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雾擎走后,白仙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挺着个大肚子慢悠悠地踱步到徐渊身边。
“嘎,噶嘎嘎。”
徐渊看到白仙鹤,眼睛一亮,急忙求救:“白仙,快去救卫叔。卫叔刚被人下套骗走了。”说完徐渊还给白仙鹤指了卫雾擎刚才离去的方向。
“噶,嘎嘎。”
徐渊见白仙鹤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高昂着鸟头慢慢来回踱步,以为白仙鹤听不懂自己的话。心里一急,抱起这大胖鹅就朝卫雾擎离开的方向追去。
“噶!嘎嘎嘎!噶!嘎嘎,嘎嘎!”(曹尼玛,放老子下来!听不懂鸟话吗!)
白仙鹤变小之后挺可爱的,动物只要够胖,就算可爱。而白仙鹤正是其中的典型。胖嘟嘟的天鹅模样,被徐渊抱在怀里,又不敢大力挣扎,只能徒劳地“嘎嘎”乱叫。
只是徐渊抱着白仙鹤没走几步,卫雾擎就迎面飞了回来。看到这一幕,卫雾擎愣了一下,念头一转,便猜出了前因后果。摸着徐渊的头笑呵呵地说道:“小渊,卫叔让你担心了。”
徐渊看到卫雾擎回来,生气问道:“卫叔,你昨天不是和我说这些都是圈套吗,怎么你还过去?”
卫雾擎磨砂着下巴,说道:“若人人见恶而避之,则恶必长。若人人见恶而仇之,则恶必消!”确实如此,身为一个有逼格的魅力大叔,怎么可以直白地和徐渊说跑去反打劫了?
“那你为什么不带上我。定是有鬼。”
“有什么鬼?”
“那个大姐姐就挺漂亮的。”
“嗨呀。”卫雾擎气笑了,给了徐渊一记爆粟,“你这小子,人小鬼大。”
见两人在聊天打屁,白仙鹤愤怒了。
“嘎嘎嘎!嘎嘎!”
怒吼几声后,白仙鹤加大了挣扎力度,徐渊手一松,白仙鹤便扑扇着翅膀飞扑到几米开外。
落地之后,白仙鹤还伸缩着鸟头不断朝着徐渊怒吼。左右也是听不懂,徐渊索性把白仙鹤无视了。
这段小插曲过后,卫雾擎带着徐渊一路走到昨天白仙鹤喝水的湖边。只是昨天还清澈蔚蓝的湖水,现在尽是一片浊红。天地间还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骚味。
徐渊皱着眉头,十分厌恶这股气味。
“这湖水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卫雾擎撇了徐渊一眼,唤出厚金葫芦,随口说道:“这是无尽幽海的边缘,昨天涨潮,海水把低下的红矿翻了出来。”
徐渊“哦”了一声,坐上了厚金葫芦,不再搭理这茬。在被云层阻隔断视线之前的最后一秒,徐渊所能看到的尽头,依旧是连天的浊红。
“这红矿真多。”徐渊嘀咕一声,便被厚金葫芦载着冲入云霄,很快就追上白仙鹤,在其背上降落。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白仙鹤没飞多久,便高吟一声。坐在背上的徐渊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后仰。待得仰冲之势停止后,徐渊的周围再也没有了云海的包围。
整个天地为之一宽。抬头一看,明明是艳阳高照,隐约间却有几缕星光夹杂其中,不让烈阳专美于世。
也许连白仙鹤都陶醉于这宽广的天空,毫无征兆地便在这万丈云霄之上肆意翻滚,下方的云海被气浪卷成龙卷风模样,追逐着白仙鹤划破这寂静的仙境。
只是徐渊欣赏不了这翻美景了,若不是卫雾擎及时按住了徐渊肩膀,徐渊恐怕就要打破蹦极最高记录了。尽管如此,在白仙鹤停下闹腾很久,徐渊还时不时觉得天地在晃动。
啧啧,这酸爽,才正宗!
即便没有坐在白仙鹤头上亲眼看到下方急掠而过的云海,徐渊也能察觉到,白仙鹤的速度比之前又加快了许多。在某个瞬间,徐渊甚至听到了某些极为古怪特别的嘈杂音。不过卫雾擎大手一挥,这些声音又都消失无踪。
这次赶路,真算得上是日月兼程了。一连两个月,徐渊再没能在地面下降过。少了云层的阻隔,夜晚的漫天繁星极为璀璨耀眼。
但这些再也引起不了徐渊的兴趣,两个月如一日的风景生活,可交流的人除了卫雾擎再无他人。也幸亏卫雾擎给徐渊买了几本记载浩天大陆奇闻异事的书籍,否则这众神之体只怕就要夭折了。终于在徐渊的时间里,十年后,他们的视线尽头再也不是一片混沌。而是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黑点逐渐增大,拉长。最初看起来像是一枚绣花针,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增大为一支长枪模样。待得夜幕降临的时候,视线尽头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座山峰的轮廓。
徐渊耐受不住困意,一觉醒来之后,天地已经被分成了两半。白仙鹤往前,是不见边缘的暗青色帷幕,白仙鹤往后,是一览无际的青天。天地,都是青色的。就连阳光,都带有淡青的味道。
“哈哈哈哈!”
徐渊站到白仙鹤头上,看到这一幕,也只能用大笑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不是因为这瑰丽奇光,而是因为,终!于!T!M!要!落!地!了!!!
“哈哈。”
卫雾擎大笑着迈步到徐渊身边,微仰着身首,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睛,心情同样极为愉悦。
“咿~!”
白仙鹤扬首高高长鸣一声,随后一头扎入云海,如流星坠落般朝地面急速俯冲,卷乱万里云沙。
卫雾擎适时削弱一些屏障,狂云爆风一冲,就冲走了徐渊这两个多月来车马劳顿之苦。
感受着久违的狂风扑面,徐渊放声大喊:“卫叔!凌云宗不是在上面吗!我们干嘛要下去!”
“因为!”卫雾擎同样大声嘶喊,“上面进不去!”
“昂!”徐渊大喊一声,以示回应。随后便专心感受着高速俯冲带来的刺激感,不多时,白仙鹤便冲出了云层。携一往无前之势毫不减速地朝着地面俯冲。
下方的一个微小四方形在徐渊眼中开始快速变大,慢慢看得出是一个城池的轮廓,紧接着建筑物开始逐渐浮现,清晰。终于,在即将撞击到地面的时候,白仙鹤猛然拉起飞行角度。地面被荡起长龙式的风沙,跟在白仙鹤后面朝着前方嵩伟的城墙射去。
接近城墙的时候,白仙鹤探出双爪,与地面上摩擦出两条长长的火沟,快要撞到城墙的时候白仙鹤终于停了下来。后面紧跟的沙龙就没那么幸运了,去势不减地扎到坚厚的城墙上,“哗啦啦”一通巨响,散落成漫天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