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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跑动着的灵魂在眼熟不过的大楼外停下来,位置也是那么熟悉,宋乐章去看大楼的出入口和楼上的房间,嘴里呢喃起来:“真是险透了,好不容易躲过一波,越了界回到这片区域,却刚巧又碰上一波。”从那些方位没有找到发现,它观察起自己的身体接着说话:“还好这副躯体不会累也不用睡觉,不然早在这么集中的扫荡下被抓走啦,里面的系统好像是循环个不停的,真是好在需要休息的就只有肉身。”

天色变成了一个夜晚,然后又变成了新的白天,没错,时间的步伐相当的快,总是有些时候会令人难以接受时间过得是那么的快。

宋乐章的头部在移动中的时候,发现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自在移动的灵魂,它看着背对着的对方在继续往前走,对其喊话到:“喂,你是谁?”

那个灵魂回过头,它张开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转身反问起来:“你是谁?”

宋乐章看了那灵魂不一会儿,问到:“你是新逃出往生殿的吗?我叫宋乐章,音乐的乐章。”

那个灵魂回答:“没错,我从那里逃出来没多久,我叫杨文月。”宋乐章对它说话:“我比你先逃出来几天时间,我想有些提醒我该给你。”

杨文月好奇的问:“什么提醒?”宋乐章看往大楼的出入口和楼房去了,杨文月也顺着它的目光去看,听着它说话:“你并不是完全摆脱了往生殿,狱卒每天都会不定时地出动好几拨,回收逃出来的灵魂,你想呆下去的话,最好在‘狱卒来啦’这样的大喊声响起以后,持续保持高度的警惕和机敏,直到扫荡结束。”它这才去看杨文月,接着往下说:“那样你最好将地形熟悉,不要选空旷地带和它们拼速度,妄图从它们手里直线逃跑是自己送****,也不要被胶枪的白色柱子粘上,不然就会被拖走带回往生殿。”

宋乐章停止说话片刻,杨文月才道谢着说:“谢谢你提醒我这些。”宋乐章对它说话:“剩下的我只能祝你好运。”杨文月对宋乐章说起来:“从你的声音听上去也很年轻,你是怎样死掉的?”

宋乐章很干脆的回答:“撞车。”杨文月对它说:“你肯定想不到我是怎样死掉的吧?”

宋乐章随口说起来:“掉进哪个冒失鬼没让盖子关上的下水道吗?”杨文月摇头说:“不是,是有东西从我头上掉下来砸的,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我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砸了,死得有够冤吧?”

宋乐章的话语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听上去确实很不幸。”杨文月对它说:“再见。”宋乐章回了杨文月的道别,然后看到那背影跑走,宋乐章又移动视线。

等待的时间继续延长,时光冉冉,宋乐章开始往回来大楼的路看了,视野又移动几次,它的视野里出现了新的东西,远远的看到余慧源正在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然后去后车厢取行李箱,车上只有当时一起出发的另一个女孩,孩子正被那女孩抱着,余慧源去取回孩子和女孩告别,出租车离开,余慧源开始往这边走。

宋乐章跑过去,到了走着的余慧源身边,仰头去看她说话:“源源,玩得开心吗?”

余慧源继续走下去,宋乐章跟着她的步伐,又向她说话:“你和孩子去了些什么地方?”

宋乐章的话语还是没有传达到,它跟着余慧源一路走下去,至电梯处停下,它和余慧源等到电梯,停住看着余慧源走进电梯面对自己,她没有在看过来,然后电梯门合上,它看到显示电梯已经上去,层数变化着,它仰起头视野往上去,无奈说着:“为什么我偏偏买在了那么高的地方?真是悔不当初。”

在同样地方等着的宋乐章在意到了视角边缘,有灵魂在向它走过来,它看过去,黄正星对它说话:“很高兴看到你还在。”

“我也是。”宋乐章说完以后疑问起来:“既然你常去那边,为什么没有在那片区域也布上岗哨?”

黄正星向宋乐章跟前持续走近,做着回答:“并不是所有区域都呆有一些逃出来的灵魂的,我在那边没见到过几个,见到的大概也都被抓走啦,总有些地方幸运的多一些,而有些地方很少甚至可能没有。”

宋乐章说话:“是这样啊,对了,我还有个疑问要问你,我在往生殿碰上的那些字和语言,明明从来都没接触过,为什么我却会自行懂得?”

