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什么毒?
哪里来的毒?
潘一鞭只含糊的说了两个字就没有下文了,他人已经昏了过去。
李半刀皱眉,搭上了潘一鞭的脉。他的脉象除了虚弱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与李半刀所了解的中毒迹象没一点相同的地方。
他仍是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先前潘一鞭说的那两个字只有他听的到,由于受伤的缘故,声音小且含糊,饶是隔着如此近的李半刀也是好悬才听明白,更不要说旁人离得那么远。他们只看到潘一鞭吐了一口血,有些甚至连他嘴唇蠕动都没注意到,无它,主要是潘一鞭吐血的场面实在让人震惊。
李半刀之所以没有把潘一鞭的话转达给大家,因为他自己本身也糊里糊涂,单凭着潘一鞭的一句话,是真是假还说不定,本来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够乱的,万一再引起众人的恐慌,骚动,那只会乱上加乱,可能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这时李半刀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想稳住场面。
只是连潘一鞭都败了,以他与潘一鞭半斤八两的功夫,只怕是镇不住场面。
潘瑞祥见老爹昏了过去,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小一会儿才匆忙跑来,慌乱中,左脚拌右脚险些自己摔了个跟头。
他支起老爹的脑袋抱在怀里,不知所措,最后大哭起来。
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
潘瑞祥的哭声让李半刀心烦意乱,他还在想着怎么解决面临的困难境地,奈何算来算去怎么都无解,所以下意识就责怪这哭声突然,搅了他的思绪。
其实,即便没有哭声,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李半刀恹恹的看了身边痛苦的孩子,道:“别哭了,你爹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伤昏过去罢了。”他从腰间拔出一个小瓷瓶扔了过来,道:“给他服下里面的药,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能醒来。”
潘瑞祥闻言哽咽了,哆哆嗦嗦的拧开瓷瓶,哆哆嗦嗦的倒出了好几粒药丸,送药的时候,哆哆嗦嗦的又掉在地上好几粒。惊乍间,想到了该礼貌些,于是冲着李半刀连连道了谢谢。
李半刀此时一心都系在前面并立的两人,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话。
他虽半蹲在地上,却并不轻松,他时刻防备着黑袍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仔细看他的手一直都握在长刀柄上,随时准备出手。
其实李半刀心里更希望黑袍两人安稳些,一动都不要动是最好的,无论于他还是于大家都可以松一口气。
或许是应了李半刀的期许,黑袍此时确实没再有所行动。他搭着棺材的边儿,就在上面坐了起来,面对正厅坐着,正好和谷主面对着面。
他道:“谷主好沉得住气,我们都打到这里了,把你的桌椅打得稀巴烂,把你这房子的墙打个大窟窿,把你的贵客都打得吐了血,你还是在座位上坐着如此安稳。”
黑袍道:“你要是再这么样沉默下去,那我就只好再接着打,直到把你这议事堂拆了,把你这百花谷给填了,倒时候看你还说不说话。”
“放肆。”一直待在谷主身边的刘叔这时怒喝一声,
谷主摆了摆手,刘叔会意,那是在告诉他不要计较。
刘叔恭敬的点着头,不再言语,却不着痕迹的向前拉了一小步,由谷主身后半个身位挪到了谷主身前半个身位。
这是个保护动作,万一发风吹草动,刘叔能第一时间护住谷主,同时也在警告黑袍不要轻举妄动。
黑袍自然知道刘叔的意思,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谷主定了定眼神,没有被黑袍的言语激怒,反而挂上温和的笑容,模样如同接待着朋友一般,终是开口说了话。
他的第一句话没有想象中的声色历荏,似乎并没有因为黑袍的所作所为而产生怒气,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温和极了,道:“你是什么人?”
语气淡然,好似和人在谈天一般自然。
黑袍道:“名声卑微的一个小人物,不重要,和谷主比起来差的还远。”
有人小声嘀咕:“缩头缩尾,不敢报出自己的名字。”被黑袍身后的人听了见,当即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那人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形容,不是存在感低微,相反出场的派头极其的大,就算江湖上的那几个大人物也很少有今天这般诡异且声势浩大的出场方式。
穿墙而入,果然看的瞠目结舌。
那人不但入场吸引人眼球,他的人也着实吸引目光。
身材高大,有两米多高,站在黑袍后,比黑袍高了两个脑袋都不止,肩膀浑圆,肌肉饱满,撑的衣服棱角分明,尤其引人视线的是他长着格外粗壮的手臂,有一棵碗口大小的树干那么粗,一看便知道这人手上的力气很足。
俨然是一个巨人。
巨人凶神恶煞,冷眼扫了那周边一眼,顿时那边的人心生惧意,连忙偏过头来,不敢于巨人直视。
谷主稍稍露出惊奇道:“天生异象,非常人也。想必阁下也并非所说的无名之人。”
他又道:“不过我百花谷这几年并没招惹到什么人,以前一些的恩恩怨怨也都了结的干干净净,倒不知道阁下今天气势汹汹的搞了这么大的阵势是什么意思。”
黑袍道:“我们也是无奈之举,若不然怎么吸引到谷主的注意,想来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最好办法。”
谷主不明道:“嗯?”
黑袍道:“其实我们前来是有事相求?”
谷主眯了眼:“这么声势浩荡的求事手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但不知道你求的什么事?”
谷主心中有些想法,他预感此次的求事不会那么简单。
黑袍道:“我们是来借人?”
谷主闻言,道:“借人?借什么人?我这百花谷里的人虽不少,可与外面相比,说是九牛一毛也不为过,而且大多事伺候人的丫鬟,借了去也没什么用。”
黑袍嘿嘿一笑,低沉的嗓音传开来,他道:“谷主说笑了,你这明面上的人对我们来说没多大用处,我们今天要借的人不在这里,而是哪些没有摆在明面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