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总，合作愉快！”卫家仁在合作协议书签上大名，站起来礼貌的伸出手。
常之健笑着握上他的手：“合作愉快，卫总。”
禺城卫氏与常捷地产合作的消息当然很快传出，比何氏的澄清说明还早了1小时。下午收盘时，有如过山车般的股价终于趋向平稳。
不仅卫家仁终于松一口气，连带卫氏家族的大小股东们也松了一口气。
晚上七点，财务总监、三名副总，宋朝阳等七八人聚在总经理办公室。
“小宋，查到我表舅那5%的股份卖给谁了吗？”卫家仁一脸疲态，闭眼坐在大班椅。
宋朝阳说：“没查到。伍连桥在搞投资移民，他的资产全部由外资投行操作，保密工作做得很严密，调查根本无从入手。倒是查到你舅舅曾经与伍连桥口头协商过股份转让事宜，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伍连桥并没有将股份卖给你舅舅。”
“方碧海会将到嘴的肥肉弄丢了？”一名副总愕然。方碧海明里暗里一直想增持股份大家心知肚明，只是碍于卫家仁的面子不好直说。
“我舅舅我倒不担心，反而是暗里收购卫氏股份的人不容忽视。”
和常捷地产合作的消息传开后，对卫氏不利的传言被冲淡，奇迹般慢慢沉寂。卫家仁觉得自毒校服事件爆发到与常捷地产顺利合作，处处透着诡异，然而该调查的都调查了，就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证明常捷与此事有关。
短短几天卫氏可谓损失惨重，市面上近8%的流动股被人扫清，不知落入谁手；常捷地产注资卫氏，几番协议，常捷原来要求5%的股权转让最后谈成4%；表舅伍连桥高价卖断的股份，幕后买家是谁无从追查。找不到幕后推手，那种被人扼着脖子要他命的感觉令他坐卧不安。舅舅方碧海这几天趁乱应该也买进不少卫氏股票。外患加上内忧，他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翼翼谨防卫氏一族再有人将手上股票出售。
“张越诚那边现在什么状况。”差不多一个星期，调查应该有结果出来了。
宋朝阳说：“听说证据不足，调查不了了之。不过这次举报对张越诚还是有些影响，据说会平调，不再管经济这块，具体管哪块还没确定。”
政府官员有几个真是清白如雪？或多或少都有问题，特别是管经济那一块，这次不知张越诚花了多少人脉气力，才能不了了之，下次未必会走运。卫家仁想了想，觉得落井下石还是要做一次：“你通知人事部出份通告，原公关部经理张秀妍因工作失误降职主任。如果她不接受可以辞职。”停了停又接着说：“帮我联系一下‘立颖’广告公司的负责人，就说我们的户外广告标牌计划更换，企划报价与我面谈，你安排一下。”
“可是，这些都是业务部……好，我去安排。”户外广告标牌对卫氏来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外发业务，大老板有必要亲自出马？话说一半宋朝阳就打住，当了他多年的助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宋朝阳又提醒他：“卫总，采购部上报关于寻找服装工场新供应商的事，好象不太顺，具体资料已经整理好放你写字台。另外，教育局、贵族学校那边正式对我们提出解除合同并追究相关损失，叶律师正在跟进处理。我们最好找个机会尽快跟相关领导见面协商一下。”
“嗯，我知道了。我迟点找叶律师先商量商量。没事你们先下班吧。小宋，出去顺便帮我叫一下卢秘书。”卫家仁又合上了眼，这些天他实在劳心劳力累得不行。
卢意莎进来时看到卫家仁将头仰着搁在大班椅的椅背，一脸的疲惫，好看的眉皱成一团，她有上前抚平他皱着的两道眉的冲动。
“卢秘书，我今天还有没有行程？”
卢意莎打开行程表：“暂时没有特别的安排，不过，今晚八点约了星光模特的刘小姐在会所晚餐，送刘小姐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
“帮我推了吧。下班不用帮我安排司机，我自己开车走。”
老式的吉普车仍停在别墅开放式的车库，别墅里静静的，只有一楼的厨房有灯光。卫家仁坐在车里，左手夹着烟搁在车窗，一支烟抽完好一会才驶出这栋别墅的私家道路。他想，他是疯了才跑来这里。
疯了的似乎不止他一人。
卫家明在健身中心好不容易再次拦住李思颖。
“我说，卫教练，我家阿立放假，放假！你去试镜，不一定非得她在。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你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思颖抚额，这个超龄儿童与她学校的中学生有得比，固执、不懂转弯。
“我去过了，大门贴着‘内部装修’。接待的小姐满目凶光，我怎么知道会不会骗我上去拍****？总之我见到高小姐才试镜。不然你把她的连络方式给我，我自己找她。”卫家明有点心虚的理论。
你的裸体都不知被多少女人看光光了，还装清纯？思颖忍住往上翻白眼的冲动，干脆说：“没有！”
卫家明用手肋捅捅她装可怜卖萌：“哎～，李老师，不要这样嘛。高小姐人又没在家，课也没来上，公司又搞什么内部装修。话说，李老师，你们是不是耍我？好歹我算帮过你的忙，再说了，是你们主动叫我去试镜的，现在算怎样？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咧？好吗？嗯？”
真是头痛，这男人要是撒起娇来，想不心软都不行。思颖差点就败在他手里了，好在她那条泡成酸菜样的昂贵的表演服及时提点醒她。李思颖翻旧帐：“我这都算残忍？你还真说得出口。我有拜托过你照顾好她吧？你倒好，到处记挂着调情，阿立被绊掉到泳池你都不知道。拜托，到现在我还后悔所托非人呢。”
卫家明可着劲撒娇：“所以说，我要道歉啊。只不过，我道歉也要找到高小姐先嘛。李老师，你肯定知道怎样找到她的嘛，告诉我啦，李老师，嗯？嗯～？”微微拖拉上扬的尾音，果然是吃这行饭的。
“你为什么非要找她？我会怀疑你对我家阿立有意思的呵。”思颖用右食指左右扫他。
“哈！怎么可能？！”卫家明不在乎。
“原来你也知道不可能。不是李老师我要泼你冷水，实情我家阿立没有这方面的嗜好。所以，拜托拜托，你，还是另找金主，啊？”思颖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无奈挥他走，再不走，她真要忍不住告诉他了。
找金主？找金主的是她好不好？！坐驾是限量版幻影，还配穿制服的司机呢，难怪能自由出入她家，很好，真的是好极了！想到这里，卫家明血气上涌，明亮的双眼蒙上了一片黯淡。
“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思颖只当自己说破了人家的私隐，使得一双原先熠熠生辉的双眼，一下变得如宝石蒙尘，这么阳光帅气的小子谁舍得让他难过呢，于是心一软举旗投诚：“卫教练，那个，高立明晚上就回来了。后天吧，后天早上你到公司试镜。我帮你约她。”
卫家明的双眼倏地又亮了起来，雀跃着说：“谢谢李老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疯了！真是不该说的也说了。思颖按着额角：“卫教练，你真有心试镜？”
卫家明不解，迄自笑咪咪的说：“当然，那还有假？！”
“不是我对你有偏见或是存心打击你，拜托，你这一身行头能转转不？老实说，你这一头乱稻草、叮呤噹啷的饰物耳钉，BlinkBlink、dazzling衣物，对不起，我实在不懂得欣赏。就算现在十五、六岁的小萝莉都未必喜欢这种风格。现在流行学院教授派，萌叔系，教授、萌叔，懂不？不是你这种颓废Style!拜托换个正经向上一点的形象好吗？”
卫家明暗里乐疯，才懒得听李思颖说耶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