黄正星还是完全不需要做思考的干练回答:“那套语言系统并不在可以被抹去的外部记忆里,它和灵魂本身一样是长久存在的,它存在于更深的内部记忆中,只要碰上使用者,就好像内部有一个万能的翻译器,能以我们理解得了的方式翻译那些,这是根植在灵魂深处的往生殿的语言系统,只是我们无法使用而已。”

宋乐章接着对黄正星说话:“韩晓谨和我说过,没什么人相信你撑得过那么久,这句话是真的吗?”黄正星爽快回答:“是真的,大概是因为我的时间比这里第二长的多不小倍数吧,它们选择相信什么是他们的事情。”

宋乐章顺着大楼的出入口往楼上看,说着话:“我倒是相信你确实逃过了那么久。”黄正星接着说话:“这只是时间还不长你接触的灵魂不多,不然你难免有一样的想法,我说过了觉得人生是场很大的缘分,所以我不喜欢说谎言,如果不能真诚的说话,那我宁愿不张开嘴。”

宋乐章对黄正星说到:“这点我倒是跟你很有同感,你总是在到处走动吗?”

黄正星回答:“谁也不一定很常见到我,一些其他的区域我也是常去的,只不过岗哨基本要轮到我的时候我会赶回来。”宋乐章惊讶的说:“这样你还没有被抓走吗?我有点不太相信这只是你的运气啦。”

黄正星说:“运气这种东西总是没有办法的,我也觉得我的运气应该快要耗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我走啦。”它说着转个方向走起来,宋乐章对它道别:“再见。”

城市边境线,在一处房屋墙面,有从墙面探出些许头部的灵魂在对外看着,一会儿后,它看到空旷的平坦地那头,一大堆狱卒在向这边跑过来,全都非常迅捷,它马上转身跑起来,冲出一户人家房屋的它,张开嘴是宋乐章的声音,大喊着:“狱卒来啦。”

宋乐章往城区里面跑,跑了一段路后,再次大喊,然后在其他隔有很长距离的地方,有陌生的声音接续了宋乐章的声音,在其他地方大喊起来,宋乐章穿过道路继续往城里面跑,回过头的它,看到胶枪的白柱从身后一些距离的地方出现在缩回去,它卖着力使劲逃跑着。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宋乐章加入了黄正星的组织,也参与起了报讯岗哨的轮换,它和一些其他灵魂也有了接触,宋乐章没有再见到杨文月,它想杨文月大概没有撑过多久,在一户人家家里跑着的时候,它看到的那个灵魂在注意它,那显得苍老的声音对它说话:“你是谁?”

宋乐章在对方附近停下,保持着对狱卒的警戒,做着回答:“宋乐章。”

那个苍老声音的灵魂也警惕着,又对宋乐章说话:“年轻人,你是怎么死掉的?”宋乐章答话:“老被问起同样问题,回答得真是有点烦了,撞车,您是什么人?逃出了往生殿多久?”

苍老声音的灵魂回答:“李国栋,有些日子了吧,我是寿终正寝的,死亡的时候是八十七岁,还不赖吧?”

宋乐章诧异的对李国栋说到:“您活了那么长久,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吗?”

李国栋答到:“经营了一辈子的人生,哪会那么容易都放得下?”宋乐章认可的说:“也对,我是黄正星报信组织的成员。”

李国栋他们继续保持着警惕,李国栋又说话:“黄正星我认得他,不过有些时间没见到那小子啦,我觉得它的报信组织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像我们这样的灵魂,这一带还有多少?”

