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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6:过客(六)

八月中旬,秦晓曦住院,肚子里的小家伙出来了,秦晓曦生个儿子,店里的事情由****的姐姐打理,****的姐姐叫陈芳,陈芳从东北老家赶来帮忙,陈芳和小五见过,她在中学门口卖过小吃,小五听过陈芳的故事,陈芳离婚了,她和丈夫卖小吃时感情很好,可是一直没有孩子,两口子互相理怨,感情慢慢破裂了,最后离婚了,陈芳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什么都说,比小涛还能说,小涛能说不胡说,陈芳不管,有什么说什么,看不惯就说,说还不说外人,专拿自己人开刀,来了没几天就跟英子大吵一架,刚来时英子和她关系很好,人前人后都是姐长姐短的,可是,这种好仅仅维持了两天,第三天就找英子的毛病,别人她不敢找,不敢为难,为难人家,人家就不干了,只能拿英子开刀,杀鸡吓猴..结果,适得其反,英子跟她大吵一架,不干了,****出面调和,英子才留下来,从此以后,英子和陈芳就不对付,势如水火,小五和王亚娜总觉得怪怪的,夹在两个人中间,说什么都不合适,说多错多,只能躲着她俩,这也给小五和王亚娜创造许多独处的机会,两个人经常一起逛街,一起吃冷饮,一起逛街,看见漂亮的东西,互相赠送..小五送给王亚娜第一份礼物是头饰用品,一个发卡、一套头绳、一盒RB橡筋。王亚娜送给小五的是一条领带,小五不明白怎么回事,因为小五从来不打领带。王亚娜说:“男人,打领带帅气,有男人味。”之后,小五学会了打领带。

店里的生意始终不温不火的,****听取别人的建议,增加了烩面,烩面在当地很受欢迎,每个人都爱吃烩面,****请了烩面师傅,烩面师傅叫杨宏伟,带着老婆肖文,无论去哪里两个人走在一起,两个人刚刚领证,肖文跟她的名字一样,很文静,斯斯文文,话很少,不爱说话,杨宏伟就不一样了,平时经常摇头,给人一种多愁善感的的印象,两口子来了,分开住的,杨宏伟跟小五一屋,肖文住女生宿舍。交谈中,小五知道,杨宏伟和肖文是在饭店里认识的,两个人一见钟情,互有好感,杨宏伟当时是学徒,肖文是服务员,那时候,肖文经常买东西给杨宏伟,杨宏伟不要,肖文生气,杨宏伟就的哄着肖文,后来,杨宏伟出徒,工资高了,经常买东西给肖文,肖文让他不要乱花钱,两个人互相支持,走到了现在..故事中少了一些浪漫,不过,小五很喜欢,真实的爱情往往是这样的,浪漫的爱情是唯美的,可望而不可及的。

早饭是烩面,杨宏伟做的烩面,每人一碗,杨宏伟的手艺不错,大伙吃的很开心..可是,饭店里吃烩面,不实际,基本没有人来吃,遍地都是烩面馆,没几个人进饭店吃烩面的..第一天,一碗没卖,第二天,卖了两碗,第三天,卖两碗..卖的钱还不够杨宏伟和肖文的饭钱,另外还有人工、水电、房租费,一起星期后,****和杨宏伟摊牌,让他们另谋高就,杨宏伟夫妇走了,饭店继续,生意没有缓和..****觉得:弄点当地特色。又请一个豫菜师傅,专门做本地菜的,师傅来了,首先试菜,做了几个菜上桌,吃着不错,****用他,可是,招牌上写的是:东北名菜庄。本地菜没人点,用了三天,****给豫菜师傅结账,让他走另谋高就。

英子和陈芳的关系依旧很紧张,谁也不理谁,只有工作才沟通,就算是在一起说话,也是谁也看不起谁,大眼瞪小眼。

小五和王亚娜关系越来越好,充分表示情侣的关系,每天,小五都帮着王亚娜,王亚娜知冷知热,只羡鸳鸯不羡仙,小五充分享受着这份唯美的爱意..

