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信将小兰接回家中以后,吩咐手下人好好伺候小兰,士信打定主意了,小兰对他情深意重,他不能辜负小兰,以后要好好对她。
转眼间裴行俨大婚时间到了,士信带着小兰一起去参加裴行俨的婚礼。裴家不愧是世家,婚礼当天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然而裴行俨却不见踪影,只留裴仁基在门外迎接来客,而且看样子也只是勉强微笑。士信和小兰一起上前道喜,随后就进去了。
裴家今天装饰的特别豪华,而王世充则一早就到了,看到士信小兰到来,立马过来迎接,“罗将军,你们来啦!”
“见过太尉大人!”士信向王世充抱拳道,边上的小兰也跟着微微躬身,“见过太尉大人。”
王世充一挥手,“诶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这位想必就是小兰姑娘吧,传闻张须陀张大帅有一养女秀外慧中婷婷玉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小兰听到有人夸她,心里自然高兴,微微欠身,“太尉大人过誉了。小女子如何当得大人如此称赞。”
王世充笑道,“小兰姑娘谦虚了。自打小兰姑娘来了以后,罗将军是寸步不离啊,对你关怀的那是无微不至。而小兰呢,千里迢迢从偃师寻来洛阳不能不让人感动啊。士信啊,你可得好好对待小兰,否则我可饶不了你噢!”说完哈哈大笑。
虽然王世充说这话语气轻松,但是每一句都听的士信胆战心惊,他怎么对小兰到了洛阳以后的事如此清楚,自己可从来没有向外人说过关于小兰的一件事,那剩下只有一个可能,王世充派人监视他!而且耳目很可能就是王世充赏给他的那么多的婢女其中的一个。
士信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参加宴会了,问王世充,“大人,今天怎么没看到行俨呢,我想先当面向他道个喜。”
王世充往里面一指,“在里面呢,去找他吧,你们这群瓦岗的兄弟先叙叙旧。战场之情可是谁也比不了的,我非常明白,毕竟我也是军人出身!”
士信于是向王世充告退,带着小兰直奔后堂,在仆人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裴行俨。裴行俨此时独自待在卧室,一脸的苦闷,正愁呢,突然士信来了,裴行俨这些苦闷的日子总算展露了一丝笑容,“士信啊,你来啦。”
士信也有点高兴,“行啊你,一回洛阳不久就大婚,真是羡煞旁人啊!”
裴行俨一脸苦笑,“你就别逗我了。这亲我就不想结,要不是王世充硬逼着我父亲,打死我都不愿意娶他侄女。”
士信这才明白,原来是裴仁基摄于王世充的权势不得已才答应了这门亲事,不过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原来是这么回事。”
然后裴行俨看看士信和小兰,“倒是你士信,红颜知己千里迢迢找你,这才是真正的羡煞旁人啊。”
小兰羞涩的低下了头,而士信则苦笑道,“呵呵,羡煞旁人?我感觉自己如今就像被人监视了一样。”
裴行俨急忙问,“怎么了士信,难道你也被监视了?”
士信道,“我也是才知道的。王世充对小兰到我府上以后的事情一清二楚,肯定在我家中安插了耳目。今天不知道是他故意说出来还是不小心说出来的,总之我以后得小心才是。”
裴行俨叹气道,“唉……岂止是你,我和我父亲也被监视了。最开始只是在朝堂之上,家中并未安插耳目,可是如今我和他侄女大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耳目安插到我家里……唉……本以为他王世充是个礼贤下士安定四方的明主,可是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
“呵呵,四方明主……”士信转头对小兰说,“对了,今日之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在家里一定要格外小心,我保不齐谁是耳目,也有可能,全是耳目……”小兰郑重的点点头,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好啦,不说这些扫兴的东西了,行俨,今儿好歹是你大婚,咱哥俩一定要好好喝一顿,不醉不休!”士信道。
“也对,我今天大婚,管他那么多干嘛,不醉不归!”裴行俨也决定暂时忘记目前的不愉快,先和自己的兄弟大醉一场再说。然后裴行俨拉着士信就出去了。
裴行俨大婚,当初很多瓦岗的兄弟都来了,大伙在一个桌上放开怀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痛快。王世充本想参与进来,可是众人喝了点酒,根本不给他面子,他给瓦岗将士敬酒别人压根就不搭理他,弄的王世充好不尴尬。
宴会散了以后,众人基本上都趴下了。莹莹和小兰叹息着将外套套在了秦琼和士信的身上,这两姐妹自从偃师分开以后,也是初次见面。本来秦琼想和莹莹一道去士信的府邸看望莹莹的,可是被莹莹拒绝了。莹莹自小和小兰一起长大,对小兰的心思不说全部了解,起码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单从她来到洛阳不找莹莹而跑去找士信就可以看出她的心意。
两个姐妹如今见面,也是很多话说。从分开那天开始一直说到现在,从秦琼说到士信,天南地北无话不谈。莹莹问小兰,“你和士信如今怎么样了?”
小兰道,“士信这次对我很好,不过……”她朝四下看看,确定了没人,小声说道,“士信家里有人监视他,他心里很苦闷。唉……看着他难受,我心里也不好过。”
莹莹吃惊道,“怎么,你们也被监视了?!不是听说王世充对士信极好吗?食同桌寝同床,怎么还会这么不信任他,还把人安插到家里去监视你们。”
小兰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今天王世充对士信说起了我俩,就好像他一直盯着我俩一样。而且我还听说,裴将军也是不得已才和王美人成的亲,如今这裴府怕也是成了密探窝子了。”
莹莹叹息一声,“想当初因为王世充打败了李密,也当是为我爹报了仇,我对他印象不错,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到这里,小兰心里一亮,“对了,我看士信对关中李渊特别感兴趣,以前在瓦岗的时候就尤其留意他们,想来是士信有意投奔李渊,你看可不可以……”
“嘘……”莹莹赶紧止住小兰,然后四顾了一下,“小声点,这要是被人听见,怕是全完了,咱们今天就不说这个了,以防隔墙有耳。”
小兰也知道莹莹说的是事实,“嗯,莹莹,今晚你和我回士信家吧,咱俩一起睡。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莹莹斜了小兰一眼,“我一妇道人家怎么好去别人家住,要去也是你去我家。”
“是是是,秦夫人。”小兰调侃道,“那咱们走吧。”“嗯”说完二人朝秦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