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绿林山贼
时间节点回到现在。
逃跑出去的李家弟弟倒在血泊之中。云天有点蒙了,他从声音的方位听出对方距离这个地方不远了,可能还看到他了。
看来现在只能先离开这个地方,不管有没有人看见我,暗中观察一番。云天心里想到。
“嗷…”幼虎嗷嗷叫唤着,奋力扑向了云天,这也许是它第一次跳跃。它奋力地跳起来,但是只能达到云天的腰高,最后咬在了云天的左手臂上。幼虎的稚嫩的双爪想要环抱住云天的手臂,它不想松口,就这样被吊在云天手臂片刻。
而雌虎趴倒在地上,无力地哀叫一声,想努力起身,但是残躯不允许。
云天望向了地上的巨虎,他感觉到了雌虎的虎目中的那一丝丝哀求,似乎在哀求云天不要伤害它。
云天沉默了少许,没有管地上的巨虎,只是把紧咬不放的幼虎抱在胸口,最后深深地望了雌虎一眼,算是答应了巨虎。
一人一虎似是心有灵犀。
雌虎得到了云天的回答后,虎目之中留下的一滴清泪,望着幼崽仍然活跃着。然后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了,像是安静地睡着了一般。
……
幼虎看到雌虎不动了,松开了牙齿,没有继续吊在云天手臂上。它踉踉跄跄走到了雌虎的尸体旁,呜咽地叫唤着,它不明白为何它的母亲突然间不动了,为什么没有理它……
云天见此,神色黯然,长吁了一口气,抱起了虎崽。幼虎挥着四肢反抗着,用嫩牙又咬住云天的手臂,它想下来继续到母亲身边。
云天默然。
望了望死去的雌虎和那个囚犯,决断了一下,不再看他们。
须臾之间后,云天已经把身形隐入到几颗槐树下的灌木丛内,这是一个方便观察的好位置。
……
就在云天落好位置的时刻,孙耀阳出现了。
孙耀阳望着地上死去的尸体,心中除了羞怒和解脱之后还有一丝庆幸。因为他突然想到,躺在地上的也可以是他,李丞相家同样也可以选择李家,抛弃孙家。
如果是这样,我可不希望就这样惨死在这荒山野岭里。这种死法我可是不想要的。孙耀阳默默地想到。
这也是头一次孙耀阳有着感同身受的事情,他也意识到了他们孙家也许在这个国家,在这个乱世里也许什么都不是……
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家小子身上,这才注意到了在不远处巨虎的存在。他又环视周围破乱的树木林,翻坑的黄土地面,明显这个地方经过一场大招。
这只巨虎难道是在外面传闻最近一个月胡乱袭击人类的那只吊睛白色猛虎吗,还是一只虎中稀有且强大的啸山虎。谁杀了这只成年的啸山虎,难道是小公子的侍卫奴仆做的,毕竟他们比本少爷早上山。
孙耀阳猜测着。
孙耀阳摸着巨虎的尸体,感受到了巨虎逐渐冰冷地尸体,低声说了一句可惜。
少顷。
刘重二和其余五名护卫回来了。
“少爷,剩余的十五人全部都处理掉了。”刘重二说道。
“尸体呢?”
“都遗弃在一个很隐蔽的山洞里。”
“很好,李家的那哥哥也一起遗弃掉了?”
“用珍贵的化尸水处理掉了,衣物被我们拿着回去烧毁。”刘重二有条不紊的汇报着。
“那么眼下的这个弟弟也死了,也用同样的办法吧。”孙耀阳吩咐道。
“是,少爷。这巨虎难道是少爷您做的,果然少爷神武惊人,不仅箭法出众,而且武艺不凡,这上山打虎又可以称为一段佳话了。”刘重二看见巨虎的尸体惊呼道,并且顺势拍了一手好马屁。
周围的护卫也惊呼到了。同样赞赏着孙耀阳的武艺。
孙耀阳自知虽不是自己所干的,但是自己本在李勖面前丢尽了脸面,被一个小儿戏耍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今也算是重新在部下面前找回了丝丝脸面。他口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自己杀了巨虎,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刘重二自然是知道自家少爷的心性,即使这巨虎不是少爷所杀,也会说其是少爷所杀。
“你们回去之后绝对不能宣称我杀了巨虎,毕竟这时李家少爷刚刚全部失踪,如果查到是踪迹是在这藏山上,那就麻烦了。而且……今天的事情谁都不允许外传,泄密者的后果大家都知道吧……”孙耀阳正色地对着刘重二和一干侍卫说道。
“那这巨虎如何处理呢?”刘重二说道。
“当然是……”孙耀阳这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人与人的交谈声。
……
就在这不远处。
“大哥,之前望风的一小弟,说看见这山的那只母老虎与人搏斗,打斗的场景被那小子形容天昏地暗,日月失色。我当即就给了那小兔崽子一巴掌,那头母虎怎么可能在方圆十里内除了大哥您还能有谁打得过。”一个黑脸络腮胡的大汉说道。
在他左侧的便是他口中的大哥,也是这藏山上的唯一的一个山贼集团藏山盗的首领,还有一个平平常常的外号——刀疤,就是形容他脸部的一条五寸蜈蚣似的大刀痕,刀疤看起来已经四十来岁了,除去那脸上狰狞可怖的蜈蚣刀疤,看起来还是颇为秀气的,穿着一身气势渗人的蟒服,感觉与他的格调颇为不搭。而那个一脸黝黑的汉子是他的结拜的三弟,藏山盗的三当家。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十来余山贼喽啰。
“那小子被你一巴掌打晕了,如果不是被你打晕了,我们早就找到这啸山虎了,不用在这里乱他娘的瞎转悠。”
“嘿嘿…”黑脸汉子挠了挠后脑勺也不多说辩解什么。
“既然那个小子真说了这种事,肯定不会在你我面前作假,不管和啸山虎的打斗结果如何,啸山虎是不好受的,死了更好,没死我们就补一刀,而且……能抓到那头虎崽子就更好了。啸山虎的幼崽可是很值钱的。”刀疤把腰间别着的大刀抽了出来,欣赏了一番,说道:“都很长时间没见血了。”
“看来今天就是那母老虎的忌日了,哈哈!”黑脸大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