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看见了息妫,表现出一丝讶然来,能在高山流水下自由行走的人,真的不多,除非,除非她有天地至宝级别的法宝。
息妫的面部此时涂了粉黛,虽然衣衫仍显粗糙,但那闭月羞花的容貌却不是可以遮掩的住的。若是用一种自然的事物来形容息妫,那么用桃花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桃花夫人!”苏琴莞尔一笑,手下的琴弦却依然在自然的拨弄着。
“你很善于给别人起绰号呢?”息妫掩嘴一笑。
“苏琴除了奏琴,就只有这些本事了。夫人以为苏琴的演奏可否说的过去?”
“这满山的生灵都已经证明了,还要问我吗?”这几个字被息妫吐的酥酥麻麻。苏琴感觉自己的骨子里很是舒坦。
息妫看了一眼已经痴呆的白老头,他的嘴边正在留着口涎,却依然摆着天真的笑容,看来他早已魂飞九天之外了。
“想不到,你的曲子竟然还有这等功效。”
“呵呵,若是夫人喜欢,苏琴可以每日为您弹奏,就是不知府上是否有安置苏琴的粗鄙床榻?是否会扰了夫人的清静?”
“苏公子若是能来,小熙当真是求之不得呢!”
“敢问夫人,是那个息?安息的息?小溪的溪?”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因此小熙独辟蹊径,自诩的安置了一个足下水花四溅,还望苏公子莫要见笑。”
“这个熙字倒是很霸道呢?水和光皆蕴含在内,而且倒也匹配夫人的样貌,花无水不活,有了阳光才会更加艳丽照人,妙哉啊妙哉!”
息妫桃花般的一笑,用余光打量了四周,发现白老头除了状态异常之外,手中还托着一个另类的葫芦。它是紫色的,应该就是虎子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珍惜之物了。在经过浅显的扫视之后,饶是阅宝无数的息妫,不由得也为此动容。
众所周知,但凡是鉴定的专家,都必是拥有着非凡的眼光,这是优是劣,一眼便见分晓。
“这只葫芦倒是很漂亮呢?”息妫说罢,走到白老头的身边,仔细的端详着。
“小熙!这葫芦可不是女人的修饰之物。”苏琴的语气带着镇定,但是语速将镇定褪去了几层。
“何以见得?”息妫笑着,将桃花脸对准苏琴。
“我看它并非是天生之物,其材质和做工都很考究呢!”
“哦!这葫芦很是诡异呢,其内部必定藏有污秽之物,哪位老者的状态就是明证了,不如小熙就这样端详着好了,莫要去触摸它,待苏某将这曲子奏磬,必定可以将它镇压住。”
息妫温柔的看了一眼道貌岸然的苏琴,在她的眼中,这位样貌颇为英俊,简直可以称之为妖孽的男人,其心思乖僻,言行举止均是能将人毫无戒备的套了进去,这样的人,就是人才,丈夫的话没有说错,这个人,她势必要进行招揽的,而凭借自己的美色,她相信是可以做到的。
“既然如此,那么一切就请苏公子定夺吧。”
苏琴看起来很高兴,一个听话的女人,尤其还是一位美女,这种言听计从的性子还真是讨人欢喜呢。
“不瞒小熙,苏某来此,正是为了此物,此物于旁人看来,没有什么价值,即便是用来承载酒水的工具,也是显得不够看呢?”
“呵呵,小熙对这葫芦没有什么兴趣,反倒是对苏公子您,您的才华和样貌还真是匹配呢,用萧瑟之和来形容也不为过。”
此话让苏琴大为受听,即便是糖衣裹着的炮弹,也不会推却。
“苏某感觉和小熙很有缘分,而且谈起话来也是相当的契合,这难道就是天作之合吗?”
息妫抿嘴不语,表现出一丝顾虑来。
“哦!苏某的言语过于激进了,还望小熙勿怪,其实苏某本是一个固执的守旧派,只因见到了小熙的美貌,这心底从未对他人讲起的话就开始泛滥了。罪过啊!罪过!”苏琴意识到息妫的难堪,于是委婉的开始了自我批评。其实,这也是他有意为之,借以试探一下息妫,她有没有固守的节操。接下来便是洞悉她的意图了,她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息妫做出了一个破土发芽的笑容。
“无妨,只要不碍了苏公子的正事,小熙不会放在心上。”
这事一位多么明事理的美女啊?
“不如这样,关于这个葫芦的秘密,苏某略知一二,就此将其送给小熙吧。”
息妫摆摆手,拒绝道。
“对此,小熙只是有些小小的兴趣,还不如与苏公子聊天来的浓厚,既然是些异类的事物,小熙就不再深入的了解了,小熙的胆量太小,听不得这些诡异的桥段,不然夜里梦到,会吓破胆的。”
苏琴发出清朗的一笑,这才是女人嘛,这味道就像是陈年的美酒,甘冽而纯粹,绵软的可将肠胃测底的清洗。这种女人是不能欺负的,需要保护才是。
“苏某真是荣幸啊,在这个正确的地点,以正确的方式,和正确的人,进行了一场正确的聊天。这理应是梦中的场景才对。”苏琴惬意的朗笑着。
“其实,小熙是被苏公子的琴声吸引过来的呢!虽然是在这个可怕的黑夜里,但是苏公子的琴声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它就好像成了小熙的护卫,让小熙没有忧虑。”息妫继续给自己圆场,以便更加深入的了解苏琴,至此,她已经有了九分的把握,可以将苏琴套牢,让苏琴这只股票,随时可以涨停和跌停。
“嗯,此地不是交流的绝佳场所,因为这个葫芦,甚至还危机四伏呢。”
“小熙在想,以苏公子的为人,应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遗弃小熙而自行逃逸的。”
苏琴点点头。
“小熙,苏某以你为荣,你是了解苏某的,传说中的知音也不过如此了。正是:鲜花因泥土而芬芳,泥土因落英而留香。”
苏琴的比喻恰到好处,其才华可见一斑。息妫因此对他有了新的看法,不在是之前那般不堪。
“只不过,苏某对小熙尚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说?”
此话一出,息妫意识到了一丝不妙,她自然可以猜到苏琴的疑问所在,这怎么来圆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但讲无妨!”息妫艳绝的一笑。
“苏某这曲高山流水,用双王琴奏出,加持上苏某的经,就变成了一个阵,但凡入阵的人,只要曲子不停,均会迷失了自我,变成傀儡一样的事物,小熙,你是如何得解的呢?”
苏琴此话一出,息妫不由得沾沾自喜,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苏琴已经敞开了心扉,那就证明,苏琴的心已经开始了被她占据的倾向,之前的敷衍,反倒是成了铺垫。
息妫莞尔一笑。
“苏公子,你可闻到小熙身上,除了胭脂外的其他味道?”说吧,息妫走进了苏琴,在距离他半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苏琴卷曲了一下鼻子,惊异的说道。
“酒香?”
息妫微笑着点头。
“小熙的祖上,代代都是酿酒的,据说是传承了杜康的技术,酒,可以使人眩晕,但也可以使人清醒,这就要看尺度的拿捏了。”
苏琴若有所思的点头。
“大杜对酒的造诣,当真非凡,那不只是对酒的理解,也是对人生的顿悟,既然可以顿悟人生了,那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吗?必是如此了!”
这样也能过关?息妫承认,她有些高看苏琴了,但她哪里知道,苏琴对她的看法和诚信,已经先入为主了。
这就是美女的力量,它可以更加容易的说服男人,即便这个借口不十分令人信服,但谁叫男人的心如此不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