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投壶”射箭
时间回到早些时刻。
藏山这个地界准确来说是地靠一个大城——玉阳城,而玉阳城里则有两个大家族,分别是孙李两家。他们能成为割据一方的大家族自然是祖辈有人当了高官或者从军立了功等等,这里就不一一撰述,最后开枝散叶如今都成了在燕国小有名气的家族。
在玉阳城内,你提起了孙李两家中任何一家,另一家也会被跟着提起。因为两家宿怨已久,要说有什么恩恩怨怨,他们家族的子弟绝对会列举出大大小小一堆事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两家如同水火,天理之下都不合。
而藏山本是此地的孙家和李家共同的默认势力范围外的。藏山虽地大物博,有着生灵万物,奇珍异草,但是凶险无比,且人烟稀少,故而和当地官宦都不插手藏山里的事情。所以藏山多有一些亡命之徒在此藏身逗留着。
此时在藏山山腰的一个隐秘小道上。
小道上有一群人一边踱步行走一边轻声谈论事情,为首的一个人身着青白色的华服,腰间佩戴灵鸟玉佩,面容姣好,眉宇之间一股傲气。而这个人就是孙家的大少爷孙耀阳,站在大少爷左侧略为靠后的便是孙耀阳的亲信刘重二,四十来岁,通晓天文地理,周边事宜等等,是孙家的食客也是谋士之一。其余还有五人,他们则是孙家的护卫。
“这荒郊野岭的,崎岖小道,真是让本少爷走着不舒服。”孙耀阳抱怨道,又继续说道,“重二,你猜测李丞相家的小少爷隐秘邀请我们来‘打猎’,有何深意?”
刘重二低声说道:“少爷,如今大燕国有两大权势,其中之一便是李丞相。而我们孙家和他们李家远王城,近边疆,不参与王城内集团的争斗。对于我们这种近乎隔岸观火的态度,也许王城内早有人不满了,所以这次不管是李丞相指定派遣,还是无意,他最宠爱的小公子都会试探我们的想法或者…逼迫我们站队。”
孙家大少爷思索了片刻,傲然的说道:“无妨,本少爷倒要看看这李丞相的最宠爱的公子有何能耐。你说为何这个小公子最受李丞相的宠爱?哈,难不成因长得可爱吗?”
“据传言这小公子天资聪颖,年纪虽尚幼,但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样样精通。”刘重二作为一名谋士,自然还是收集了一些王城的资料的。
“这么厉害!”
“这还好,传言中最重要的是说这个小公子极像李丞相,所以才受宠。”
“相貌?”
“不是,是……”
刘重二刚想要回答完孙耀阳,但是小道已经到了尽头,印入眼帘便可以看见一对身穿便服脚骑壮马集合在一起。除了这队人马之外,还有几个裹黑布的硕大箱子分别竖立两旁,箱子内放出奇怪的吵杂声。
站在队列前便是便是李丞相家的小公子李勖。李勖年纪尚幼,约十五六岁,但身如七八岁幼童,长得清眉木秀,粉雕玉琢,甚是可爱喜人,但下肢有病疾,不可过多站立,显得柔弱,本身有一股官宦贵族之气,可是眼神深处似有不可看清的一丝丝戾气。
由于李勖下肢有病疾,骑在了由他亲自挑选的奴仆吼吼身上,吼吼身材魁梧,神武有力但心智有缺,且口齿不清,说得任何事只会吼吼这一词,似野兽非野兽,不像常人,众人之中只亲这小公子。
“吼吼”吼吼看见了孙耀阳等一群人大声叫唤了一声,不知何意。
孙耀阳被吼吼的这声颇有劲力的吼声惊住了。
什么怪物的叫声,这傻大汉的叫声其中的劲力真是大。
李勖用粉玉小手拍打了一下吼吼,歉声说道:“抱歉,孙哥哥,我这奴仆心智不全,不懂礼节,嗯,我年幼,不介意我叫你声哥哥吧。”
“当然,李丞相家的小公子能叫我声哥哥实乃荣幸。”孙耀阳被这奴仆突然惊吓住,才稍稍平稳气息,仍然想维持住自己的大家族子弟的风度。
“不知道小公子密信呼我,有何要事?”
“孙哥哥,你知道我父亲身处王城内,事物繁忙,树敌众多,我们家必须步步小心免得遭小人之恨。所以,我即使想找人玩乐,也必须多加小心,而且也不想给孙哥哥造成麻烦。父亲可和我多说过,要多和像孙哥哥这种后起之秀打交道,把你们当成榜样。”骑在吼吼身上的李勖面带天真的笑容,微笑着说道。
孙耀阳被李勖这一抬捧,不过是真是假,还是颇为高兴的。虽然他知道事情肯定不是李勖说的那般只是简简单单想要找他游玩。
“当然,能陪小公子游玩也是我孙耀阳一件幸事。”孙耀阳露齿微笑道。
“我听闻孙哥哥射箭举世无双,百步之内可穿杨,千步之内可射中靶心。”
孙耀阳即使知道这是恭维于他,他也乐意接受,况且还是丞相家的小公子恭维他。
“哈哈,称不上举世无双,但是这玉阳城百里之内还是无人能及的。”孙耀阳忍不住笑道。
“平日里我和那王公贵族子弟们只得在院内玩乐投壶射箭的游戏,比起孙哥哥打猎射箭,我们的玩乐是在是小儿玩意,但是如果和孙哥哥真的比试射箭,我万万不及。所以,我愿和哥哥比试一种新型的投壶射箭。赢得的奖励则是这个红玉肉灵芝。你看如何?”
