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翳挑眉,声音一如既往温润好听。
他问道:“去什么,清清,你还不明白么?”
云澜更加有些云里雾里,狐疑道:“明白什么?”
她该明白什么,难道她还不够明白么,此人仗着内力深厚,对她为所欲为,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何偏偏这样喜欢戏耍与她。她自问也是天之骄子,悟性好,资质高,否则怎会被双面鬼泣收为弟子?可是在他面前她的实力却被死死压制。虽不至于对她造成多大心理打击,不过被人制肘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柏翳拿起她的手,附在他心口,在她的掌心,他的心脏怦怦怦地跳动,他神情专注又认真:“清清,现在,明白了么?”
云澜“刷”的抽回手,好似握着极其烫手的东西,她越发冷静了,脸色又重新恢复淡然模样。
她沉着声,神情讥诮,语气讥讽:“我不明白,柏翳,不,国师大人!你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几次三番捉弄于我。”
他们统共认识相处,算上天,也不过六天,六天能干什么?能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这不是爱,这是笑话。
原来,在她的心中,她竟然觉得她是在捉弄她么。原来如此,他想笑,可是心却疼的快要碎了,他的眼中星光支离破碎。云澜趁他分神,狠狠推开了他,不知为何,他竟然被她推着狼狈踉跄了几步。
云澜心情极其恶劣,是以她直接驾起轻功,头也不回飞快的走了。
柏翳怔怔望着她的背影,苦涩在心中蔓延:“原来你竟避我如斯。一分一秒也不想与我多待。”
远处有几人的眉头皱成深深一团,几人互相相视,你看我我看你的用眼神无声交流。他们也未有搞清楚方才还平和的氛围怎的瞬间巨变。他们互相一番挤眉弄眼,终于推出去了一人。
那人战战兢兢,硬着头皮上场,微微哆嗦道:“大人,云,云姑,姑”咽了咽口水,他想死就死,鼓起勇气把心一横,语速飞快:“大人,云姑娘跑啦,大人要不要追上去,云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他越说头垂的越低,整句说完,头已经垂到地面,有风吹来,他吃了满嘴灰,生憋着动也不动。
良久,他几乎以为人是否已走时,上方传来幽幽一叹:“误会什么?她心里那般想,追上去也不过徒增厌恶,罢了,是我太心急。”
误会?的确是误会,枉他满腔真心她却说是戏弄!罢了,他又不是不知她性子。
顿了顿,柏翳收拢情绪,淡然问道:“有什么新的消息来?”
那人嘴里含着灰尘,说话有些不自然:“有密函到。”
“知道了,下去吧。”
“是,大人。”那人弓着身就要退去,有听见上方淡淡声音传来:“无有下次。”他们今日做法已越过自身职责,他知道大人这是不怪罪他方才的鲁莽举动了。他不敢含糊,斩钉截铁道:“是。”
街道口,有人遥遥对柏翳恭敬一礼,而后伸出右手虚引,柏翳朝着空气低声一叹逶迤往手引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