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翳跟着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绣着古怪绵羊的帕子,只是绵羊的走线实在不堪入目,歪歪扭扭,像是初学者的针脚。轻轻帮她擦了擦嘴角,问道:“茶水真没有问题?我知道你医理毒理都精通,可是你是不是漏了什么?”
云澜其实不矮,用她前世的算法,她今生身高有一米七。但是她也只到柏翳肩膀而已。所以他站在她的面前,留下大片阴影。
云澜猝不及防,被他擦了个正着,冷着眼:“你怀疑我的能力?”旋即眉头又皱起,似在认真思索:“没有,就算那妇人有问题,茶水也不可能有问题。”
柏翳趁着她思索的空挡,顺利帮她擦完了嘴角。嘴角飘着若有若无胜利的笑意。
云澜试着抽了抽手,那人一捏像哄孩子般:“别动,听说手上细菌最多,擦干净。”
云澜听到此话,一直平静的心中却掀起滔天波浪,双手用力一抽,抓着他的双臂,眼神有种看不清楚的深深期盼:“你知道细菌?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云。”
她一直奇怪为什么这人对她这么好,无论她怎么冷眉冷眼,他都好言好语,从来不曾有过发怒的时候。难道是。。
柏翳盯着她,她的眼睛里,有他看不见的情绪在蔓延,他深深懂这情绪。他第一次见她激动失控的神情,可惜。。
一瞬间,云澜眼中渐渐恢复清明,放开手,低着头,语气平平:“不,你不是。算了,先走吧,走快些,应该可以到姑都城。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了。”
她真的是疯了,她快步往马车里走去,第一次,云遇被忘在了脑后。
柏翳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臂,其实他本来想说,是她曾经告诉他的。他不知道她念着的那人是谁,但是他想,她也许还没有找到他。这就够了他还是有优势的。他会把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一一拔除!
云遇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柏翳,无奈摇了摇头,走到柏翳身后,不知道是鼓励、安慰,还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柏翳幽深的眸子暗了暗,他想他动作是不是太慢了,他应该快些再快些。他应该尽快,在她的心中种下种子,落地生根!
有护卫押着一妇人从茅屋出来,看还有些晕乎的样子,应该是先前被人打晕了,这样还不保险,被塞了块粗布在嘴里。
护卫将她最终粗布拿开,那妇人便跪着连求饶命,柏翳不耐摆手,护卫又将粗布重新赛回她嘴里,只是却松了绑。那妇人诺诺,不敢拿掉嘴里的东西。
“大人,没发现人,也没发现密道,问了这妇人,她说她家确实没有秘密通道。”
”神威将军,不知你我可否换乘车马?”柏翳虽是发问,可是那语气却是坚定,带着淡淡上位者的威严,哪怕他收敛的极好。
云遇望着他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利落转身,进了另外一辆马车。他看得懂那人眼中藏着的东西,因为他曾经也有。只盼他那个女儿能早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