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眼一想,我又泄下气来:“就算我想见她,她也不一定愿意见我啊。”
赵弋真被我笨呆了,无语道:“你去求宁王啊,她会带你去。”
“不去,他都想把我生吞活剥了。”这点上我倒是突然来了骨气。
“不会的,你去他府门口跪个一两个小时,看他心不心软。”他说的很有把握的样子,到让我不得不信。
说干就干,我先在膝盖上包了厚厚几层布,默默的跑到宁王府门口跪着了。
侍卫见我如此,阻止我道:“娘娘,您身份尊贵,怎么能跪在这里。”
我见他一脸的于心不忍,更加一副可怜样,说:“小哥,求你去通知王爷声,就说王妃知错了,跪在门口请求他原谅。”戏演到深情处根本停不下来,我补充道:“王爷若是不肯原谅,我便长跪不起。”
说着我还不忘挤出几滴眼泪,那侍卫于心不忍,答应道:“我一定帮王妃这个忙。”说着便慷慨激昂的进去了。
谁知他还没到内院便被人拦了下来,此人正是柳风姿。
柳风姿在上次与苏予眠见面后,忽然发现苏予眠性情大变,便处处提防,又加上上次王爷黑灯瞎火得单独召见了苏予眠,更是防贼一样防着她。
凭样貌和心计她都觉得自己更胜苏予眠一筹,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苏予眠都高高在上,俯视她所拥有的,不屑,甚至嘲笑。
“有什么事找王爷?”柳风姿问侍卫,虽然她心知肚明。
侍卫道:“启禀王妃,王妃在门外跪着,想求见王爷。”真是个不会说话的人,府里在一月前知王妃被赶出去后,便都奉承着柳风姿叫起了王妃,如今倒是不知怎么叫了。
蓉儿一听恼火道:“什么这个王妃,那个王妃的,府里只有柳王妃,门外那个,已是弃妃。”
柳风姿此时又摆起白莲花的架势来,怒斥蓉儿道:“就你话多,我原就是夫人,怎能让王妃姐姐在外跪着,我赶紧去通知王爷。”
侍卫不知她为人,又在她演戏实力派,便连连高兴地谢恩。
结果这柳风姿,装模做样去宁王书房转了一圈,垂丧着脸出来,对侍卫道:“王爷不肯见,还说已对王妃没有情分。”
侍卫无可奈何,只好原话禀告我,最可耻的是,这中间流程走了有差不多两小时。
我听到侍卫的传话,当时就义愤填膺,骂道:“真丫无情无义,大爷不跪了,走人。”说着还不忘白赵弋几眼。
赵弋只得干笑,一脸任谁不如天算样。
“啊”,真疼,我想站起来,却发现膝盖根本不听使唤,完了,都已经麻了。
“还是跪着吧,反正也没什么感觉啦。”这是赵弋说的最对的一句话。
然后,我从烈阳高照一直跪倒了日薄西山,又从日薄西山跪到了家家灯火,总而言之,现在我不光腿没有知觉,身体也快没有知觉了。
我模模糊糊听到宁王的声音了,他个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了,见到我跪在门口时,他一脸的差异,问道:“你在门口跪着干嘛?”
你健忘啊,我一肚子气不好发出来,没好气道:“不你说不肯见我,我才跪在这里的么。”
“本王什么时候说了?”他质问道。
“刚才侍卫传话给我的。”我义正言辞道,定睛一看,侍卫都换班啦,真是天要亡我。
“既然见到本王了,还不起来。”宁王被苏予眠这个举动惊到了,她这只高高在上的凤凰,尽然也会如此拉下面孔,简直不敢相信。
说到这里,我更是欲哭无泪,我要是能起来早走了,我低声咒骂道:“你丫跪个一天站起来试试,狼心狗肺。”
“你说什么?”他分明听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腿麻了,站不起来。”我明明想用慷慨激昂的口气,可一出口就变得娇滴滴啦,什么鬼,这不摆明让人家扶的节奏么。
结果他竟然一把将我抱起,冷声道:“本王送你回去。”
躺在他怀里,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掺杂着苦茶气息,让人不由自主静下心来,然后,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睡着啦。
“喂,醒醒。”然后我就被他拍着脸叫醒了,茶儿一脸不忍直视得站在边上,死死盯着我嘴角。
我一舔,有口水,再看看宁王的袖子,竟然有部分是湿的,我去,形象是一点也没有了啊。
宁王一脸嫌弃的对我说:“本王好心送你回来,你到把本王当成床了,舒舒服服的睡下,还流一嘴哈喇子。”说着还不忘用手巾擦拭袖子。
我连忙也擦了下嘴角,不好意思道:“人家也是因为跪太久,力气用光了才这样,不然你求我抱我还不要呢。”
“你”宁王见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便想斥责,却眼见我膝盖跪得破了几层皮,淤青紫的发红,想来我何曾受过这样的苦,便也只好把气压了下去,只淡淡问了句:“今日找本王什么事?”
对,我光顾着欣赏自己的伤口,把正事给忘了,忙道:“就是想见见你妈。”
“什么?”
我忙改口道:“想问王爷有没有时间,带我去见见母后。”
宁王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见我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脸略微沉了沉,问:“什么事?”
“我以前常得罪母后,如今就想去请个罪,希望她能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着还不忘唉声叹气,其实我就是想去看看她到底有多牛,再对症下药。
“苏予眠,你真的是苏予眠么,还是你想耍什么手段。”他说此话声音很轻,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在问我,我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就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茶儿竟然打了个哈欠,我还被传染着也打了个哈欠。
宁王以为我觉得无趣,便说都不说一声的走了,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可因为我腿伤的缘故,半个月后才走路。
那日一大早,宁王便安排车马接我一同入宫,至于怎么个早法,早餐店都还么开门,我都还半梦游状态。
马车内空间狭小,我与宁王面对面坐着,他正襟危坐,想已在盘算等下如何说话,我呢,头一直往下掉,眼皮还在彼此拥抱,时不时坐不稳撞到他。
“母后最讨厌睡懒觉的人。”宁王冷不防的说。
我瞬间清醒,眨巴着眼睛,标准的六颗牙冲宁王笑。
“还讨厌不懂礼数之人,自作聪明狡辩之人……”宁王似乎把八荣八耻背了一遍,我发现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母后讨厌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