天气渐渐冷了,平原起风了,风很大,冷得人伸不出手来,天上飘起的雪花,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落下来就化了,化成一片水气..此时的人都不爱出门,街上的人不多,出来了人们都像企鹅一样全副武装。小五在北方长大,也怕这种的天气,这种冷不是东北的寒冷,是阴冷,最主要是住处也冷,不像东北,屋里很热乎,可以说,屋里是夏天,外面是冬天。这里,屋里屋外差不多,有条件的人都用空调,像这种打工者,哪有人会管,更何况,****和秦晓曦也这样,这里的冬天跟徐州一样,让小五终身难忘。

小涛找到了黄灵,他俩在深圳的厂子里上班,深圳跟传说中的一样,还是那么黑暗,小涛只来过一次电话,再也没有来过。小五希望他俩能好,像电视中的一样,有情人终身眷属。

冬天的生意更不好了,生意好的是火锅,特别是ZQ火锅,基本上家家满员。冬天,****推出了锅仔,生意可以维持..陈芳变了,没有刚来时的大脾气,动不动就指桑骂槐,现在,她收敛了很多,每天看着吧台。秦晓曦偶而抱着孩子来看看,孩子小,动不动就哭,在家里哭可以,在店里哭会影响客人的,秦晓曦来的时间短,只是来看看,看看就走。英子还是那样,每天做好本职工作,话少了,由于陈芳和英子的关系特殊,王亚娜跟陈芳和英子的话,也不多,最怕那句话说错,得罪人,陈芳和英子同时在的时候,小五和王亚娜基本不说话,这场合不适合说话,弄不好一句话就能得罪两个人,说多错多..王亚娜喜欢跟小五说悄悄话,小五也喜欢跟王亚娜说悄悄话,两个人在一起窃窃私语,说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事情。

元旦过后,迎来了一场大雪,雪很大,可以打雪仗,小五跑出去,握几个雪团见到谁都打一下,打的最多的是王亚娜,打的很轻,只是引起她注意,王亚娜还击,还有英子和陈芳,她们一起打小五,这天,过的很快,大伙难得高兴,陈芳也露出久违的笑容,平时,陈芳都板着脸,即便是笑也是那种皮笑肉不笑,今天她笑了,笑的很开心,平时的严肃,可能是那一场不幸的婚姻留下的阴影,陈芳追着小五打,她雪球最大、最狠、最汹涌,仿佛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凝结的雪球上一样..

下午,小五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姐姐小钰打的,小五简单的说两句就挂了,他知道,姐姐回家了,店里说话不方便,小五只能少说两句,记下了电话号码,不忙时打回去。

星期一,小五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打了三遍都没有人接,可能是没在家。晚上,小五再往家里打电话,电话才接通:“喂,小弟,你打电话了,下午没在家。”小钰说。

“打了,户口本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

“之前你忙,电话挂的急,没告诉你,我买房子了。”小钰说。

“买房子了,买在哪里?”小五问。

“十二中下面,以前老王家的房子。”小钰说。

“奥,哪里呀!”小五想起来,老王家,上中学时经常路过,是以前的水楼子,公房,以前有些人家没有自来水,要从水楼子里接水回去,记得上小学时小五和同学去十二中玩,回来时口渴了,就去水楼子喝水,喝完水就跑了,水龙头没关,老王头正好回来看见,追着骂..现在,每家都有自来水,水楼子没用了,成了个人的房产。

“这是咱家电话,记住了。”小钰说。

“好的,三哥回来了吗?”小五问。

“没有,过几天。”小钰说。

“你看过大哥吗?”

