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妖孽,敢在凌云城外放肆!”
一个声音猛然在炸响,徐渊抬头一看,城墙上一个禁卫军着装的人手恃一把银枪,满脸狠厉地对着他们吆喝。
这城墙如山脉般大小,白仙鹤站在其前面,像是两个荒古巨兽在沉默对持。听到禁卫兵的话,白仙鹤微微趴伏下身躯,双爪青根爆起,牢牢抓住地面。然后猛然仰头,发出一声尖长的嘶鸣。城墙上方空荡荡的地方,忽然如春雨落入清池般,泛起了一层层透明的涟漪。
白仙鹤的嘶鸣还没结束,城墙上瞬间出现了8道人影,一字排开。紧跟着密密麻麻的人影错落有致地在城墙上一一浮现。
一个身着银白色铠甲的领军人物踏前一步,枪指立于鹤首的卫雾擎,怒喝道:“卫厨子,活腻歪了吗?敢纵容白仙在凌云城外如此放肆!”
枪尖在烈阳下反射着摄人的寒芒,对准的是卫雾擎,那股寒意却把徐渊同样笼罩在其中。似乎这遥遥一指,便在两人身外铸起了一道阻隔天地的囚笼。
卫雾擎上前一步,挡在徐渊面前,脸上隐含有一丝怒意。
“大督察,恐怕是不知道凌云城自两个月前开始,常备八战使,三千影军,是为了什么吧?”
“哦?”那大督察眼睛一眯,“卫小子真是在外面野惯了,身负着我宗门重任,却还敢如此肆意造事生非。你在外多年,如今眼里是否还看得见我凌云城内千家万户的安危!心里可还存有宗门使命!”
“开门!出了意外,你担当不起!”卫雾擎突然的一声怒吼,让大督察怔了一下。
这时八战使中的一位双手插在胸前,有意无意撇了卫雾擎身后的徐渊一眼,淡声道:“升水龙阵,开主城门。”
这大牛话音刚落,马上就有马屁精跟在后面大声嘶喊。
“升水龙阵!开主城门!”
很快,包裹着整个凌云城的透明光幕显现出淡黄色模样,像波纹一般以凌云城为中心向四年八方扩散。徐渊站在白仙鹤头上,还在低头寻找着城门在哪呢。“哗啦”一声,这如山脉般绵长的城墙突然从中部裂开,分成两半朝着两侧移动。轰隆隆声如打雷般不绝于耳,响彻云霄。
白仙鹤抽出爪子,踏前一步,整个鹤首便穿过大开的城墙探入了凌云城内。
“卫小子,适可而止吧。”
一个声音在卫雾擎脑海里淡淡响起,卫雾擎嘿嘿一笑。二话不说抱起徐渊就往上一跃,踏上凭空现于脚底的厚金葫芦,朝着凌云城中心急射而去。
卫雾擎最后这个风骚的举动,把徐渊吓了一跳。这尼玛可以飞进来的啊!刚才费那么大劲是干嘛。
“卫叔,我们刚才怎么不直接飞进来。”
卫雾擎呵呵一笑,长发飘在身后乱舞,双眼迷离地看着未知的远方,不知道在出神想着什么。良久,才轻笑道:“不为什么。”
葫芦一路急驰,掠过无数精绝古怪的建筑物,笔直朝着城中心的淡黄色光柱飞去。
脚下蚂蚁大小密密麻麻的人影,弥漫着盛世般的糜烂繁荣。纵横交错的街道,似乎勾接为震天锁地的庞大阵法。整个城市的布局极为恢弘大气。即便最为偏僻的小道,都有二,三十米宽。至于那两三千米宽的主干道,也许不是为了人类设计的。
慢慢接近那道淡黄色光柱后,才发现是个六棱柱。极为宽大恢宏,接天连地,上端插入云霄不见尽头。
在接近光幕的时候,徐渊看到不少同样朝光柱飞行的人都在前面降落,然后步行穿过光幕。然而厚金葫芦似乎没有减速的意思,靠近光幕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此地严禁飞行。”
这声音带着浓厚的威严,充满了不容反驳。
然而话音还未落下,厚金葫芦便带着一丝肆无忌惮穿过了光幕,笔直朝着中心的建筑物冲去。
好一会儿,卫雾擎回头发现身后果然没有追兵,不由得大笑出声。之前每次传送回宗门,总是被这老头勒令不许飞行。尽管本意是为了阵法稳定性考虑,然而老头的口气着实令人不爽。这下扯了徐渊的大虎皮,可算是出了口恶气。
“呔!卫小子太放肆!”某个小木屋里,一个老头一拍大腿,大喝道。
“小辈们在外面野久了,怕是忘了静思崖的威力。”一个衣冠雍容的老头滑了两下茶盖,接过话头。
这个小木屋里一共坐了七个老头,呈弧形盘坐。居中的一位老头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正对紧闭的破木门口。
显然是一地位耸然的人物,一脸慈和的笑容却透露着运筹帷幄的淡淡峥嵘。
“这孩子如果真是众神之体,卫雾擎此次,于我凌云宗有赫赫功劳。”
这话说完,整个房间忽然变得落针可闻,似乎那些老头们连呼吸都屏住了。手上未完成的动作被悬停在空中,视线在空中相互打量,探询。
某一刻,一老头“哐”的一声盖上了茶盖,打破了这诡异气氛。
“三千年前,老夫自爆仙丹以弑荒魔,尔后仙元气一直没能回复巅峰。终生无望大道,自那起绝了收徒之心。原以为我镇逍遥要就此孤老此生,一身所学尽入黄土。天意啊,让我有生之年,遇见众神之体。”
镇逍遥说完后,屋子里又回复了之前的沉默局面。
居中的那位老人左右环顾一番,发现似乎没人打算打破这个沉默局面。捋了捋银白的长须,一锤定音地说道:“唔~既然如此,便让徐渊入了镇长老的门下吧。”
“不可!”
“且慢!”
“宗主请三思。”
“此事应从长计议。”
“此子不但关乎着我凌云宗的未来,甚至决定着浩天大陆未来的走向。宗主不应如此草率的做出决定。”
老人话刚说完,整个屋子就像水落入了油锅一般,瞬间爆炸。每人都在面红耳赤地嚷嚷着自己的见解,镇逍遥原本带有惊喜的脸色慢慢黑成了锅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