在端头仔细看刻着一个小字“侠。”
武猎轻笑:“我还当是哪里的人物,原来是这小子。”
徒弟上前忍不住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