“没有,打过电话,他说过年回来,嫂子生小孩了,小姑娘,你知道吗?”小钰问。小钰和小五通话,每次打电话都是互相问问,再一个就是户口的事情,有时候问问老三,老大很少提,老大结婚了,他全心全意照顾家人,结婚后基本没回来过,兄弟姐妹之间也不像从前那么亲近,有点疏远了。现在,只有小五和小钰最好,基本上,十天半个月就打一回电话,最长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和老大就不一样,之前,小五给老大打过电话一次电话,老大急急忙忙的把电话挂了,邮衣服时打电话是嫂子接的,以后再也没打过电话。

“知道,我给她买了两套衣服,大哥还好吗?”小五问。

“很好,他大舅哥死了。”小钰说。

“怎么死的?”小五问。

“井下出事,砸死了,别人都跑了,他没跑上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脑子不好使..”小钰说。

“奥,可惜了。”小五说。

“赔了6万多,大哥转正,生官了,在井上工作,听说还开个小卖店,嫂子守店,他家是一家五口,四口钱赚..”小钰说。(老大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是退休工人。)

“那也不错呀..”小五说。

“挺好的。”小钰说。

小五听得出来:姐姐对大哥有点意见。这就是生活,小五从小看透了,平平淡淡的感情最深,条件不一样了就变了,变味了,不像以前,就像自己的家,跟姑、姨之间,从来不联系,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走动过,现在更不会走动..钱,能改变一个家庭,也能改变一个人的看法,还能疏远兄弟姐妹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钰问。

“年前,年前回去把身份证弄弄,你的身份证办了吗?”小五问。

“办了,过久就下来了。”

“奥,有身份证出门方便。”

“要不然不方便。”小钰说。小钰出门都是拿着别人的身份证复印件,长得有点像,女孩子出门,除非带孩子的人会被检查,一般都不会被检查,带孩子女人怕是拐卖儿童的,在火车上小五就亲眼见过,一个女子领着小男孩,男孩总哭,乘警过来盘问,女子说是孩子的姨,乘警觉得不对,又检查了女子的身份证、车票等等,把女子和小孩带走,后来证实女子确实是小孩的姨才放回来。

“过年了,全家人可以聚聚了!”

“是呀,大哥、三哥、你,都回来,咱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了。”小钰说。

“这几年,都在各自忙碌,根本没时间在一起,生活让我们远离了。”小五说。

“今年,团聚了。”

“哎..”

..

挂了电话,小五回去,家的思念在小五的脑海里回荡,想家了,每个在外漂泊的游子都会想家,想家人、想父母、想朋友..

“你回来了!”王亚娜问。

“嗯。”小五点点头:“刚打完电话。”下班去打电话,小五跟王亚娜说过。

“家人,好吗?”王亚娜说。

“挺好的,快过年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小五问。

“我也要回家,下次吧,下次一定跟你回去。”王亚娜说。王亚娜姐妹两人,姐姐嫁出去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中学毕业,就是中学毕业那天她跟她相处两年的初恋分手了,他的初恋考上了重点高中,两个人从此走上不同的轨道..王亚娜一气之下出来打工,王亚娜的父母不同意她出来,家里是种水果的,生活很富裕,为什么要出去给别人打工,再一个,家里就她一个,出来打工父母不放心,王亚娜好说歹说,父母死活不同意,一个是宝,王亚娜趁父母不在偷偷的跑了,找到工作才打电话回家,父母扭不过她,只好同意了,让她见见世面,年轻人不能像笼中的鸟儿一样,要出门长长见识,漂够了,自己就回来了。之后,王亚娜愿意去打工就去吧,父母不在管她,不过,每次打电话,王亚娜的父母都是叮嘱她:“注意安全,外面坏人多,晚上少出玩..”

“好的。”

“我跟我父母提起你了,他们也想见见你,让我过年带你回家过年。”王亚娜喃喃地说:“我知道你要回家,去不了,还要办理身份证..”

“明年,明年起一定去。”小五说:“今年出来,什么也没有,唯独有了你,原本应该跟你回去的,可是我..”

“我知道,我跟我父母说了,明年八月十五你去。”王亚娜说。

“好,明年我去,”小五笑着说:“去看看丈母娘..”

“瞎说,谁是你丈母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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