“据我知道的有十来个吧,都是撑了些时间的,新来的很难撑下去,然后被抓回去的风险还是很高,最近有新老组织成员被抓走。”宋乐章回答完,对李国栋改了口风说话:“抱歉,我得找个对我更有地利的地方躲那些狱卒,这一带我还不怎么熟悉,我得说再见。”李国栋无奈着说:“好吧。”

宋乐章警惕着各个方位跑近墙面,然后盯着墙面,很快对墙外探出头,再赶忙跑出去。

熟悉的大楼外,有灵魂在从大楼里出来,往往生殿赶,宋乐章紧张地看过去,死死盯着那个灵魂,它无法分辨那到底是谁的灵魂,以至于它难以不去在意。

直到那个灵魂走去了视野看不到的地方,宋乐章才移开视线,它却刚好看到余慧源抱着孩子出来,它跑过去到了母子身边,跟着他们向外走,它静静跟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

宋乐章跟着余慧源母子一起走在街道上,抬着头的它对余慧源说话:“看着好眼馋,我也好想要抱抱我的孩子。”它把目光从孩子的脸移到余慧源,接着说话:“你们我都想抱抱了。”抱着孩子的余慧源带着宋乐章走进了一家婴儿商品店。

光阴匆匆,孩子在渐渐地长大起来,余慧源带着开始走路的孩子从大楼里出来了,宋乐章呆呆的看着那一幕画面,惊喜着喃喃说话:“我的孩子可以走路啦?”

看着余慧源领着自行行走的孩子走近过来,宋乐章跑到了孩子的跟前,热切的对孩子说话:“小青,你能够说话了吗?说说话给爸爸听好不好?”

孩子注意起了其他的东西,一个新鲜的生命,对世上的事物总是好奇的,走到了前面一些的余慧源,回过头来看到孩子落了后,催促着说:“常青,快点跟上来。”

宋常青没有理会到余慧源的话,他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脚步还生涩得很,花了点时间,他一步步慢慢地走到母亲身边,余慧源拉起了他的手带着他走,停下来的宋乐章,从背后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才又跟上去。

一条街道上,宋乐章和另一个灵魂并着排走着,这里的人迹不多,另一个灵魂说话:“董羽也被抓走啦”宋乐章对它说话:“要撑下去真的是件难事,它撑过了三年,然而没有撑过今天,它呆的时间明明是我的倍数。”那个灵魂接着说:“晚上真是很难熬的,因为容易跑到没有光的地方,被抓走的风险更高。”宋乐章赞成到:“没错。”

再翻过一天,从墙壁那面探出来,宋乐章跑往城外的方向,再次花去了不少时间,宋乐章到达了父母的房屋前,后来它转到了一片田地上,宋乐章看到了双亲,他们正在耕作,宋乐章静止住,对他们凝视着。

时间又流走了很多,孩子宋常青有了新的变化,他戴上了一顶小帽子背上了小书包,就要被母亲送去幼稚园,宋乐章跑到了被母亲拉着手走的孩子身边,对孩子说话:“就要上学去了呢。”

宋常青没有对宋乐章的话语有什么反应,宋乐章看着儿子超过自己的个头,又对孩子说话:“你的块头就把我给赶上了啊。”余慧源这时回过头来对孩子说话:“你在幼稚园的时间就不是我管着你啦,管你的是老师,在那里要听话点,听到没?”

孩子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母亲的模样跟着走,余慧源对他强调到:“我对你说的听到了没?”宋常青支吾了一下子,才口齿清楚的说到:“听到啦。”

幼稚园里,宋乐章看到孩子坐在一堆孩子里,认真听着女老师在讲的基础简单的语言课,有孩子突然嬉闹起来,女老师板着脸喝止到:“孙帆扬,不得无礼,乖乖听课。”闹起来的孩子们马上老实坐着。

选的是就近的幼儿园,放了学孩子又被余慧源接回家,宋乐章跟着他们往家的方向赶,再目送他们乘上电梯上楼。

在未出现过的地方走着的宋乐章,看到不远处来了一个自行在移动的灵魂,对其喊话问到:“嘿,你是谁?”

对方看过来,回答到:“蒋满,你是什么人?”宋乐章爽快回答:“宋乐章,你是新逃出往生殿的吧?”蒋满回答:“是的。”宋乐章快捷的语速连环发问:“你在外面的世界想待得长久一些吗?”

蒋满对宋乐章不解的问:“你说的是什么?”宋乐章仍然快人快语的说话:“就是问你想不想马上被往生殿抓回去抹去记忆投胎?”

蒋满果断的回答:“不想。”宋乐章对它往下说:“那我有一些东西需要告诉你,我比较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报讯组织补入新成员。”蒋满更费解的疑问说着:“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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