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自从上次被张须陀击败以后,便独自一人逃脱。一年来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到处躲避官府的捉拿。然而大业九年,隋帝杨广再次征讨高句丽,一路上军士役夫逃走无数,再加上不少百姓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王薄趁着这个天赐良机,再次举兵起事。一路上他不断收聚流民,很快,部众又增至数万人。而他趁着隋军主力东征高句丽之际,连下数城,一时间风头无二。此时他豪情万丈,想要再次杀回齐郡,然而他对张须陀心里发怵,担心自己打不过他,所以就联合了另外几只起义军,孙宣雅、石秪阇、郝孝德等,聚集了十万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奔齐郡。
而张须陀对此也是忧心如焚,但是隋军主力尽在辽东,他实在腾不出多余人马去平叛,只能坐看王薄壮大。就在此刻,秦琼罗士信率领八风营回归齐郡。张须陀大喜,赶紧前去迎接。
秦琼罗士信将八风营带回齐州以后回到县衙向张须陀交差,谁知道张须陀亲自出来了,众人赶紧下马,“大帅,您怎么来了。”秦琼诚惶诚恐
张须陀爽朗一笑,“哈哈哈哈,征辽勇士回家了,老夫自当亲自迎接咯。”说完,看看秦琼和士信,“嗯,不错,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浮躁了,看来是不虚此行啊。走,回去再说!”说完,拉着秦琼就往回走,至于八风营将士,张须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允许其回家探视,而是让他们回营房待命,随时听候命令。
回到家中,秦琼罗士信换下一身戎装,来到张须陀府上,张莹莹早已等候多时,见秦琼罗士信到来,赶紧飞扑过去,直接扑到了秦琼的怀里,看到这,士信心中有点酸,不过并未显露出来,“叔宝哥哥,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说完撒娇往秦琼怀里钻,恨不得要和秦琼融为一体。
秦琼也略感安慰,从洛阳回来的阴霾顿时散了些许,“没事了,哥哥这不是回来了么,不用担心了,啊,乖。来让我看看。”说完推开莹莹,莹莹也顺从的离开了秦琼的怀抱,腼腆的看着秦琼,秦琼上下打量了一下,“嗯,咱们莹莹长高了啊,想必再过两年,必将是这齐州城里的第一大美人!”
莹莹听到秦琼夸赞,心中一甜,娇嗔道,“讨厌,叔宝哥哥净说瞎话。”不过还是难掩喜悦之情。
这个时候小兰也来了,“二位将军可算是回来了,这几个月小姐担心死你们了,天天为你们祈福,保佑你们平安……”
“小兰!”张莹莹没等小兰说完就将她打断了,小兰识趣了看了看莹莹,好笑道,“好好,我不说了。秦将军,罗将军,快请坐,小兰给你们沏茶。”说着去忙活了。
莹莹见小兰离开,转头问士信,“士信哥哥,听说你们去洛阳了,有没有给我带什么东西啊?听说洛阳城里繁华无比,好想去看看啊。”说完一脸艳羡的看着士信。
“好啦好啦,你这丫头。”张须陀打断了张莹莹,“这么小的年纪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哼!”张莹莹白了张须陀一眼,“谁让你都不陪我,这下叔宝哥哥和士信哥哥回来了,我让他们陪我,哼,不要爹爹你。”说完朝着张须陀做了个鬼脸。
张须陀登时被气乐了,“呵呵呵,你个死丫头。好啦,你先下去,爹还有些事跟他们商量。”
见张须陀开始撵人,张莹莹假装生气了,“哼!坏人!”说完极不情愿的离开了。
见张莹莹来来,秦琼开口问道,“怎么了大帅,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张须陀叹了口气,“没错,的确是出大事了。去年我们千辛万苦将齐郡安定了下来,谁知今年……”张须陀停顿了一下,再次叹气,“不说那些了,如今齐郡四周危机四伏,若是官府再无动作,怕是齐郡不复为国家有矣。”
士信一听,大惊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张须陀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世道艰难,百姓没饭吃必然造反,这是铁律。如今齐郡境内大大小小的有数十支起义军,我正苦于没有兵去平叛呢,谁想到你们回来了。”说完朝秦琼和士信看了看。
秦琼和士信互相看了一眼,心中苦涩。张须陀看了二人如此神情,也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怎么了叔宝士信,有话但说无妨。”
秦琼鼓起勇气,“大帅,此次先不说征讨辽东,单就说洛阳平叛……”说完士信苦涩的低下了头。
见秦琼不想说,士信接过他的话头,“大帅,您平常教导我们,要爱民。可是在洛阳的所见到的却是官军屠杀百姓,所听到的,是“叛贼”赈济灾民,大帅,这世道……”
“好啦别说了。”张须陀面色阴沉,“作为大隋的臣子,就应当为国尽忠。无论她是对是错,我都将维护到底!”
秦琼愤懑不已,“大帅,我知道您是个忠君爱国之人,但您同时也是个爱民如子的人。可如今您忠于的君王却在屠杀您心爱的百姓,他们可都是手无寸铁之人呐!”
士信也被秦琼感染,“没错!如今隋帝无道,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大帅您应该高举义旗……”
“放肆!”张须陀怒喝道,“为人臣者怎么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见张须陀动怒了,秦琼罗士信二人都不说话了,二人都低下了头,静等张须陀发落。张须陀心中也是矛盾万分,但是他有自己的精神支柱,无论如何,他都要保大隋江山!即便是献出自己的生命……“好啦,你们下去吧,明日一早去县衙议事。”张须陀转过身,挥了挥手。
秦琼罗士信知道再劝也是无用,便躬身行礼,“末将告退。”说完便各自回家了。