孙耀阳点了点头,以示答应。
孙耀阳并不对着肉灵芝感兴趣,不管李勖用意如何他早就考虑好了这场游戏会让这位小公子赢得这场游戏。
这时李勖示意下属扯开黑布箱子上的黑布。
扯开了裹着黑布的箱子外的黑布,4个黑箱原来是铁制的方形牢笼,牢笼内都是一些披戴着刑具的人,有男有女,有长有幼,全部都被封住口,双手带着枷手。
孙耀阳惊住了,他完全没想到黑箱子居然都是人。
这小公子这么冷血?还是说王城里的人都是冷血变态的!
孙耀阳看见这群人自然就想到了接下来的比试是什么了。连他也没有想到才舞勺之年的小公子能这么冷血。拿人命做游戏,还能如此般的淡定。
“孙哥哥,这些都是判了死刑的囚犯胥靡和反叛分子,死不足惜。拿来做“壶”再好不过了。”
孙耀阳望着囚笼里的一个个面色惊恐的人,自己也感到丝丝凉气了。不知说什么。
在旁的刘重二了解自己的大少爷,解围说道:“不知道小公子的射箭规则
是什么?”
“当然原来的投壶射箭一样,谁的射中的壶更多,谁就是赢着。”
李勖挥挥手,示意侍卫打开其中一个囚笼。
囚笼开,一群囚犯都陆陆续续的从囚笼里出来了,这时发现所有的囚犯都步履艰难,细细观看,他们的下肢都有伤痕,即使把他们放出,他们也无法跑出太远,况且还是在群山里。
囚犯出了囚笼,跑散开了,守卫并没有阻止他们。
李勖从吼吼后面的木箱拿出了一只十字弓弩。
”不介意我使用弩箭吧,孙哥哥?”
“当然。”孙耀阳这时回过神来。
李勖这时指向了其中一个囚犯,这个囚犯披散着头发,身着的华贵衣服都显得很破烂,他没有像其他囚犯想要逃跑,他反而睁大了双眼怒视着。
“那我就先射他了。”李勖说道。
孙耀阳奇怪为何要说出这一句话。
李勖冷笑着举起已装载好的十字弓弩对准了指定囚犯,咻的一声,囚犯被射中胸膛倒地呜呼抽搐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裳,未几,他便完全不动了。这个不跑的囚犯最后只剩下不瞑目的眼珠一直直视着孙耀阳。
看的孙耀阳冷气浮上心头。
李勖收起弓弩,又挥挥手让其他三个牢笼被放开。牢犯出了囚牢先是惊恐地上死去的那个人,然后立刻四散而逃,只有其中一名同样身穿华贵衣服的囚犯出了囚笼没有立即选择逃跑。而是跪倒在死去的那名男男子身旁,神色哽咽,泪花涌出了眼眶内。
“哇呜哇呜!!!”他开始大叫。像是怒吼,像是哭喊。
孙耀阳突然觉得这披头散发的两人脸部似乎很熟悉。
“看起来眼熟吗,这两个人,孙哥哥。”李勖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
孙耀阳越看这两个人越来越熟悉,感觉就差临门一脚就能想起名字。
还在跪着的囚犯突然间不哭喊了,他用脏乱的袖口拭去眼眶的泪水,他明白如果再不跑就没有机会了。他还在孙耀阳愣神时,心中带着愤恨和恐惧逃离了这个地方。
“他们李家那个老头子的膝下仅剩的双子,而哥哥刚刚已经被你杀死了。”李勖带着笑容说道。
“你…陷害我!!”孙耀阳愤怒地说道,“那个人是你杀死的。”
“如果刚刚那群人都跑掉了,就是你杀死了。即使是我杀的又如何,你们孙李两家积怨已久,不是你杀的也会被认为是你们孙家做的。到时我只要在外散播你们孙家已经依附我们家,李家肯定认为你们依附我们孙家之后开始大胆妄为,秘密杀了他们李家的双子,挑起纷争,消灭他们李家。”李勖冷笑着缓缓地说道。
“呵呵,大少爷,不要想得太天真,隔岸观火不是你们孙家想做就能做到的。”
孙耀阳,孙家大少爷听完李勖之言,心中冷汗直冒,他没想到李勖这残身幼童能这么阴险残忍。孙耀阳的面色微怒。
看着这孙耀阳的愤怒表情,李勖表现的很淡然。
“现在有两种选择,大少爷。嘿嘿,其一,杀完这群人,你们孙家归属我们,我们暗中帮你们消灭李家;其二,我散播传闻,等你们孙家李家拼起来,最后一同消灭孙李两家。”
李勖淡淡地说出了他给孙耀阳的选择,以近乎强迫的方式逼迫他们选择。
少顷,孙耀阳脸中逐渐失去了怒容,剩下只有严肃的面容。拭去额上的冷汗,吞吞吐吐般说道:“我们孙家愿意归属李丞相,为丞相效犬马功劳。”
“我就知道孙哥哥不仅箭术过人,而且还通明事理。”李勖笑着说道,这笑容如沐春风,如同一个幼童纯真般笑容。
“那么李家弟弟的命和周围囚犯的命就作为孙哥哥的投名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